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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時瑾進局子了(二更)

2024-04-29 04:31:14 作者: 顧南西

  姜九笙回了公寓,先前值班的兩個保安都不在,換了人巡夜,七棟一樓大廳明顯被處理過,恢復了用電。她沒有見到時瑾,便用備用的鑰匙開了他公寓的門,冷冷清清,毫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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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許,他在飛機上。

  「汪。」

  博美從陽台探出一個腦袋來,又叫喚了兩句,嚎得特別凶。

  姜九笙開了燈。

  博美看清了人,立馬從窩裡爬出來,歡歡喜喜地跑向姜九笙。

  她蹲下。

  它撲到她身上去,抬起兩隻前蹄搭在她膝蓋上,一邊拱一邊撒嬌:「汪~」

  姜九笙好笑,這狗狗倒通人性,她沒來過幾次,卻這麼會認人。起身,去給它倒了一點狗糧。

  姜博美很興奮,吃得特別歡,狗尾巴甩上天,吃兩口,朝姜九笙傻樂兩秒。

  她揉揉它的腦袋。

  「博美。」

  「汪。」

  姜九笙問它:「你爸爸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汪。」

  自言自語似的,她輕嘆著:「我好像怎麼都看不透。」

  姜博美抖毛,一個勁兒地抖毛,然後扯開嗓門。

  「嗷嗚——嗷嗚——」

  如果博美學會了人話,它一定要堅定又堅強地告訴它媽媽: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可嚇狗的爸爸,嚇得它幾次都差點沒了狗命,還好,是它足夠堅強與勇敢才能一路挺過來。

  警局。

  這個點,照理說警局除了值班人員應該沒其他人了,可就是這個點,一股風把局長都給吹來了。

  楊局長快五十了,啤酒肚很大,保養得還算不錯,笑起來臉上有兩條褶子,從審訊室拿了份文件,然後親自去了接待室,收了收肚子,恭謙了幾分。

  「徐公子,還要麻煩你在這簽個字。」

  這徐公子,自然便是徐青舶,從他從醫之後,倒是許久沒有聽人這麼稱呼了。

  簽了字,徐青舶往椅背上一趟,拖了拖語調:「楊局長。」

  楊局長頭皮發麻,趕緊陪笑:「徐公子請講。」

  「家父那裡,還希望楊局長幫忙瞞著點。」徐青舶笑得像個浪蕩公子爺,「要是讓家裡老頭子知道了,指不定又是一頓訓。」

  楊局長也是個人精,這種事哪裡沒見識過,高官權貴們的面子自然不能拂,連忙點頭應下了:「徐公子放心,這點小事自然不會驚動徐部的。」

  徐家那幾位,各個都是日理萬機的。

  「那就謝過楊局長了。」

  「徐公子客氣了。」

  徐青舶見到時瑾的時候,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審訊室里,雙手交疊放著,面前放了一杯水,他處之泰然。

  這姿態,當來警局喝茶嗎?

  已經快十二點了,連續做了八個小時的手術,三更半夜都沒消停,徐青舶有小脾氣了。

  他問時瑾:「怎麼不給秦家打電話?」

  時瑾神色淡淡:「報你的名字會更省事。」

  這倒是,中南秦家就是再家大業大,在江北,也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人已經送去醫院了,傷得不輕,律師會出面調解,你準備好足夠的賠償金應該就沒什麼問題,直接走私了的流程就行。」徐青舶坐到時瑾旁邊的位子,繼續說,「你公寓那兩個保安收了錢,知道怎麼做,監控也確認過了,沒問題。」

  時瑾說:「謝謝。」

  這就沒了?

  徐青舶抬手,擱在審訊桌上,敲了敲:「我看過警方的筆錄了,裡面有醫院出的報告,」他看向時瑾,對方側著臉,眼神都沒給,徐青舶有點惱了,「姜九笙走後,你到底下了多重的手?」

  頭骨破裂,還斷了一根肋骨,全身都是傷,雖然不致命,可光看照片他這個醫生都覺得瘮人。

  時瑾並不回答。

  徐青舶坐直身體,沒了半點玩味,他正色,很嚴肅的語氣:「如果不是姜九笙走之前叫了保安過去,你是不是要活活打死他?」

  時瑾搖頭。

  「那你還往死里打!」

  「他傷了她。」時瑾抬眸,漆黑的瞳,深邃而平靜,「若不讓他嘗夠苦頭,他還會再去找她。」

  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姜九笙,要給她永絕後患,所以就這麼下狠手?!

  徐青舶啞口無言了半天,罵了句:「那你丫也不用下那麼重的手,要真失手打死了,你看我撈不撈你!」

  時瑾垂眸,遮住了滿眼的濃墨色,他低低道了句:「當時沒忍住。」

  一旦扯上某個因素,會情緒失控、暴躁易怒,甚至伴隨了暴力傾向,典型的偏執型人格障礙。

  病因:姜九笙。

  徐青舶語重心長:「時瑾,去看心理醫生吧。」

  時瑾一言不發,直接大步離開了審訊室。

  治療方法:姜九笙。

  治療現狀:病人拒絕治療。

  徐青舶嘆了口氣,起身跟上去,冷不丁地扔了一句:「我在醫院碰到姜九笙了。」

  時瑾立馬停住了腳:「她怎麼了?」

  反應真大。

  果然,姜九笙才是猛藥。

  徐青舶有數了,說:「她沒事。」

  時瑾背著光站在門口,沉默了許久,眼裡暮靄沉沉:「這件事,你別告訴她。」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時瑾信任的人,姜九笙算一個,徐青舶也算一個,前者是無條件,後者,因為救命之恩,徐青舶那條命,是在時瑾的手術刀下活過來的。

  那場手術連續了十二個小時,所有醫生都放棄了,只有時瑾,一步也沒離開手術台。

  也是見了鬼了,徐青舶很清楚地知道,自個兒不是什麼投桃報李的大善人,怎麼就甘願給時瑾東奔西走了?

  徐青舶鄭重其事地應下了:「我知道。」

  他知道時瑾花了多少時間才走到姜九笙面前,也知道,這個傢伙瘋起來有多狠。

  「謝謝。」時瑾說。

  又是這該死的禮貌!

  徐青舶估計,八成是姜九笙喜歡這種型,他就很直截了當:「口頭謝謝不收,知道我卡號吧,直接進帳。」攤攤手,「畢竟,我們是塑料花上下鋪,談感情傷錢。」

  「好。」時瑾拿出手機,當場清算,轉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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