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太子妃人選

  呼，終於完成了一爐丹藥的煉製，於小宣不禁長舒一口氣。

  「小姐，這就成功了嗎？」蘭香剛剛一直大氣都不敢喘，見她收了靈力這才小心翼翼地問出聲。

  雖這麼問，她心裡卻沒抱太大期望。

  誰不知道煉丹師必須得是火系靈士，雖然小姐用那什麼獸晶的靈力也可以化出靈火，不過這又不是小姐自己的靈力，應該沒那麼簡單一次就成功吧。

  的確，於小宣今天花了一上午來熟練運用獸晶靈力化靈火，這是第一次嘗試以靈火煉丹，不過她沒感應到丹爐內有靈氣暴動。

  「應該問題不大。」

  於小宣面上淡定地揭開丹爐，待看到裡面赫然擺著五顆渾圓的丹藥，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繼而便是一陣小激動。

  果真成功了呢！

  與昨晚那一爐成功煉製出的丹藥不同的是，這次的丹藥氤氳著淡淡的靈氣。

  這便是凡火與靈火的天壤之別了吧！

  

  「天啊！真的成功煉製出丹藥了！」

  蘭香不敢置信地沖了過來，不顧身份地湊近，眼珠子都快黏到丹藥上了。

  「這……小姐，奴婢不是在做夢吧，您竟然真的成功了？這要是被人知道了……」

  「欸欸欸！」於小宣重重地一拍蘭香的肩膀，一臉深沉地說道，「低調才是王道，蘭香啊，你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還記得上次玉川公主找我麻煩的事兒吧？」

  蘭香立刻想起上次玉川公主害得於小宣中毒昏迷的事情，連忙一臉緊張地點頭。

  「小姐說的是，低調，低調，奴婢一定不會向外張揚您成為煉丹師這事！」

  上次使館一行，最後因為鬧出了「魂牽夢縈」一毒最後不了了之了，雖赫連捷通過暗衛查出了是譚若萱所為，不過明面上並未澄清，所以在蘭香這些普通百姓眼中，背鍋的還是周國的玉川公主。

  於小宣對此雖感到抱歉，但也不可能張口去拆赫連捷的台。

  親疏遠近終究有別，她低頭微微一哂，胳膊一伸攬著蘭香的肩，笑道：「倒也不比絕口不提，我學煉丹的事兒有心人一查就能知道，若是遮遮掩掩倒顯得欲蓋彌彰了，你只需謹記『低調』二字就是了。」

  蘭香會意地點點頭，機靈地說道：「小姐，奴婢明白了！若是有人問起，奴婢就說小姐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煉藥，可惜至今沒見到丹藥的影子！」

  「嗯，聰明！你也可以順便打聽一下旁人學習煉丹是怎樣的進度。」

  於小宣隨手翻著秦無路給她的一本入門級丹藥的冊子，目光一滑，不由落到一個眼熟的丹藥名字上。

  淬體丹！

  這可是當初譚若萱用來收買她的丹藥呢，據說服用了這個淬體丹，就能直接成為戰士，免去數年痛苦的鍛體過程，是無數嬌生慣養的貴族小姐必不可少的丹藥之一。

  不過……

  她的目光落在淬體丹的介紹上，是玄品丹藥呢。

  她目前才成功兩次煉製出黃品築體丹，還是再多練幾天手，再試試這個玄品丹藥吧。

  於小宣顧慮得不錯，雖然她宅在戰王府足不出戶，不過有關她的消息還是傳到了各方有心人的耳目中。

  最先收到消息的，自然是同在戰王府的譚若萱了！

  「據蘭香說，於小宣今天一天都將自己關在了煉丹房，晚上終於成功煉製出了一爐黃品丹藥。」青鸞低著頭稟報自己得來的消息。

  譚若萱面上無波，只是握著茶杯的手不由用力。

  「這麼快就成功煉製出丹藥了，呵，看來小宣很有成為煉丹師的天賦呢。」

  青鸞猜到主子此時或許心裡不大痛快，默默地不敢說話。

  「宮裡有什麼消息傳出來嗎？」

  譚若萱放下茶杯，儘量讓自己平心靜氣，不要去想於小宣，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皇后娘娘今日又召見了幾位國公府的小姐，據說賞了魏國公府三小姐、楊國公府三小姐和齊國公府六小姐每人一柄玉如意。」

  這幾天，皇后娘娘幾乎天天都會召見外命婦和閨閣小姐，其目的自然是為了選定太子妃。

  說起這件事，譚若萱臉上終於恢復了從容自信，「皇后娘娘為了太子殿下也是煞費苦心了，只可惜……」

  後面的話她謹慎地沒有說出口，青鸞聽了，小心地接過話頭：「可惜太子殿下似乎對這幾位國公府小姐並不滿意呢，今日若不是小姐您好言相勸，太子殿下都不肯回宮呢。」

  譚若萱聞言，面上並無得意之色。

  赫連明棠是為了誰不肯選太子妃，她心裡清楚得很。

  不過，目前最棘手的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態度。

  臨睡前，她還在琢磨著，魏國公府一直不接受任何一位皇子的示好，估計不會讓魏家的小姐嫁給太子。

  而齊國公府早就沒落，齊六小姐恐怕入不了皇后娘娘的眼。

  最有可能的就是楊國公府的三小姐了……

  翌日早膳後，譚若萱精心裝扮了一番，既不打眼又不失美麗脫俗。

  最後看了一眼銅鏡，她滿意地勾唇，帶著青鸞出發準備去長公主府赴宴，半路上剛好遇上正要去沉香苑的於小宣。

  「小宣，這是又要去煉丹了嗎？」譚若萱笑著打招呼。

  「是啊。」於小宣也禮貌地笑了笑，「譚姐姐這是要出門嗎？」

  「嗯，長公主府前天給我們戰王府下的帖子，今日舉辦宴會。」譚若萱親熱地邀請道，「小宣要不要一起去玩玩？去的話，我可以等你換衣服。」

  於小宣聽到長公主府愣了一下，下意識拒絕：「不了，譚姐姐去玩吧。我不也不認識幾個人，就不去了。」

  譚若萱見她這般反應，心底瞭然。

  這次長公主府帖子上邀請的是戰王府，其實於小宣要去也是可以的，可是孫管家卻直接讓人將帖子送到了凌霄苑，而於小宣顯然是不知道的。

  孫管家一向只聽王爺的，可見這是戰王的意思。

  譚若萱一想就明白了，長公主府這次宴會的目的是為太子相看太子妃，王爺根本不想小宣參加，甚至連讓她知道都不肯。

  兩人很快分道揚鑣，於小宣等走了一程，就忍不住好奇地問蘭香：「今日長公主府舉辦什麼宴會，你知道嗎？」

  蘭香在府里走動，自是聽過這消息的。

  「說是什麼鑒寶大會，不過據說長公主邀請了全上京數得出名的未出閣的千金貴女，大家都說這是在替皇后娘娘選太子妃呢。」

  「哦，原來是選太子妃啊。」於小宣恍然大悟。

  「奴婢還聽說，昨天太子殿下來咱們王府，和譚小姐說了好久的話呢。」蘭香偷眼瞧於小宣的表情，欲言又止，「小姐……您說，譚小姐有可能成為太子妃嗎？」

  蘭香想到昨天下午青鸞來找她套話，她按照於小宣交代的沒有說實話，不禁心裡不安。

  若是譚小姐有飛上枝頭的那一天，會不會回頭找她們麻煩？

  主子自然不會有事，可她呢？

  「這我哪能猜到。」於小宣沒注意到蘭香的神色，隨口敷衍道。

  小說里，於眉悅從太子妃的位置上栽倒後，蕭皇后屬意選楊靈云為太子妃，不過之後發生了一些事情，一直到赫連明棠登基都沒有再娶繼太子妃。

  而現在，誰會成為太子妃她也不能確定，不過此時的譚若萱肯定是入不了蕭皇后的眼的。

  另一邊，譚若萱到了長公主府，被人引到了種了幾株秋海棠旁的花園小榭中。

  裡面已經坐了一些人，不出所料地，在長公主身邊看到了齊國公府六小姐齊令怡和魏國公府三小姐魏星闌。

  還差一個楊靈雲，三大國公府就齊了。

  當然，還有長公主的親生女兒凝華郡主，和侄女陸凝霏、嚴貴妃的侄女——嚴家大小姐嚴詩詩，以及被秦家丹閣長老收為徒弟的歐陽大小姐歐陽芳等，這些都是今天大家重點關注的對象。

  譚若萱先去拜見了長公主，又一路和齊令怡、魏星闌、嚴詩詩以及歐陽芳等人都禮數周到地寒暄了幾句，最後找到了相熟的周彤、周溪兩姐妹，與嚴依依和胡家姐妹。

  胡家雖在朝中不曾占據高位，但家族善於經營，家裡把持著馬場、拍賣場、鬥獸場、丹藥房等一系列營生，消息一向靈通。

  此時胡家二小姐胡小鳳就在和周溪吐槽：「看到歐陽大小姐身上那條晃動著霞光的裙子了嗎？好看吧？昨兒歐陽大小姐和齊六小姐為了那條裙子，差點把我家的流霞閣都給拆了！嘖嘖嘖……最後不知道歐陽大小姐和齊六小姐說了句什麼，齊六小姐灰溜溜地就走了。」

  「到底說了什麼？」嚴依依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問，「就在你們流霞閣，你還能不知道？」

  胡小鳳兩手一攤，「我也想知道，可惜聽流霞閣的侍女說，當時歐陽大小姐是湊到齊六小姐耳邊小聲說的，我猜肯定是齊六小姐有什麼把柄被歐陽大小姐抓到了。」

  「你這麼說，我更想知道了……」

  譚若萱旁聽了一會兒，含笑插話道：「或許，不一定要有什麼把柄。」

  嚴依依和胡小鳳等人立刻唰地看向了她。

  譚若萱從容自若地分析道：「齊國公府日趨沒落，聽說齊六小姐嫡親的兄長是這一輩資質最出眾的，不過修為已經停在初級靈士和戰王多年，馬上就是千秋節了，齊六小姐肯定希望兄長能夠一舉進階，好在千秋節取得好成績。而歐陽大小姐是秦家丹藥閣長老的得意弟子，只要她一句話，想要得到進階的丹藥可以很容易，也可以很難。」

  「呀！竟是以丹藥來威脅齊六小姐！」

  嚴依依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不知想到什麼，偶爾閃過狡黠的光芒。

  周溪卻是快言快語地罵道：「這個歐陽芳仗著秦家，也太卑鄙無恥了！」

  「沒憑沒據的，不要亂說話，小心禍從口出！」周彤不輕不重地拍了她一下，又看了嚴依依一眼，無聲嘆氣。

  她的傻妹妹喲！

  周溪被教訓，噘著嘴不高興。

  譚若萱見了，笑道：「你姐姐說得對，隔牆有耳，萬一今天咱們私下的揣測被人傳到歐陽大小姐耳中，下一個被威脅的可就是我了！」

  她說得親近又俏皮，無形中拉近了大家的距離，眾人不覺都笑了，很快又說笑起別的話題來。

  「誒，你們說太子殿下今天會不會來？」

  嚴依依眼睛四處亂掃，似乎想把赫連明棠從哪個角落裡揪出來。

  「應該會吧，長公主這宴會不就是為了太子殿下選妃辦的嘛。」

  「聽說皇后娘娘給楊國公府三小姐賜了如意，該不會……」

  「你消息有誤吧，賜了如意的可不止楊國公府一家，魏國公府和齊國公府都沒落下呢，也不知皇后娘娘是什麼意思。」

  她們討論的正酣，忽然聽到通報，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都來了。

  「二皇子怎麼也來了？」周溪再次嘴快地嘀咕出聲，惹得周彤又用力拍了她一下。

  不過她也算說出了在座各家小姐的心聲，誰不知道今日這場宴會是長公主為皇后相看太子妃的，太子過來相看很正常，二皇子他們跑來湊什麼熱鬧？

  還有五皇子和七皇子，這兩位大的也才14歲，小的可才12歲！

  大家一邊對著幾位皇子行禮，一邊在心裡嘀咕著幾位殿下的來意。

  莫不是來砸場子的？

  「哈哈，聽說姑母這兒有個鑒寶宴會，我和四弟、五弟、七弟便也跟著太子皇兄過來湊個熱鬧，姑母可別怪我們不請自來啊。」

  二皇子一來就擺出一副領頭大哥的架勢，他身材魁梧，劍眉深目，乍一看倒也是個氣宇軒昂的落拓男兒，只是目光掠向在座的各家小姐時，眼神中的陰暗算計折損了他的氣質。

  「你們能來，姑母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見怪呢。」

  長公主原本是打算在今天將自己的長女陸凝華推出來的，可縱使她有和太子結親的心思，卻也沒打算現在就得罪二皇子和嚴貴妃。

  因此這會兒再是覺得頭疼，她也不得不對二皇子笑臉相迎。

  「幾位殿下來的可巧，今天這鑒寶宴會馬上就開始了。」

  長公主一個眼神示意，暗處馬上有人催動靈力布下結界，將坐在這小花園中的所有人都籠罩在結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