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令人垂涎的香餑餑
2024-05-16 17:38:08
作者: 子行
「皇上,臣妾聽說這位秦少主的愛徒也是身懷聖靈力之人,難道她也是秦家的血脈嗎?」嚴貴妃一臉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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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瞥了面無表情的赫連捷一眼,暗暗好笑。
「這個你可得問戰王了,人小姑娘可是戰王的救命恩人呢!一會兒你可得對小姑娘和藹一些,免得戰王找你麻煩。」
嚴貴妃聽得奇怪,難道是戰王看上了那位秦少主的愛徒?
很快,鳳駕過來了。
嚴貴妃將視線鎖定在皇后身邊嬌美可人的小姑娘身上,這位莫非就是傳的沸沸揚揚的秦少主愛徒,於小宣?
蕭皇后上前給皇帝見禮,嚴貴妃不得不起身避讓,目送皇后坐到了她方才坐著的位置。
而皇帝的另一邊坐著戰王,她只得坐到皇后下首。
於小宣一過來,就見赫連捷朝自己招了招手,她也立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快步過去,站到了他身邊。
她提醒自己,這裡皇權封建時代,皇帝老大沒發話,她可沒膽子坐下。
萬一皇帝來一句「拉出去砍了」,她可沒處哭去。
蕭皇后不著痕跡地朝於小宣這邊投過來一瞥,就若無其事地和皇帝說道:「方才聽何公公說,小八比試時不小心被人傷著了?」
蕭皇后當然知道八皇子是被五皇子所傷,何公公也是個伶俐人,只含糊地說是失手。
其實就算蕭皇后來之前知道了內情,也不會貿然當著皇帝的面斥責嚴貴妃和五皇子。
因為她深知皇帝對嚴貴妃母子三人一貫寵愛優容,而八皇子便是因天賦出眾得了皇帝積分另眼相看,到底年紀尚幼,前途未定,根基尚淺。
一旦對上嚴貴妃母子,皇帝的心一定會偏向寵妾愛子。
蕭皇后與皇帝夫妻多年,對他的心思也算了解了。
在皇帝看來,有的兒子是可以用來倚重的,如太子,如即將長成的八皇子,但有的兒子就是拿來寵愛的,如嚴貴妃所出的二皇子和五皇子。
蕭皇后有時候覺得皇帝如果能一直這樣拎得清輕重,也沒什麼不好。
可總有些時候,看著皇帝疼寵二皇子和五皇子,有些賞賜之物甚至連太子都要給這兩人讓步,她作為一個母親,如何能不心疼。
同時,她也擔心,皇帝的寵愛縱容出了嚴貴妃母子的野心,皇帝一旦什麼時候犯了糊塗,是不是就連皇位也能送出去了?
所以,蕭皇后著急地給太子四處拉攏助力。
「小八自幼跟著病弱的沈婕妤,早早就懂事得照顧他的母親,就算受了什麼委屈也不知道說,臣妾放心不下他,就過來看看。」
說著,她將八皇子喚道身前,「小八快過來給本宮看看,傷在哪兒了?」
八皇子沉默地走到蕭皇后身前,也不說其他,就把捂在右肩的手放開。
蕭皇后只看了一眼就駭了一跳,「怎麼傷得這麼重?」
她憐惜地攬著八皇子的完好的肩頭,轉頭嗔怪地看了皇帝一眼。
「怎麼也沒個人提醒皇上,給八皇子傳個太醫瞧瞧?看這肩膀傷的,都快看見裡面的骨頭了。」
「皇上也瞧瞧,您也心疼心疼小八,這可是您最小的兒子。」她將八皇子輕輕地推到皇帝跟前,微微一嘆,「這在旁人家裡,幼子總是多受長輩幾分疼愛的……」
皇帝本就不是個冷心腸的人,親眼看到小兒子肩頭血肉翻卷的傷口,再被皇后一聲長長的嘆氣一激,頓時湧起滿腔的慈父之情。
「今日小八的確受委屈了。」
蕭皇后順勢湊過去溫柔地摸了下八皇子的頭,笑道:「皇上這話,臣妾可是記下了,日後您可要多疼疼小八。」
「委屈什麼的,先放在一邊,還是先給小八看傷要緊。」
皇帝聞言,連忙往下看去,就看到了站在赫連捷身邊的於小宣,頓時一樂。
「這位就是秦少主的愛徒了?聽說,叫於小宣?」
他努力露出最和藹可親的笑容,口中問著於小宣,眼睛餘光卻瞄著赫連捷。
赫連捷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幼弟,卻比太子大不了幾歲,皇帝對這個弟弟一直是當做兒子養大的,從小就養在東宮。
也因此,赫連捷對蕭皇后這個長嫂向來敬重有加。
蕭皇后對這個親手養大的小叔子也是關心的,和皇帝一樣,帝後兩人眼下最關心的就是赫連捷的終身大事了。
所以,皇帝突然發現自家弟弟對一個姑娘上心,頓時就激動了。
若不是礙於皇帝的威嚴,他簡直恨不能親自上陣保媒拉縴,好解決自家弟弟這個老大難。
於小宣感覺到皇帝對自己的善意,她心裡疑惑了一下,就落落大方地走了出來。
「小宣見過皇上。」
「你和你師父在戰王府上住得可好?」皇帝閒話家常般說道。
於小宣沒想到皇帝這麼平易近人,也放鬆了起來。
「我和師父在王府很好,王府的大管家孫伯伯對我的院子十分關照。」
皇帝聽得眼睛都亮了,不禁揶揄地瞄了赫連捷一眼。
「聽說戰王身上的毒能解,多虧了你,你是戰王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大齊的恩人。日後有何難處,不妨進宮找皇后給你做主。」
蕭皇后聽著這話,終於琢磨出味兒來,難道戰王和小宣之間……
「皇上,待會兒咱們有的是時間好好和小宣姑娘聊聊,還是先給小八瞧瞧傷吧?」
「對對,先給小八瞧瞧這肩上的傷。」
可憐的八皇子,明明就站在皇帝跟前,也能被忽略,這存在感真的是沒誰了。
皇帝得了皇后提醒,就對於小宣道:「小宣,聽說你和秦少主學了愈靈術,不知你學到了哪裡,要不過來試試給朕的八皇子療一下傷。」
真是難得見到皇帝如此和顏悅色地和人說話了,若是換一個人,只怕直接就下命令了,哪還會用這般商量的語氣。
嚴貴妃看得不禁暗暗嘖嘖兩聲,都說皇帝寵她兒子,可和戰王一比就沒得看了。
皇帝都開口了,還態度這麼好,於小宣自然也很好說話地答應了。
柔和聖潔的聖靈力釋放出來的瞬間,幾乎所有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於小宣的手,看她輕柔地拂過八皇子的肩頭。
遠處的人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有人似乎還踮起了腳,就想看個清楚明白。
他們或許看不分明,可皇帝和蕭皇后這兩個人占據了最近側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八皇子肩頭猙獰的傷口一點點癒合……
蕭皇后的目光緩緩從聖靈力上移開,落在於小宣的臉上。
這張臉,恬靜下來的時候,真的和鎮北侯府的大丫頭的影子幾乎重疊了。
蕭皇后目光漸漸複雜,此時此刻,在於小宣顯露出聖靈力時候,對她的身份已經不再懷疑了。
於夢萱長在鎮北侯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十七年,是個什麼資質,她再清楚不過了,連普通的靈力都沒有覺醒過,更遑論最為傳奇的聖靈力。
再說秦家從上到下,鎮北侯是天賦上佳的火系靈力,鎮北侯夫人是則是最為普通的土系靈力,而她所出的一雙兒女,幸運地繼承了父親的火系靈力天賦。
於夢萱是鎮北侯從外頭抱回來的外室女,聽說生母生下孩子就過世了,蕭皇后理所當然地猜測那外室是難產而亡。
雖說女人生孩子的確是往鬼門關走一遭,但是一般來說有靈力傍身的女子即使要承受分娩之痛,可是有靈力護體起碼生命安全是有保障的。
因此,蕭皇后想當然地推斷於夢萱生母只是個沒有靈力天賦的普通女子。
父親是火系靈力天賦靈士,母親是個普通女子,生下來的孩子怎麼可能會身懷聖靈力?!
於小宣既然和鎮北侯府無關,蕭皇后心底最後一絲疑慮也沒有了。
自從太子十歲還沒覺醒靈力後,她就一直為了鞏固太子的地位費盡心力。
太子的妻妾自然都要精心挑選,品貌固然重要,更重要還是妻妾背後的家族能給太子帶來的助力。
眼前於小宣在蕭皇后眼裡,就是一個極為合適的人選。
只是,看剛才皇帝的意思,蕭皇后有些不敢確定。
這姑娘是不是已經被戰王看上了?
萬一這姑娘真是戰王看上眼的,那太子就絕對不能沾惹半分,否則一個不防鬧出什麼來,傷了叔侄情分不說,叔侄同爭一女,傳揚出去也不好聽。
若戰王只是因著解毒之恩和看在秦少主的面子上,護著這姑娘些,那就最好了……
可惜太子妃已經定下了於眉悅,到底是自己的外甥女,疼了這麼多年,雖然私下也嫌棄她驕縱任性,但她還真沒有過悔婚的想法。
看太子對於小宣很上心的樣子,蕭皇后也有心成全兒子。
東宮良娣的身份也不低了,若是於小宣先一步誕下太子長子,未來的皇后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這話蕭皇后目前也不好大喇喇地說出來。
好東西當然不可能只有一人發現,不光蕭皇后看上了於小宣,便是嚴貴妃,先前還能用挑剔的眼光看人,這會兒聖靈力一出,她的目光也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身為寵妃,她可不止五皇子這一個兒子,她的二皇子也就比太子小上半歲,正妃也已經定下了。
不過她可比蕭皇后殺伐果決多了,誰說定了親就不能更改的呢,要退婚她有的是手段,還能保證二皇子不沾半點污名。
只是,這於小宣真如傳言中那般得秦少主喜愛嗎?
若是得不到秦家支持,她還退個屁的婚!
這兩位後宮兩大巨頭目光倒是難得一致,赫連捷不喜歡這些人落在於小宣身上算計的目光,也擔心她的身體不能動用太多靈力。
他暗忖著反正今日進宮的目的已經達到一半了,於小宣做到如此也夠了,遂開口叫停:「皇兄,她之前為我解毒身體受損還未恢復,不宜妄動靈力。」
「反正小宣的本事皇兄也已經見識過了,八皇子肩上的傷不如再讓宮中太醫來給他瞧瞧。」
皇帝一聽於小宣為赫連捷解毒落下的損耗還未恢復,連忙應了赫連捷的話讓她停下。
至於八皇子,蕭皇后吩咐身邊的婧姑姑帶他下去繼續治傷。
而皇帝這邊,也態度和氣地讓她不必站著,讓人在赫連捷旁邊添了個凳子,令她過去坐下。
「皇上,臣妾早前也聽娘家的小侄女說起過,說是秦少主新收了一位女弟子,當時臣妾還不肯相信呢,誰不知道秦家的愈靈術從不外傳?沒想到今日托陛下的福,讓臣妾開眼了。」
嚴貴妃保養得宜,三十出頭的年紀看起來跟二十出頭似的,捂著嘴嬌笑起來既不失少女的明媚,又不失成熟的風情,難怪聖寵不衰。
皇帝果然被她說得笑了起來。
緊接著,嚴貴妃又朝於小宣招招手。
於小宣其實對這種招貓喚狗式的手勢很心累,可她是個乖巧可愛的小仙女呢,自然只能慢慢地走過去了。
嚴貴妃格外親熱地拉著她的手,問道:「我那娘家小侄女不知小宣姑娘可有印象?她是嚴丞相家的小女兒,閨名依依。」
原來是嚴二小姐。
於小宣點了點頭,她有些印象。
「前些天譚姐姐帶我去西山馬場,和嚴二小姐一塊兒跑過馬。」
於小宣不太適應嚴貴妃的強硬親熱,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笑得天真討喜地說道:「嚴二小姐馬術很好,我賽馬輸給了她,不過那天玩得很開心,認識了很多小姐姐。」
嚴貴妃望著她單純的目光,心裡莫名狐疑。
這位姑娘看著是挺單純的,就是未免太單純了些,宮裡八九歲的孩子怕是都比她精明些。
當然,嚴貴妃面上依舊笑容可親,提到娘家的小侄女,她轉頭似乎頭痛地對皇帝嗔道:「依依那孩子是家中最小的女兒,難免被臣妾的哥哥嫂嫂寵得過了些,那孩子可是個調皮的。」
她又轉頭親近地問於小宣:「她沒捉弄你吧?小時候本宮接她進宮住過兩天,那孩子竟是調皮地拿著蟲子嚇唬她表哥,如今長大了也不知性子收斂了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