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老夫人的警告

  閒王遇險，萬家封賞，再次將萬家推入眾人眼中，萬茹箐的名字也再次被提起，萬家上下高興不已，除了看茹箐不順眼的萬夫人，還有許久不出門的老夫人。

  這些天她是在小佛堂里吃齋念佛，為的就是求萬家順遂平安，如今茹箐這一冒頭，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老夫人，你要是真的憂愁，就將大小姐叫過來陪陪你散散心。」

  跟隨她多年的老嬤嬤看她這些天總是唉聲嘆氣，到底是知根知底的人，知道她這是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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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搖搖頭，借著她的力慢慢站了起來，「茹箐回來的時候我就去求了一卦......」

  茹箐回來以後事情不斷，老夫人不放心，獨自去求掛，萬家的人誰都不知道，只是這卦象她如今依然是不明白的。

  老嬤嬤到底是做下人的，主子的太多事情她不好參與，只是心疼老夫人，『無意之中』遇到了茹箐，將老夫人的情況對她這麼一說。

  「嬤嬤放心，我這就是去看祖母的，要不我們一道走吧。」

  「哎，好。」

  這大小姐她看得歡喜，以前萬嫣清還沒出閣的時候，很少會主動去向老夫人請安，就連出閣宴她也不曾來請，就是老夫人不去，做小輩的也應該主動一點，這是她最生氣的地方。

  「老夫人，大小姐來看你了。」

  老嬤嬤將茹箐領進了屋子，就在外面守著了。

  茹箐以前是來過這裡的，不過現在這屋子的樣子和以前大不相同，那小佛堂就修在了她的床邊，屋子裡的香味太過於濃郁，一聞就知道老夫人是經常上香的人。

  「祖母，我來看你來了。」

  萬老夫人跪在蒲團上不動絲毫，茹箐見此也就跟著跪，只是蒲團就只準備了一個，她也不扭捏，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見她如此，老夫人嘴角才露出笑容，後又不動聲色。

  一直到老嬤嬤端來了飯菜，老夫人才讓她起來，只是這跪在地上，膝蓋都疼了，一個沒站穩，老嬤嬤連連過來扶她，心底里更是覺得她這位主子是個老頑童了，哪有這般的。

  「大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多謝嬤嬤了。」

  這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茹箐還強忍著，只怕那膝蓋早就磨紅了，老夫人也不說許她用膳，直到她自己吃完了，擦擦嘴，才開口說道。

  「今天，讓你陪我這個老婆子，委屈你了。」

  茹箐陪笑道：「祖母說的哪的話，孫女這麼做是應當的，只是孫女來的遲了些，還請祖母不要見怪，原諒孫女不懂事才好。」

  懂得進退，老夫人又高看她兩眼，果然連嫣清都鬥不過的人，自己磨了她這麼久，也不見她臉上有任何不愉快，是個能忍的。

  「你今天既然來了，就多陪陪我這老婆子說說話，聽說你前段時間救了閒王，這京城裡大街小巷就沒有不知道你茹箐大名的人，茹箐呀，你可知道？」

  「知。」

  她恭順的點點頭，這大街上都說自己是閒王的恩人，只是這閒王本來就沒什麼實權，自己不過就是掛個名，她也不在意，老夫人卻突然厲聲道。

  「那你還不知錯！」

  「我有何錯呢？」

  茹箐和老夫人四目相對，她早就知道老夫人想要和她聊聊了，不過就是借著機會想要敲打自己，兩人勢均力敵，到底是老夫人先服軟。

  「行了，這閒王是皇家的人，皇上老了，這立儲之事遲遲不定，茹箐你這一救，就將萬家推向了他閒王的陣營了，要是閒王輸了，柳家宮裡那位還會放過你，放過咱們萬家？」

  「祖母怕是忘了，萬家可不止我一個閨女，嫣清不是嫁給了柳鼎銘嗎，說到底這萬家是站在那邊還是要爹說了才算，不過皇上著身子還可以再堅持幾年的，幾年以後，這些事自然會被人忘記。」

  說道萬嫣清，老夫人冷哼出聲，她現在是最見不得這人了的，好好的嫡女不做，要自甘下賤做妾，她是瞧不上她，茹箐還以為老夫人是對她有氣呢。

  「柳家那位說到底是萬家的人，要是萬家出了什麼事，她也不會放任著不管的。」

  「要真是她得了柳家那位的心思，會不娶她，而是納妾，你不要高看她了。」

  老夫人喝了口茶接著說道：「做人不要太過於實誠，有時能躲的則躲，躲不過那就再另行想辦法，你就是太過於執拗，太執著，與你不是什麼好事。」

  茹箐覺得老夫人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然為什麼會對自己說著話，但是她還是面不改色的，只願是自己多想了。

  「若是不堅持怎麼會知道自己是不是會成功呢，老夫人每日在佛堂念經祈禱不也是為了求萬家平安嗎？」

  茹箐這話說的可是大膽了，要知道在京城，他們最為崇敬的就是佛，這話可謂是大逆不道，果然，老夫人被氣的不行，她原以為茹箐會好好聽自己勸道，誰想著丫頭是個頑固不化的，見老夫人呼吸困難，茹箐連忙替她順氣。

  「祖母，你沒事吧，你消消氣。」

  點著她的頭說道：「沒事，氣都要被你氣死了，你說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脾氣犟，也不知道是像你爹，還是像你娘！」

  「肯定是像我娘。」

  茹箐悄聲自語，她哪爹的脾氣簡直是圓滑，也只有她娘那般的女子才會生出她這般的女兒，她以為老夫人沒聽到，老夫人只是不想回她罷了。

  「丫頭，有些事，能做你就做，能做你才做，能做你會做，不能做的事情就不要去碰了，就算是你做的，也不要承認，要懂得獨善其身。閒王未必是好人，柳貴妃也未必是壞人，這個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的，誰不是在泥地里打滾，這身上總會髒上幾分，就算你用水洗過了，難道就不會留下印記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不必強求一個結果，因為凡事有因有果。」

  聽了老夫人一席話，茹箐笑了笑不語，老夫人也不管她有沒有想明白直接趕人說自己要休息了讓她回去。

  老嬤嬤見她出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道莫不是老夫人真的傷了她，想要安慰她幾句，就被茹箐搶了前。

  「嬤嬤，還請你照顧好祖母，若是有什麼事，就來找我，或者我的丫鬟們，我先走了。」

  看著她離開了，她才進門，老夫人又跪在了佛堂面前，就和茹箐進門時一模一樣，老嬤嬤悄聲將門給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