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衙門的人

  「其實吧，我還有件事沒搞懂。你們當初下葬的到底是誰？還有，為什麼一個那麼遠的城的前任城主手會伸這麼長，怎麼想都有點不太對吧。」

  身上的溫度降了下來，江雨的智商倒是找回來了些。

  說把唐府整的破產，她覺著還有點可能，可要是說能把人悄咪咪的餵了假死藥運出去，這就感覺很扯啊。

  「爹說是一個乞丐的屍體，那時候娘重病在床，我忙著各種各樣的事情，雲非年紀又小，下葬那日抬棺的人也是玉蘭城城主的。」

  可笑的是唐雲澤當時還覺得那些人是好人，肯降低那麼多的錢為他們抬棺，原來目的是想把人偷運出去。故而，這世上沒幾個是毫無私心的幫忙，多多少少都有利在裡頭。

  「那玉蘭城到底是做什麼的？三言兩語就能說動驛站的人寫信，還蓋了章。」

  唐雲澤唇角微勾，手指無意識的撥動江雨的髮絲，「驛站的人早已不是原先那個，而是玉蘭城的人偽裝的，你不是發現章是假的了麼？不聽他們城主的還聽誰的？」

  「這倒也是，我就說那個章怎麼那麼奇怪。」江雨躺了一會，感覺這個姿勢腰酸，又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繼續窩在唐雲澤懷裡，聽他說一些有的沒的，然後自己再說一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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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又熱了幾分，太陽炙烤著大地，周邊的湖泊都沒了水，地裂開的痕跡深了些許。

  「砰砰砰！」

  「是誰？」老三拿著個饅頭吃下最後一口問外邊敲門的人。

  外面的人喊道：「我們是衙門的人，有事找唐家主母商議。」

  找他們家夫人？

  老三也沒猶豫多久便打開了門，看見確實是他認識的衙差後稍稍鬆了一口氣，「夫人身體不適，大人先在堂屋稍坐片刻，我去喊我們家老爺。

  「你們家老爺回來了？」衙差驚訝道。

  老三點點頭，「昨日中午才回。」

  「那麻煩了。」

  「不客氣。」

  睡得迷迷糊糊的江雨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身邊的人動了下，她打了個哈欠伸手去摸：「你去哪裡？」

  臉上濕潤了一塊，江雨勉強睜開眼，唐雲澤輕撫著她的髮絲說：「衙門那邊來了人，我去看看，你再睡會，醒了吃點東西。」

  「唔……嗯。」

  江雨扯了下被子，頭一歪又睡了過去。

  唐雲澤把盆里的水倒了又換了一盆新的，加上丹藥粉末後才離開。

  大堂內。

  「我們家確實有一些水，可如今是旱災時期，勻出去恐怕不太好，畢竟我們家的酒樓還有客棧那邊的水也不多了，誰也不知道乾旱還要多久才能結束，人還有這麼多，大人說是不是？」唐雲澤的語氣很平淡，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並不算委婉的拒絕。

  那衙差乾笑了一聲，「我們這也是沒辦法了，縣衙的水也很少，百姓們還在衙門外頭喊著要水……」

  「大人如此高調來我們家要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家的水很多，信不信，下午就會有很多人來我們家聲討，說我們見死不救。可實際上，他們死不死跟我們沒一文錢關係，這樣一來，我是不是可以懷疑衙門是想把百姓的怒火轉移到我們家？今天我們給不給水，麻煩是肯定惹定了。」

  「唐老爺，你這是什麼話？」衙差承認縣太爺確實有這麼個意思，但他們是不可以說的。

  民怨是對富紳的話，比對朝廷要好的多，而且唐家不是有那麼多的水麼？還開著酒樓，分點出來怎麼了？可按唐雲澤的話來說也是，城中有那麼多的百姓，哪裡救的過來？

  「我這是實話。縣太爺想讓我們承受民怨，還想讓我們分水出去，我們不是傻子，事情該不該做還是知道的，或者能得到些什麼。」

  唐雲澤也不跟他們拐彎抹角，「我們這確實有水，也可以分，但你們必須要保證沒人傷害我們，也不會發生搶東西的事情，若是做不到保護我們，水，沒商量。相信以我們家護院的能力，對付一些流民偷盜之人還是可以的。」

  「這……」

  「大人可以回去跟縣太爺商量一下，水我們也只能給十缸，怎麼用，看你們，多餘的沒有，缸也只能用我們家的那種。」

  唐雲澤並不想莫名其妙的變成背鍋之人，要麼大家一起被怨恨，要麼撇的乾淨，也別想在他們這裡拿到一絲一毫。

  衙差聽完沉默了一會，「那我回去跟縣太爺說一下。」

  「好，慢走。水記得喝完，別浪費。」唐雲澤溫和的笑了笑。

  「……嗯。」

  唐雲澤的態度擺的很明顯，衙差也確實沒辦法怎麼他，不說他那個師父，就算是他那兒子，那也是需要巴結的對象，災荒時期，就算不給水那也不能說什麼，這不犯法。

  更何況唐家在有難民過來的時候出了很多的救濟糧，他們強行取水也說不過去。

  今年的旱災來的很兇，去年的收成又不是很好，交了公家的，再把租地的交了，留下的餘糧還不夠自己家裡吃，單身漢或許還好受些，可也禁不起這麼一天天的乾旱。糧食不長，別說菜了，連水都難得喝一次。

  這一乾旱就是半年啊，哪裡受得了。

  若是老百姓家裡有餘糧，乾旱這麼久，他們也不至於那麼快就流離失所，找朝廷幫忙……這是笑話。

  送走衙差後，唐雲澤去廚房端了早飯回房，期間遇到了小雅，他問：「老夫人還沒出來麼？」

  「還沒，我問過了，說是一會再吃。」

  唐雲澤作為他們的親兒子，也算明白他倆了，交代不要打擾後便回房了，他也是有媳婦的人。

  剛坐起來醒神的江雨一臉迷茫，唐雲澤戳了下她圓潤了些的臉蛋，軟乎乎的又彈彈的，跟江雨說過的果凍很像，想咬一口。

  「吃早飯了。」唐雲澤咬是不可能咬的，親一口還是可以的。

  「好。」江雨靠著唐雲澤一會才爬起來洗漱。

  洗漱完之後江雨後知後覺的問：「是誰來找咱們？」

  「衙門的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