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譏誚話

  茹箐覺得自己真是無辜，別人送她的禮，她又沒招誰惹誰，這個三姨娘是不是紅眼病得習慣了，不好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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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二姨娘是個明事理的，當著背著都替茹箐說話，萬富有覺得這家裡女人多了就是麻煩。

  萬家的人現在是各懷鬼胎，茹箐今天總算是看出來了，就連榕溪和紫嫣瞧她的眼神都不對了，好像自己搶了他們什麼東西似的。

  萬嫣清說道：「這大姐就是大姐。」

  見他們這麼欺負人，萬樓冶很是不開心，『不小心』將酒杯弄灑了，那酒潑的幾個姑娘衣裳都髒了，獨獨萬茹箐一身乾淨的。

  萬富有也知道這飯是沒法吃了，在她們還沒發火的時候就帶著二姨娘母子兩齣去了。

  半雙也沒想到自己不過就是多句嘴，希望有人記得小姐的生辰，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不怪你。」

  夏之好心安慰，這事情能怪誰呢，要怪就怪他們自己，見不得別人有一點好。

  這闖禍的走了，他們只有將怒氣撒在茹箐身上了，瞧著他們那模樣，茹箐就想快點離開，只是萬嫣清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放過她，和三姨娘一人堵住了一邊。

  「大姐這是去哪，爹他們走了，我們接著吃呀，是不是三姨娘？」

  「就是，大小姐，你也太小氣了一點，不就是個生辰嗎，二姨娘他們離席了，還有我們，坐著吧，繼續。」

  半雙氣不過，想要替茹箐說話，夏之對她搖搖頭，她們不過是丫鬟，說錯話了還不得給小姐添麻煩。

  「大姐以前是什麼樣，我們也不過問，只是這做了萬家的小姐了，這氣度倒是沒跟上，不過就是小孩子家家的灑了一杯酒，至於這麼大的氣嗎，生辰都不過了。」

  「二小姐這你就不懂了，這鄉下的丫頭那個不是成天做活，哪有這般待遇，興許是咱們大小姐這泥腿子的味還沒退去，等過個三五年的不就好了。」

  茹箐看著這兩人平時要多不待見就多不待見了，這時候倒是站在一塊了，果然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是怕了，三姨娘更是得意，「大小姐以前也沒有這般過過生辰的哦，那鄉下地方有飯吃飽都算不錯了，更不用說這麼大桌酒席了，大小姐要懂得珍惜才是。」

  紫嫣使勁在桌下扯著三姨娘的衣裳，讓她不要在說了，她也不理，萬夫人瞧他們這樣，狗咬狗她才不管呢。

  瞧著他們那模樣好像對自己多好似的，反正回去了也無聊，茹箐乾脆直接坐下繼續吃飯，這下子三姨娘倒是摸不著頭腦了，萬嫣清見此，招呼著剩下的人都坐下。

  替茹箐又是夾菜，有時候倒酒的，那殷勤勁，萬夫人不明白女兒要做什麼。

  「大姐，你瞧瞧這是爹特意為你準備的，多吃點，你那娘也沒那個福氣，早早的就走了，話說這人都走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讓她進祠堂呢？哦，也是，你娘都另嫁他人了，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家的人了，爹也做不了決定吧。」

  「不過話說回來，你娘真是厲害，帶著你還能嫁人，要是有的貞潔烈婦那就是死也不乾的。」

  茹箐臉色微變，這萬嫣清簡直是找死！她還像沒看出來似的繼續說。

  「姐姐也知道，這齣了萬家的門，那就不是萬家的人了，聽說這遊魂野鬼的最是可憐，做鬼也是被欺負的！」

  她就不相信提到她娘了萬茹箐還能這般的雲淡風輕，柳鼎銘頗有興致的在一旁『觀看』。

  「那倒也是，你娘也是個沒福氣的，早早的就沒了，要是到現在，不是還可以享享你這個做閨女的福嗎，那一箱箱的東西往院子裡抬，嘖嘖，我們可是沒這個好福氣了，我的兩個女兒都規規矩矩的，一點不知道變通，哎！不知道跟你大姐姐多學學，一天就知道呆在家裡坐坐女紅。」

  說著還上手輕輕戳了戳榕溪的頭，萬茹箐無意把玩著酒杯，問道。

  「二妹妹知道什麼叫出了萬家的門嗎，就是你這種，哭著奔著要給人做妾的，要不是你娘，你以為萬家還能待見你，不說我了，就說三妹妹，四妹妹，心裡指不定怎麼恨你呢。嫡女做妾，他們還有出路嗎？」

  被點名的兩個人微微低頭，算是默認了茹箐的話，萬嫣清想要反駁，茹箐立馬說道。

  「你一個好好的嫡女，偏偏要做妾，雖說我們萬家是行商的不錯，可是也不至於低人一等，你是好了，想給人做妾，她們兩個可還沒嫁人，難不成他們娘是做妾的，現在還要做妾！」

  茹箐這番話將所有人都得罪完了，三姨娘和萬夫人早就忍無可忍，紫嫣榕溪兩個丫頭心裡卻很是贊同。

  「說什麼呢！做妾的怎麼了，你娘不是做妾...」

  茹箐硬氣道：「三姨娘怕是忘記了，我娘早就不是萬家人了，怎麼還是妾呢？」

  「那也是妾！」

  茹箐覺得好笑，這人最在乎什麼，她就偏偏要往死里踩。

  「妾不妾的我不知道，不過這做妾的不都在一塊了嗎！」

  茹箐話落，萬夫人一個拂袖，這桌上的碗筷全都摔在了地上，她氣的不行，捂著胸口說道：「這就是你的教養！這就是你娘教出來的好女兒！一口一個妾的，我看你將來要嫁個什麼貨色！」

  她現在最討厭的就是有人逮著萬嫣清的事情不放，這茹箐又剛好逮著就說，氣的她心口疼。

  「萬夫人這是做什麼，雖說咱萬家家大業大，可也不能讓你這般摔敗呀，哦，對了，你看我這記性，夫人早就不當家了，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醬醋茶都是要花錢的呀。也是現在當家的是二姨娘，夫人也就是名義上的嫡妻罷了，這二姨娘也還年輕，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生，要是再生一個，嘖嘖，二姨娘家世和夫人不相上下，又有子女傍身，夫人要是再這般粗鄙，說不定這萬夫人就要變萬姨娘了呢。」

  「娘，娘！萬茹箐！」

  萬夫人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居然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柳鼎銘探了下鼻息，「去請大夫，來人將這裡打掃了，嫣清扶你娘進屋躺下。」

  「好，好。」

  這都斗拜了一個了，也沒人攔著茹箐，帶著她的人就回了自己院子，這生辰的時候見血，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