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再見，瀾村

  「垚垚，你怎麼了？」李澤楷看見悶悶不樂的男孩子問。

  「我還想再玩兩天，可是馬上就要走了。」垚垚嘟著小嘴。

  「我們有電話手錶呀，可以開視頻，垚垚笑一笑。」李澤楷食指在垚垚嘴唇兩邊輕輕推了推。

  「好吧，我不能難過，我難過爸爸也會難過。」垚垚露出小奶牙。

  最後兩小時，大家以聊天為主。

  

  【聽不到聲音，應該都是告別的話】

  【大家看起來有說有笑，其實是不想把悲傷寫在臉上吧】

  【是呀，大過年的哭哭啼啼的多不好】

  【哭的是我】

  【我捨不得軒軒】

  【我捨不得二子】

  【我為蕭瀟舉大旗，大神期待你在亞泰區的表現】

  【還會再見的，希望大家越來越好，祝福】

  【接下來都不知道用什麼打發時間了】

  ……

  工作人員也走到各自的偶像旁邊把憋在心裡好久的話說了出來。

  【節目組能不能提供午飯啊，十二點都過飯點了，少吃一點再回去唄】

  【就是，也不差這一頓飯】

  【嘉賓走了之後，節目組還要負責最後的收尾工作，體諒下大家吧，肚子餓的話自己路上吃點也方便】

  【是的，幕後工作人員挺辛苦的】

  【做飯了，回頭錄播】

  嘉賓們並沒有說傷感的話，而是說著以後的打算。

  臨近十一點半的時候，大家回到了各自家中，收拾了下行李。

  拖到十二點十分才在村口集合。

  工作人員拿著花環，歡送嘉賓離場。

  上車前，有的人紅著眼眶，有的人留著眼淚，還有的人故作灑脫，可是笑得比哭還丑。

  大家一步三回頭地看向村子裡，這個地方可能永遠都不會再來了，就算再來也不會留宿。

  最後的畫面定格在攝影師的膠片裡。

  一直到上了車，洛熙才透過車窗跟林晚說了句：「保重。」

  林晚沒有哭，為了這一天，她已經做了一整期的心裡準備。

  她笑著跟所有人告別，卻在車子發動後，陷入良久的沉默。

  李澤楷趴在座椅上：「林阿姨，你是不是捨不得夏阿姨？」

  林晚微微轉身：「沒有啊，我們可以經常見面的。」

  「阿姨，你不要不好意思，我也捨不得嘟嘟他們，我想哭呢，可是怕大家笑沒敢哭，憋著真難受。」李澤楷摸了摸鼻子。

  「難過就哭啊，你這么小，誰會笑話。」李澤新不解地看著弟弟：「不過我想通了，以後又不是不見面，想見隨時可以約，幹嘛搞得那麼傷感。」

  「大哥，你在聽歌嗎？」李澤新推了推李澤軒的手臂。

  男孩子拿下一隻耳機：」怎麼了？「

  「沒怎麼，你聽吧。」李澤楷想找個人說說話，可是似乎大家都不想說。

  最後李澤楷只好玩起了電話手錶。

  飛飛上車後，直接哇哇大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我要楷楷哥哥，我要嘟嘟哥哥，媽媽，你送我去他們家。」

  陶靜媛安撫著安全座椅上的兒子：「飛飛乖，不哭，再哭要吐了，媽媽答應你，有時間就讓你們見面。」

  「媽媽，哥哥們說以後我們都不會來這裡了，我喜歡這裡，我還想河裡的冰融化了跟爸爸一起抓魚，我不要回去。」飛飛久久平靜不下來。

  「阿闊，車子靠邊停一下，我怕飛飛這樣哭下去真會吐。」陶靜媛說。

  鄭闊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將車停下，打開車門繞到後面，陶靜媛則解開環著飛飛的安全帶，將孩子抱了過來。

  「飛飛，要麼我給楷楷打個電話？」鄭闊想著也許李澤楷安慰兒子幾句，兒子會停止哭鬧。

  飛飛擦了擦鼻涕，聲音哽咽著說：「好。」

  正在玩電話手錶的李澤楷秒按接聽鍵：「飛飛。」

  「楷楷，我是鄭叔叔，飛飛想你了，哭得不行，你跟他說說，讓他聽話，不哭。」鄭闊先跟李澤楷說了幾句話。

  「好，電話給飛飛吧。」李澤楷點點頭。

  「楷楷哥哥。我不想回家，我想和你們一起在村里玩，我想躲貓貓，玩泥巴……」飛飛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可是媽媽說，村子真正的主人要回來了，我們以後都不能住這裡了。」

  電話手錶聲音外擴，李家車上，所有人都聽見了飛飛說什麼。

  「飛飛最乖了，不哭好嗎？我們只是先回自己家看看，以後還會見面的，就算不能住在村子裡，我們可以約出去旅遊呀，會有更漂亮的地方等著我們，到時叫上嘟嘟。嘟嘟放假都有時間呢，我爸爸現在也不忙了，他肯定願意帶我出去玩的。」

  正在開車的李彥辰眸色頓了頓，他哪裡不忙了，只是為了參加節目，把時間挪了出來。

  「爸爸，對吧。」

  電話那頭是哭鬧的飛飛，就算自己不樂意，也要考慮飛飛的情緒，李彥辰只好說：「對。」

  「飛飛。我爸爸答應了，你問下你爸爸，他要是也答應的話，我們就可以經常見面啦。」

  飛飛聽到李彥辰的聲音，哭聲戛然而止，他眼睛眨巴著看向鄭闊。

  沒等兒子說話。鄭闊便說：「當然可以，以後你們會有寒假、暑假、還有周末和其他人小假期，只要約好了，就能一起玩，我們住酒店、住民宿，住一棟房子好不好？比在瀾村靠得還近。」

  「好，楷楷，我爸爸也答應了，我不哭了，爸爸，你開車吧。」飛飛終於被安撫好了。

  李澤楷掛斷電話小大人似地嘆了口氣：「飛飛哭得好傷心哦，我也要哭，嗚嗚嗚。」男孩子假裝擦了擦眼淚。

  「安靜點。」李澤軒蹙眉道。

  「喔。」

  洛熙車上，垚垚窩在爸爸懷裡，眼睛一直看向窗外時不時地說一句：「爸爸，孤兒院也有很多小朋友呢，可是我還是捨不得楷楷他們。」

  「每個小朋友都不一樣呀，垚垚，以後你想跟爸爸在哪個城市，是在連城還是芸城？或者其他地方？像洛州呀，川城呀……」洛熙隨口問。

  垚垚想了想：「爸爸，一定只能選一個城市嗎？」

  「嗯。垚垚得上學了，總不能今天在這裡，明天去那裡。」洛熙點頭。

  垚垚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