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取回仙人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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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小宣下意識反駁，「茵茵阿姨，我怎麼聽說食夢獸是東洲仙獸啊？還有人敢殺仙獸？」

  會被罵死吧！

  君不見多少人焚琴煮鶴就被罵得狗血噴頭，這還是仙獸呢！

  單茵長老聞言，不禁諷刺地笑了。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自然不會有人殺食夢獸。」

  於小宣才要鬆口氣，卻聽單茵長老緊接著問道：「可你知道食夢獸為什麼又被他們奉為仙獸嗎？」

  「難道是因為它們住在飛仙台底下？」

  見單茵長老橫了自己一眼，於小宣嘿嘿一笑，「我剛剛什麼都沒有說！你繼續說，繼續說……」

  單茵長老淡淡道：「食夢獸本是最弱小的靈獸，它們天性溫順，沒有任何攻擊性，唯一的特點就是愛吃，善於遁地躲藏。」

  「這樣的靈獸原本是最被人嫌棄的，可是直到有人發現了有法子將食夢獸吃掉的夢境重新找回來後，它們就被那群貪婪的修仙人推向了神壇。」

  「可是空有仙獸之名，那些修仙人為了得到食夢獸肚子裡的夢境，極盡殘忍之能事，還不如一刀殺了呢。」

  於小宣雖然好奇食夢獸吃進去的夢境又怎麼能再取出來，不過看單茵長老情緒這麼激動，她還是沒有問出口。

  萬一被誤會她也覬覦那些仙人的夢境，就不好了。

  不過單茵長老這講的都是食夢獸的來歷，和食夢花殺人的秘密又有什麼關係呢？

  「怎麼沒關係？食夢花、食夢獸，它們本就是一體的。只是食夢花，自然殺不了人，可有了食夢獸，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卻不難。」

  不難嗎？

  於小宣想不出這兩個湊在一起能怎麼殺人。

  見單茵長老賣關子，她忙上道斟上一杯不冷不燙的茶水，雙手奉上。

  「還請茵茵阿姨指點迷津。」

  單茵長老滿意地抿了一口茶水，接著道：「說食夢花能殺人其實也不對，殺人的只有人。」

  這話聽來有些繞，於小宣似懂非懂。

  單茵長老解釋道：「食夢花不能殺人，但食夢花能引人入夢。食夢獸也不能殺人，但食夢獸能吞噬夢境，換言之，食夢獸能將夢境帶出來。」

  「人在做夢的時候是意識不到自己在做夢的，在夢裡，人若是死了，現實中的人也是會死的。」

  「所以殺害周國使臣的兇手可以不必本人親自去到周國使臣屋內，只需讓人在那位使臣睡覺的地方放上食夢花，兇手將使臣引入夢境，再讓食夢獸遁地入使臣房內，將夢境吞噬帶出，兇手再藉助食夢獸的特殊能力進入使臣的夢境將其殺害，現實中，屋內的使臣自然就會在睡夢中悄無聲息地氣絕而亡。」

  精彩！

  於小宣聽得津津有味，差一點忍不住鼓掌。

  「可是茵茵阿姨，食夢獸現在應該很罕見了吧？難道這上京之中還有第二隻食夢獸？」

  單茵長老沒好氣地斜了她一眼，「我怎麼知道！」

  於小宣弱弱地小聲道：「那上京也沒見還有人種了食夢花呀，很多人都不知道這種花呢。」

  「正因為很多人不知道這種花，兇手才好隱藏。」單茵長老反問道，「若我不告訴你這是食夢花，你會還會多看它嗎？」

  於小宣想說會，她就喜歡這種很像薰衣草的藍紫色小花。

  不過她還是沒有硬和單茵長老爭辯，倒也有些明白了單茵長老的意思。

  「行了，食夢花和食夢獸的事情我都交代了，你可以去戰王那兒請功了。」

  單茵長老說完，就起身走了。

  於小宣默默對著她的背影吐槽：「說的好像我占你多大便宜似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擔心戰王查到你身上，嫌棄麻煩上門，所以才和我說了這麼多的話，就想著讓我轉達給戰王！」

  「臭丫頭，我都聽見了！」單茵長老笑罵了一句，腳步不停。

  於小宣朝她背影吐了吐舌頭，她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才不要背後說人呢！

  不過單茵長老託付給自己的事情，她還是得做的，至於赫連捷還會不會傳她過去問話，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走到赫連捷的鵬霄居，剛好看到赫連明棠從裡面出來，她不由扶額。

  看她這是什麼運氣喲！

  腦殼疼！

  赫連明棠看到於小宣十分高興，殷切地關心道：「小宣，你身體沒事了吧？」

  「沒事，沒事，我已經好多了。」於小宣趕緊道，「太子殿下這是剛和王爺下議完事了嗎？我也正好找王爺有事呢，那我就不耽擱太子殿下回去忙了。」

  趕緊給赫連明棠行了一禮，她就匆匆進了鵬霄居。

  見到赫連捷後，她如是這般的將單茵長老交代的有關食夢花和食夢獸的事情複述了一遍，尤其講述了兇手如何利用食夢花和食夢獸悄無聲息地殺人。

  赫連捷聽完，淡淡點頭表示知道了，便擱下了此事，和於小宣說起了仙人果的事情。

  「本王身體已經無礙，你還是將小地仙召喚出來，將它留在你身邊，本王也能放心許多。」

  於小宣懷疑地問：「王爺，你的靈力真的恢復了嗎？」

  那天在使館的經過，她已經聽說過正版、盜版、魔改版等多種版本的複述了，不變的是，每一個版本里赫連捷都是隨手一揮，金光靈力威懾四方。

  不過鑑於大佬逞強的性格，她還是對其真實性保留一丟丟懷疑。

  「已經恢復了七成。」赫連捷見她不好糊弄，只好如實道，「不過，取出仙人果應是無礙，所以你不用擔心。」

  於小宣見他確實恢復了靈力，便高高興興地將小地仙喚了出來。

  一團綠光唰地一下從赫連捷身體裡飛出來，繞著於小宣飛了一圈，又嗖地一聲鑽進她的體內。

  一股浸潤筋脈的涼意直達丹田，轉瞬間又恢復了溫度，於小宣高興地在心裡和小地仙打了聲招呼，得到一聲傲嬌的「哼！」

  赫連捷又對於小宣說道：「十月千秋節馬上就要到了，這是大齊的盛事，屆時上京貴女都會前往，你也一起去湊湊熱鬧吧。」

  「好啊。」

  於小宣想到小說里提到過，譚若萱就是在千秋節中大放異彩的，她的確想親眼去瞧瞧熱鬧。

  「這段日子就讓譚若萱帶你熟悉熟悉上京貴女和宗婦，若有談得來的，你就和她們好好玩兒，若有給你臉色瞧的，你們只管教訓回去，自有本王替你撐著。」赫連捷難得嘮嘮叨叨地囑咐於小宣。

  上京貴女多是性子高傲，脾氣大的，遇到這樣的人不用客氣，讓譚若萱出手教訓就是。

  他又道：「這些上京貴女多有勾心鬥角，你若是嫌煩，便不必理會她們，讓譚若萱替她應付過去。」

  於小宣默默聽著，總結了一下赫連捷的話，中心主旨就是：有麻煩放譚若萱，出了事，有本王替你撐腰！

  她不僅聽得嘿嘿直樂，「這是在教我囂張跋扈、狐假虎威嗎？」

  赫連捷望著她的笑臉，手癢了一下，到底還是沒上手，只勾唇笑道：「狐假虎威倒也沒錯，不過囂張跋扈嘛，本王看你可不是那塊料。」

  雖然得了赫連捷的話，於小宣也沒有立即出門，不過這兩天赫連明棠天天跑來找她，無奈只得躲出去了。

  「譚姐姐，你這是又要出門玩耍嗎？」

  譚若萱看到她，依舊笑吟吟地問道：「小宣，今天我和幾家小姐們約了去馬場騎馬，你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騎馬啊……

  於小宣聞言，有些心動。

  「譚姐姐，你們一起都有哪些人啊？」她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你也知道我出身低微，也不太懂貴族的規矩禮儀，若是給譚姐姐惹麻煩就不好了。」

  其實，於小宣是想到了原身的身份。

  萬一遇到於眉悅就不好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於眉悅除非眼瞎，否則不可能認不出她來。

  譚若萱一聽就知今日帶於小宣出門有望，笑容更深。

  「那馬場是胡家的，今日做東的就是胡家小姐，胡家是經商世家，一向八面玲瓏。其餘的還有嚴丞相家的二小姐，毓郡王府的大小姐和三小姐，周大將軍家的二小姐和五小姐。」

  「你不必擔心，我帶你出門總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而且你有秦先生和王爺撐腰呢，她們不敢明著得罪你。」

  於小宣沒聽到鎮北侯府就心頭一松，也不抗拒出門了。

  只是，她看著譚若萱身上的騎裝遲疑了一下。

  「譚姐姐，我沒有騎裝……」

  「這有什麼，你若是不介意就穿我的，若是覺得不合適就穿一身窄袖利落的衣裳就好了。」

  譚若萱覺得這完全不是事兒，見於小宣不介意，立馬就讓青鸞回去拿衣服。

  於小宣也是一時想岔了，看見譚若萱身上的騎裝，就以為是以前上馬術課時一樣，進馬場必穿一身馬術服，還要佩戴專門的馬術頭盔。

  青鸞將騎裝一拿來，於小宣就立即讓跟著自己的蘭香先去前頭探路，以防撞見赫連明棠。

  還好，她運氣不錯，緊急換好騎裝出來也沒碰見人。

  直到她和譚若萱前腳離開，後頭赫連捷才放了赫連明棠離開他的院子。

  她們從側門出府，於小宣看到譚若萱和青鸞一人牽了一匹馬，腳一踩馬鐙，一個漂亮的上馬姿勢，人就做在了高大的馬背上。

  她再看一旁的馬車，頓時就覺得自己被小瞧了，遂手一揮，揚眉道：「我也不坐馬車了，給我也牽一匹馬過來。」

  譚若萱有些意外，「小宣，原來你會騎馬呀，那真是太好了！我還怕你不會，待會兒去了馬場會無聊呢。」

  於小宣摸摸鼻子，到底不敢托大，「以前學過一些，雖稱不上多好的騎術，但騎著馬在馬場跑幾圈還是可以的。」

  她好歹也是上過馬術課的人，就是現代沒有這裡這麼好的條件，養一匹馬，請一個好的馬術教練，開闊的跑馬場地，這些都是有錢就能輕易搞定的。

  馬兒跑起來，於小宣一開始不太熟練，只能慢慢騎，譚若萱和青鸞也遷就她放慢速度。出了城。

  等於小宣也找到了熟悉的感覺，三人一起跑了起來。

  青鸞在前領路，譚若萱一直不緊不慢地跟著於小宣，十分關照的態度。

  到了西山馬場，她帶著於小宣進去，一眼就看到一望無際的開闊場地，近處可視之處大概十幾畝全是沙地，此時正有幾個穿著各色騎裝的姑娘，打著馬兒你追我趕，歡聲笑語，青春飛揚。

  「最前頭的兩位，穿紫色衣服的就是毓郡王府的三小姐，穿橙色衣服的是周大將軍府的五小姐，緊跟著她們身後的玫紅色的衣服的是嚴丞相府的二小姐……」

  譚若萱一一給於小宣介紹著裡面的人，正說到這位嚴二小姐，人家就看到她們了。

  就看到一個渾身紅艷艷長著圓圓蘋果臉的小姑娘，眼睛一亮，就揮著馬鞭指著她們這邊哇哇大叫：「快看，譚小姐帶人來了，是不是那個叫小宣的……」

  她人小小的，看著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沒想到中氣十足，叫起來整個馬場都聽得見。

  於小宣被人指著點名，頓時滿頭黑線，疑惑地看向身邊的譚若萱。

  她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

  譚若萱並不心虛，面上倒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們當初坐馬車進城時被人看到了，因為王爺一向不近女色，她們就對你的出現表現得十分好奇，還一度想給你下帖子出來見見面。」

  「可是當時你為王爺解毒陷入昏迷，而王爺解毒一事又需要保密，我不得已只能找藉口搪塞了她們，可沒想到越見不到你，她們就越是好奇。」

  馬蹄聲逼近，嚴二小姐已經下馬過來了。

  譚若萱忙壓低了聲音提醒道：「這位嚴二小姐不知從哪兒打聽到的消息，如今你被秦先生收為徒弟，得王爺另眼相看的事，大家已經都知道了。」

  她話音剛落，嚴二小姐就跑到了於小宣面前。

  「你就是小宣？被秦少主收為弟子的那個小宣姑娘？」

  於小宣看她還蠻可愛的，就略顯靦腆地笑了笑。

  「嚴二小姐好，我確實叫小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