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國法

  「篤篤。」

  「開門。」江雨站在祠堂大門口喊道。

  很少有人在祠堂門口大呼小叫的，裡面的人皺了皺眉，還是開了門：「誰啊？」

  「我。」

  在看見江雨的那一刻，開門的人很想把開門的那隻手給廢了，讓你手賤，開什麼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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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再後悔也於事無補，他面上倒是很淡定的問：「有什麼事嗎？」

  「你不知道？」江雨冷笑道：「你還問我什麼事？我以為你們家都很樂於助人，過來拿點東西。」

  「什麼？」那人皺著眉問。

  江雨翻了個白眼給他，「揣著明白裝糊塗，既然如此，我也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什麼都沒聽到。」

  說完就要走，那人知道要壞菜了，趕緊道：「是為了豆腐方子的事情吧？」

  呵……

  「什麼豆腐方子？」江雨一臉無辜的問。

  見狀，那人傻眼了，「你過來不是問豆腐方子的事？」

  「我自己會做豆腐，為什麼要問你們？」

  裝就裝唄，誰不會似的。

  「這可是村里人一致決定的事情，由不得你不給。」那人是真的急了。

  這副嘴臉，江雨看著就覺得噁心。「要臉嗎？」

  「你這是什麼話？村子裡給了你那麼多的幫助，要你個方子怎麼了？」

  「原來村子裡給我們幫助就是為了搶我們的東西？那好，你說說看，都幫了我什麼。我這個人恩怨分明，要真是大事的話，那必須得報恩，你說是不是？」

  江雨說的漫不經心，那人聽得眼睛放光，說了不少事情，連借個碗喝了幾口水都記得一清二楚。

  「雲澤，這就是你說的好村民？」江雨說著看向門口牆邊靠著的人。

  那人才發現外邊還有個唐雲澤，一時有些尷尬。

  「若是喝水也算恩惠，那你們在我家喝的可不止一點。」唐雲澤沒想到他們連這麼點小事也記在心裡，還當成是他們欠的人情，需要傾家蕩產去還。

  尷尬歸尷尬，那人還是梗著脖子道：「那也沒你們喝得多。」

  唐雲澤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因為他根本沒去記這些。

  當然了，誰也不會想到有人會把這種事情記在心裡，還等著別人來報恩。

  「就這麼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好意思說出來？」江雨嗤笑一聲，「我告訴你，要豆腐方子也行。」

  那人驚喜的看向江雨，誰知人又說：「除非，給我們二百兩銀子，一個子都不能少，否則……不給。」

  「二百兩？你怎麼不去搶？」

  江雨掏了掏耳朵，「搶劫犯法。」

  那人：「……」

  三人就在院子裡說話，裡面的人也出來了，又不是聾子聽不到一點動靜。

  看見江雨和唐雲澤後，那些人也知道是為了什麼過來的。

  「雲澤啊，這些事老三跟你說不清楚，先進來喝口水再說吧。」為首年紀比較大的人說。

  聽到喝水，江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還是別了，免得說我們又欠你們一口水。」

  老者愣了下，下意識看向他說的那個老三，後者乾笑著，沒說什麼，他卻是明白了。

  豆腐方子只能慢慢磨出來，不能逼得太緊，萬一被逼急了做出什麼事來，那方子還有麼？

  瞪了老三一眼，老者儘量對他們笑得和藹可親。「這是哪裡的話？他同你們說笑吶，水又不值錢。」

  「我還以為是什麼神仙水，價值千金呢。」江雨說著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當她傻？

  老者面上笑著，眼底滿是不屑。

  「行了，還是那句話，看在咱們是同村的份上，二百兩銀子，方子就給你們，否則免談。你們也不要去為難村長了，他做不了我們的主，你們也一樣。這事也不用去打擾我家婆，她不管事，現在家裡我說了算，因為方子是我的。明白嗎？有什麼話一次性說清楚，現在不說，日後再來糾纏，或者等我把方子賣了又來說要買，那就別怪我不顧念同村之誼。」

  江雨也沒想到這倆老傢伙這麼不要臉，她對老人一向是敬重的，可這倆貨明顯就是倚老賣老，說這些話已經夠給他們面子的了。

  老者看向唐雲澤，後者卻沒什麼反應，他不由蹙眉，也懶得跟江雨裝下去，「雲澤小子，夫字天出頭，你就這麼由著你婆娘亂來？還她做主，她的東西？她的東西不就是你的麼？我今天就說一句話，你是不是不想讓唐家村富起來？」

  「想。」還沒等老者高興，唐雲澤又說了：「但不是踩著我們富起來，說我們自私也好，自利也罷。教你們是我們好心，不教你們也不是我們的錯，分文不給便想拿走方子，做夢。」

  說得好！

  江雨想給唐雲澤點讚，要是今天他們把方子白給了出去，明天家都有可能被人掏空。

  不，事實上那些人確實認為他們家好欺負，這不家剛讓人燒沒了麼？所以那些人想著，隨隨便便給點東西打發了就行。一旦他們反抗，那就是他們的錯。

  這算個什麼道理？

  不管江雨理不理解，他們確實是這麼想的，也這麼做了。

  見他們的態度如此強硬，老者沉吟道：「二百兩太多了，我給你們二十兩。」

  不等江雨拒絕，老者又說：「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若是不給方子，後果可不是你們能承擔的。我記得，你爹還葬在唐家村的祖墳里吧？」

  聞言，江雨驀地瞪大了眼睛，丫的！這貨怎麼還不去死？居然想掘唐雲澤他爹的墳墓！

  看見他們的表情，老者十分滿意，繼續道：「不想為村子做貢獻的人，我們有權將他逐出村子，逐出去了，爹娘的墳墓自然也不能入祖墳，你忍心讓你爹做孤魂野鬼？」

  這話聽得江雨想打人，唐雲澤卻十分淡定，「國法第五十二條，凡族中長老惡意欺壓族中子弟，且以父母或家中長輩墳墓進行威脅者，流放五十年。如若不信，你可以去看新法，若是差一個字，別說是豆腐方子，我全部身家給你又何妨？大族老，國還是有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