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姐妹相見
2024-05-16 17:38:00
作者: 子行
「慢著!誰說沒人開價了,這不還有我呢嗎,我出七十萬!」
於小宣聽出熟悉的聲音,忙朝出聲的地方看去,結果在大堂一角看到了開口的魏星闌。
她正和兩男一女共坐一桌,其中還有兩個認識的人,正是周岳和周大將軍家的五小姐。
想到這兩人都姓周,於小宣心裡有些猜測,就指著他們那一桌問譚若萱:「譚姐姐,你看那一桌,除了周大將軍家的五小姐,其他三人你認識嗎?」
譚若萱也因為魏星闌開口,正注意到那一桌人。
見於小宣問起,她目光掠過魏星闌,眼中閃過精光。
「剛才開口的那人就是我曾跟你說過的十分崇拜戰王的魏三小姐了,她是魏國公府長房嫡出,也是最受魏老太爺寵愛的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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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對其他三人簡單介紹道:「坐在魏三小姐左邊的是她魏國公府七少爺,另外兩個,周大將軍府的五小姐你應該認識了,坐在她身邊的是她兄長周大將軍府的大少爺。」
於小宣一邊聽譚若萱的介紹,一邊關注外面的競拍。
大堂里已經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了,只有於眉悅和魏星闌在隔空喊價。
魏星闌除了一開口把價錢提了十萬以外,之後每次都是在於眉悅出價的基礎上加個一百兩,這樣的競價方式無異於挑釁。
於眉悅本就不是個能忍的,沒兩回就被她挑起了火氣,指著魏星闌橫眉怒目。
「魏星闌你什麼意思,偏要和我作對是不是?」
魏星闌一臉無辜地仰起臉,姿態閒適地回道:「於二小姐這脾氣也太大了些,仙人果是好東西,人人都想要,我光明正大地出價與你競拍,怎麼能說是和你作對呢?就算你馬上要嫁給太子了,也不能這麼霸道的不准別人和你競拍吧!」
「你少血口噴人!」
就算於眉悅真的存心以勢壓人,可別人挑破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雖然任性衝動,可也知道一旦傳出她仗著太子妃就仗勢欺人,定會連累太子表哥。
連累了太子,皇后姨母一定不會再喜歡她了。
就像之前,皇后姨母聽了太子表哥的話,特地將她和於夢萱一起宣進宮,結果那軟弱可欺的庶姐竟然憑著逆來順受的性子入了皇后姨母的眼。
皇后姨母認為於夢萱溫順賢良可以照顧太子表哥,竟然差一點就做主將其賜給太子表哥為侍妾,還是先比自己一步進東宮,這叫她怎麼能容忍!
幸好母親打消了皇后姨母提前賜婚的心思,卻也是只同意她大婚半年後於夢萱再進東宮。所以,她和母親才千方百計想要除掉於夢萱。
只要將人遠遠地發賣到骯髒的煙花之地,即便太子表哥最後找著人,身子失了清白,相信她的好姐姐一定會不堪受辱自盡。
想到失蹤又出現的於夢萱,於眉悅想起先前收到的消息。
她那好庶姐就在這裡,不在大堂,肯定就在包間,或許是和戰王府的譚小姐在一起,正默默看著她呢,自己一定不能在她面前失了面子。
便是回來了又怎樣,即使沒有失去清白,劫匪手裡過了一回,太子表哥還能要不成?
於眉悅心裡嫉妒之火漸漸燎原,也不再和魏星闌做口舌之爭,再次加價,「我出一百萬!」
「哇塞,不愧是未來太子妃,就是財大氣粗!」
魏星闌一點兒也生氣,笑呵呵地說道:「雖然仙人果我是很想要,不過咱們未來太子妃都開口了,姑奶奶哪兒能得罪你啊,拿去拿去,讓給你了!」
於眉悅簡直被她氣得要吐血,現在才說讓,剛才你幹嘛去了!
再說,她於眉悅,准太子妃,未來大齊的皇后,需要別人讓嗎?
她看上的,就合該是她的!
「魏星闌,你別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什麼讓不讓,你拿得出一百萬來嗎?」
魏星闌依舊不動氣,漫不經心地撐著臉頰道:「拿不出,拿不出,誰敢跟太子妃娘娘比財大氣粗呢?」
於眉悅又是一陣氣悶,將窗戶重重地闔上,撞得窗欞啪啪作響。
於小宣看於眉悅都快被魏星闌氣哭了,不禁看得痛快。
雖然自己沒有接收原身的記憶,不過她知道於眉悅是什麼樣的人,肯定沒少磋磨原身這個庶姐。
於眉悅被魏星闌惡意競價大出血,一下子扔出去一百萬兩。
於小宣以為接下來的競拍應該沒有她的戲份了,可沒想到她今天硬是賭著一口氣,凡是魏星闌開口要拍的東西,她都會跟拍。
於小宣看了一場就看明白了,原來於眉悅是想明白自己被魏星闌坑了,想要找回場子,也要用同樣的法子坑魏星闌一回。
只可惜,偏偏她又沒有人家有眼力見兒,又懂得見好就收,倒是又接二連三地被魏星闌給坑了。
於小宣真是覺得沒眼看,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鎮北侯世子於成川。
於眉悅所在的包間裡,於成川實在看不得妹妹繼續犯蠢,只好親自押著妹妹安靜下來。
於小宣連看了幾場戲,得出一個深沉的感悟。
周圍有錢人可真多啊!貧窮如她,一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她好窮啊!
其實,是於小宣沒概念,她在戰王府住著,府上是有給她發月例的。
正好前些日子府上發了這個月的月例,蘭香去領了,於小宣卻沒過心,只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沒有親愛的老爸老媽給她打錢,而自己也沒有賺過一分錢。
不是自己的錢,她花得也不自在,所以她是不是該好好做一下自己的職業規劃,賺點小錢錢了?
欸,那些穿越小說里的女主們都是怎麼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的來著?
開酒樓?
要買店面,還要招幾個大廚,還要幾個獨家菜譜,還要有個能力靠譜的掌柜……
聽起來好麻煩哦,自己除了能品嘗新品菜餚,好像什麼都幹不了!
刺繡?不會!
開玻璃作坊?可她不知道玻璃的配方,pass!
開點心鋪子?雖然比開酒樓簡單一些,可還是那句話,她只會吃,不會做,可以出點注意,但得請一個靠譜的糕點師傅。
哎,還有什麼她可以嘗試的工作呢?
「譚姐姐,你知道怎麼賺錢嗎?」於小宣不抱期待地隨口問道。
譚若萱也漫不經心地回答:「小宣你缺錢花嗎?你可以直接向王爺開口呀。」
於小宣默然不語,就知道她不會給自己出什麼靠譜的好主意。
「小宣想自己賺錢可以和秦先生學習煉製丹藥啊,煉丹師可是這世上最賺錢的職業之一了。」
譚若萱這麼說,純屬蓄意挖苦。
要知道煉丹師雖然來錢快,賺錢多,但那也是成功煉製出黃品丹藥之後。
而在成為初級煉丹師之前,她將經歷一段漫長的燒錢和失敗的過程。
譚若萱看過太多為了成為受人尊敬的煉丹師,最後傾家蕩產卻仍舊一無所成的人。
更何況,煉丹師可不是誰都能成的,最好是火系靈力的靈士,以靈火作為煉丹的火。
雖然有些特別有悟性的人利用凡火也能成功煉製出丹藥,可這樣的丹藥一般品質都沒有靈火煉製出來的高。
於小宣的聖靈力再好,也不能當火靈力來用,所以她想煉丹還是省省吧!
譚若萱心裡怎麼想的,於小宣不知道,不過她卻當真把向秦無路請教煉丹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競拍結束後,大家陸陸續續退場。
於小宣一想到外面的魏星闌和於眉悅,就覺得今天這房門格外的難出。
她最擔心的,其實並不是對原身心懷惡意的於眉悅,反而是之前在仙源山脈中救過她的魏星闌。
主要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魏星闌,她其實很想和魏星闌成為朋友,偏偏當初在仙源山脈時,自己為了掩飾小地仙,不得不對她撒謊。
如今她的身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身上還莫名其妙覺醒了聖靈力,這下子,她覺得和魏星闌更加解釋不清楚了。
「小宣,你怎麼了?我們該回去了。」
譚若萱早就看到了鎮北侯府那對兄妹,見於小宣故意拖拖拉拉不出門,她就想當然地以為於小宣是要避開鎮北侯府的人。
她當然不願意讓於小宣如意,遂故作不知地拉著於小宣出門。
所謂冤家路窄不外如是,於小宣就在交易行大門外和正要上馬車的於眉悅碰了個照面。
「小賤人,是你!」
於眉悅一看到於小宣那張臉,就激動地喊了出來,只是那稱呼未免不堪入耳,周圍路過的不少人都為之側目。
誰不知道於眉悅是准太子妃,沒想到她的言行竟如此粗鄙,不少人甚至在心裡奇怪,皇上和皇后這太子妃究竟是怎麼選的,怎麼選了這麼一個粗俗無禮的女子。
只是眾人一想到她的身份,又覺得明白了。
誰讓人家會投胎呢,有一雙有本事的爹娘,就算德行有差,照樣也能當選太子妃。
於小宣看到周圍路人對於眉悅鄙夷的目光,那點被人指著罵的糟心情緒倒是緩解了許多。
她故作不解地皺眉,「於二小姐,初次見面,你就胡亂罵人,未免太過分了吧?」
「你竟敢裝作不認識我!」於眉悅冷笑出聲,「你這是攀上了秦少主,就不將我們這些兄弟姐妹放在眼裡了是吧?!」
「於二小姐,請你不要胡亂發瘋!」於小宣一臉無奈,「我這是第一次到上京,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你,還是剛才你在交易行鬧了一場,我經人介紹才知道你的,還請於二小姐莫要無理取鬧!」
於眉悅如果能這麼容易就聽勸就不是她了。
「好你個小賤人,土匪窩裡走了一遭,你倒是還長本事了!」
「住口!於二小姐你是聽不懂人話嗎?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肆意辱罵的那人!」
於小宣的目光自於眉悅的身上一轉,落在一直暗暗攔著她的少年身上。
這位鎮北侯世子倒是不像他妹妹一樣沒腦子,要不是他按著,只怕於眉悅早像瘋牛一般衝過來了。
可惜,他攔得住於眉悅粗魯的行為,沒能阻止她粗俗的言語。
於小宣如今有了小地仙在身上,在外行走可有底氣多了,也不怕於眉悅一言不合給自己抽冷子來上一下。
她朝著那兄妹倆冷笑了下,突然大聲道:「早前就被太子殿下誤認過一回,沒想到今日見了鎮北侯府的小姐和世子,還是被你們認錯了,想必我這張臉是真的和貴府上的大小姐生得很像吧?」
「原本我也不覺得如何,今日見了於二小姐,我還真是幸虧同臉不同命了,若我真是貴府上的大小姐,只怕早就被於二小姐逼得活不下去了。」
不少看熱鬧的人原本還對於眉悅突然對著於小宣不依不饒覺得奇怪,聽著她這麼一解釋就明白多了。
原來是因為這姑娘和於二小姐的庶姐長得像啊。
只是就算庶出的身份比不上嫡出的,到底是親姐妹,如何就能那般肆意辱罵?
剛才大夥有目共睹,於眉悅根本就是習以為常,「小賤人」張口就來,可見從前在家裡的時候,這位二小姐怕就是對庶姐肆意折辱慣了。
於成川見周圍看熱鬧的人望著他們兄妹眼神都開始不對起來,他望著於小宣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眼前這人著的是他那個只知道逆來順受,沉默溫順的長姐嗎?
「於姑娘,還請見諒,舍妹之前與遇害的長姐有一些誤會,這才會一看到類似長姐的人就有些情緒激動。」
不管如何於成川心裡如何做想,此時他必須先將於眉悅摘出來。
至於圍觀群眾肯不肯買漲,那就是他的事了。
於小宣見他竟做得出將於眉悅強硬地塞進馬車的舉動,不由對這位鎮北侯世子刮目相看。
於成川冠冕堂皇地替於眉悅找藉口粉飾了一番,又再三誠懇地表示抱歉,於小宣也沒有不依不饒。
她也沒想著如何替原身報復誰,只想離鎮北侯府這家子人遠遠的。
女兒是個刁蠻惡毒的,兒子是個心機深沉的,母親也是個心狠手辣的,這一家人都是麻煩,她得離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