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和太后打個賭

  太后對圖樂公主的性格並不喜歡，有沒有她在都無所謂，故而只是揮了揮手，讓他自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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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小小風波過後，眾人又恢復如常，開始興致勃勃的談天論地。

  戚然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宴中，眉頭緊皺。

  「然然在想著什麼？」

  遲謙加了一塊肉放在她碗裡，筷箸輕輕敲了敲碗的邊緣，將她從思索中拉扯出來。

  戚然搖了搖頭，看向戚淑。

  戚淑正當心戚然會疑心到她的身上，埋著頭不時打量著她，此時感覺到她在看自己，不由得渾身一顫。

  「事異必有妖，無事獻殷勤。」遲謙輕輕淺淺的抿了一口酒，往戚然身上靠了靠，忽然垂眸對上她的眼神，「然然還有何處不明了？」

  「你什麼時候能離我遠點？」戚然不咸不淡的說道。

  遲謙微微一笑，「這個嘛，然然再如何思索也沒有用，無解。」

  兩人閒扯一陣，夜深時太后漸漸疲倦，戚然順勢結束了壽宴。

  離開之時，太后將她跟遲謙召入了安懿宮。

  滿屋的賀禮之中，太后讓戚然挑幾樣自己喜歡的。

  戚然自然不敢造次，太后無法，拗不過她，親自挑選了三件適合的贈予了她。

  期間遲謙一直站在一旁靜候，太后側眸看向他，忽然說道：「聽說三皇子格外厚待你？」

  遲謙微微點頭，「三皇子確實厚待臣。」

  並不多說一句，也沒有推諉。

  太后笑了笑，「聽然兒提過你，知道你天資獨厚，只是今日一見，不如聽聞。」

  「聽說之事本就不可信，何況臣小小書生，確實受不起那樣的誇讚。」

  遲謙恭敬應答，無論是誇讚還是貶低，在他臉上始終是淡淡的笑意，看不出半分虛假，也確實沒有一點真心。

  太后沉默了半瞬，拉著一旁的戚然坐下。

  「你確實聰明才智，哀家所說的不去聽聞，只是覺得若是聰穎之人，不會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遲謙的興趣，連戚然也不由得側耳聽著。

  遲謙所走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目的，說他功利心強還不錯，說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卻令人費解。

  「太后笑言了。」遲謙微微抬眸，「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臣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要的是什麼，太后如此篤定臣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難不成比臣還了解自己？」

  他只當太后特意找機會同他說話，是想動搖他跟隨三皇子之心，可惜說的話卻並不入他的心。

  「哀家自然不了解你。」太后微微一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哀家只不過憑自己活過這些年的閱歷說話而已，你天資傲人，卻被自己認為想要的東西蒙蔽，也會因為自己的固執，放棄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遲謙微微一愣，凝眸不語。

  太后看了一眼戚然，扶著她的手坐下，「遲謙，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跟哀家賭一賭。」

  「這樣的賭約。」遲謙回過神來，淡然一笑，「臣聞所未聞，只不過並沒有能拿的出手的賭注。」

  太后的手撐在案上，微微搖頭，「無需賭約，哀家只是想看你輸。」

  遲謙忽然間笑了，「既然如此，臣斗膽應下了。」

  戚然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

  不需要賭約，那還賭什麼？

  可惜她並不好意思多問，只能在一旁看著兩人敘話。

  太后方才的疲憊好似全然消散一般，一直聊到深夜未停。

  同樣未曾散席離宮的還有西南番王跟圖樂公主，內侍將他們帶到就近的寢殿之後便離開了，留下他們兄妹二人在房中。

  圖陽凝視著圖樂公主氣得漲紅的臉。

  「你答應我不吵不鬧，我現在就給你解開。」

  房間裡，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圖樂公主眼睛瞪得很大，始終不肯眨一下。

  圖陽在她身旁坐下，自顧自的說道：「既然你不同意，就這樣聽著我說吧。」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

  其實他早就已經想到會有瞞不住的一天，但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一絲準備都沒有。

  戚然當時遇到危險，明知道摘下面紗就會得救，但是她記得她的承諾，沒有將面紗摘下來。

  是他見她遇到危險，忍不住去摘。

  他現在也很亂，因為他伸手去摘面紗的時候，清清楚楚的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但他不得不做。

  他不能對戚然陷入危險而無動於衷。

  「圖樂，這件事情是哥哥對不起你，但是為了西南，我只能做這樣的選擇，無論你現在心裡怎麼想，都要好好的當你的三皇妃。以前你任性，有很多人護著你，現在已經沒有了，你自己要明白。」

  他說著，起身將圖樂的穴道打開。

  圖樂公主的穴道一解，兩條眼淚倏然滑落。

  「哥哥，你知道嗎？那個女人跟三皇子是一夥的！他們設計騙我，連你也騙我，你不是說你去查清楚了嗎？！」

  「戚然不是跟三皇子一夥的。」圖陽忍不住說道。

  圖樂公主愣了愣，想到了剛才他幫戚然摘面紗的著急樣子，忽然悲戚一笑，「你喜歡那個女人，所以你為了保護她，騙了我？！」

  她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別大的笑話，仰頭無聲的笑了片刻，臉上的淚水卻越來越多。

  「父王不在了，你就這麼欺負我，你在他臨終前發誓一定會保護好我的！現在呢？你都是怎麼傷害我的！」

  想到前西南番王臨終前的模樣，圖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圖樂掩面痛哭，「你知道三皇子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他就是個騙子，他好色成性，殺人如麻，我親眼看到他在後院殺了一個婢女，他還守在那裡，看著那個婢女把血流幹了才走。」

  她一向對下人非打即罵，但是真正殺人的事情從來沒有做過，更何況是她一向以為溫和善良的三皇子，在她面前放血殺人，這種感覺堪比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