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縣令血書
2024-05-16 17:42:59
作者: 菠蘿里西斯
員外郎府一片寂靜。
兩人對視了一眼,將腳步放輕,搭手翻進員外郎府,向著唯一亮著燈光的房子摸索著前進。
就在他們剛進院子往房間走去之時,兩道身影破門而出,利刃反射出的光芒直逼人眼球。
戚然在戰鬥一觸即發之時急忙開口喊道:「阿順,風娘!」
戰況停了。
風娘跟阿順舉著兵器,遲疑地問道:「主子?遲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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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
聽到戚然確定的回答,風娘收了兵器,眼裡驟然亮了一下,隨即又行禮道:「這次是我們做事不利。」
戚然擺手讓她不必如此,又制止了阿順下跪的舉動。
她將兩個人都瞧了一遍後,點了點頭,「人沒事就好。」
風娘點了點頭,「外面不安全,進屋再說。」
戚然進了房間,坐定才說道:「你們怎麼會落在白輝教手上?可有被為難?」
風娘搖頭,冷笑了一聲,「我和阿順再怎麼樣還能保護自己,自然不會被為難。倒是你們怎麼會找到這來的?」
「我打探了一下,說白輝教的古大當家手下有兩個得力下手,聽著像你們,就帶著然然來瞧瞧。」遲謙解釋道。
經過遲謙和戚然的解釋,風娘跟阿順這才知道他們是為了找自己才特意跑來這潯陽城的。
兩人頓時都皺了眉。
風娘一臉的不贊同,「你這個武功還來找我們,我們要是有事,你以為你能逃脫嗎?」
「那些不重要!我有幾個問題,你們怎麼會在這,還成了白輝教的得力下手?那份冊子可還好?」
戚然也不惱,她知道風娘是擔心自己,不是嘲諷。
「冊子沒事,被我們好好收著。我們離開了遲大人府邸就打算趁亂離開泉州上京,可才離開泉州就被官兵跟蹤截殺,一路且戰且退,到了潯陽城附近,是白輝教的古當家救下了我們,又看好我們的能力,對我們委以重任。」
阿順說罷,風娘接著道:「古當家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在白輝教里也不算什麼反賊,他私下在看到朝廷對這次水患有決策後就想降服了,只是其他教徒不願。我們想將他摘出來,好全了我們的救命之恩。」
遲謙聞言,說道:「若是按你們說的,這古當家有情有義,又知情識趣,確實可以救一救。」
戚然挑眉,「怎麼?你這是打算去跟這個古當家談判談判?」
「不是談判,是勸降。不過在跟這個古當家談話前,我們應該先會會潯陽城縣令。被一班反賊給把控住了城池,連自己都被反賊把控著,此人哪裡配當什麼縣令?」
風娘跟阿順互看了一眼,「遲公子怕是不知,這縣令在潯陽的名聲極高,很受愛戴在,百姓的口中是位好官。」
遲謙淡淡地回道:「既然是位好官,那就更該找他好好聊聊。」
「潯陽縣令並沒被白輝教把控,而是被關押起來了。我們有想過救他,但在白輝教手下辦事不方便。不過我們倒是知道他此時被關押在哪,就在原先的縣令府地牢之中。」
縣令被關在自己府里的地牢,這可真是有夠嘲諷的,戚然心想。
事不宜遲,風娘和阿順帶著戚然二人趁夜悄悄摸了過去。
縣令府也有白輝教的人守著,風娘二人讓戚然和遲謙稍等片刻,隨後十分高調地走了過去。
兩名守衛看到他們,連忙俯首行禮,「兩位大人怎麼會來此?」
風娘一副老娘做事你不用管的模樣,高傲地說道:「古大當家派我們過來做點事還要告訴你們嗎?」
兩個守衛還待說些什麼,風娘又補充了一句:「機密事宜,休得聒噪!不想死就離開一會,不然別怪我不顧同為教眾的情面!」
風娘跟阿順在白輝教眾人眼中就等於古當家的左膀右臂,因此聽到她這句話,兩個守衛心中一凜,又見進去的時間不長,這才唯唯諾諾地撤走了。
將人調開後,幾人一進地下牢獄,撲鼻而來的是一股難以掩蓋的熏天臭味。
他們的臉色均變了。
這次水患沒人不熟悉這個味道——死人的腐臭。
遲謙和戚然心裡都沉了沉,捂住了口鼻就快速走了進去。
借著月光從小窗打下,眾人看清眼前。
一身官袍的潯陽縣令雙眼緊閉地靠在牆壁上,看起來極其消瘦,才剛開始腐爛的屍體上爬滿了蟲子和老鼠。
「嘔……」
戚然從未見過人死後屍體腐爛的模樣,沒控制住,吐到黃膽水都出來了。
遲謙走了過去,用不知從哪裡找到的棍子撩了撩縣令的下巴,又扒拉了兩下他的衣服。
衣襟被挑的鬆開,遲謙眼尖看到了夾帶處破損的地方有一片紅色。
他心下存疑,伸手將衣服用力一扯,從夾帶處掉下了一封似乎是用血書寫的布帛。
見時間不早,幾人迅速準備撤出,走在前頭的阿順卻在地牢口對他們擺了個手勢,讓他們先別出來。
幾人走動的動作停住,才聽到有幾聲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步伐沉重,不是什麼練家子。
幾人互相看了看,默契的由風娘和阿順打頭陣先出去。
過了一會兒,阿順回來道:「是那兩個守衛偷偷折返,我們把他們打暈捆了起來。你們先回去,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什麼,我和風娘留下探聽一下。」
遲謙和戚然也不是矯情的人,叮囑他們小心行事後,便先行離開。
回到了員外郎府上時,戚然還是滿臉的蒼白,又吐了兩次才緩過來。
潯陽縣令身死是眾人都沒想到的。
「那縣令……」戚然將湧上來的噁心勁壓了下去才繼續說道:「是被白輝教的人殺了?」
遲謙目露擔憂,給她倒了杯茶水才回道:「我看著不像,地牢案几上還有沒收去的食盒,潯陽縣令恐怕是自己絕食餓死的,許是不願屈從賊人,要以死證明自己的剛烈。」
他將那血書鋪在了房間的茶几上,「這血書上寫的是控告泉州城上下官商勾結牟利,貪贓枉法,還有其他的種種罪證。應是潯陽縣令許多年來搜羅起來的,自知難活才寫的血書,希望被人看到,拼這一絲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