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暗流涌動

  顏傾歡讓下人送綠菱去了顏傾雲的府上，她卻沒往王宮的方向走，而是不知不覺經過了相逢苑的門口，顏傾歡停下腳步，看著門上掛著的牌匾。

  再過兩日她便要去南越了，心裡牽掛的事也基本都已經解決了，唯一還有疑問的就是這個相逢苑的主人，郭湘。

  上次她為什麼會醉倒，郭湘給她喝的是什麼酒，酒里有沒有下了別的東西？

  不可否認的是，醉倒的那一會是她那些天以來睡得最沉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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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顏傾歡也感覺得出來，郭湘這人對她並沒有惡意，只是她太過神秘罷了，臉上一直不動聲色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想著，還是進了相逢苑，台上是姿態萬千的舞女，而底下座無虛席，都入迷得看著台上的美人表演。

  顏傾歡沒尋到郭湘的身影，這時一個舞女從她身邊經過，顏傾歡向她打聽了一句，才知道郭湘的下落，正在二樓的雅間裡招待客人。

  那舞女帶著她到了雅間的門口，正想和郭湘打聲招呼，卻被顏傾歡阻止住，示意她先退下。

  「別耽誤你們老闆娘做生意，我在這等等便好。」

  那舞女退下之後，顏傾歡便站在閣樓上，看著來往的人。

  她不是故意想去偷聽的，只是郭湘所在的雅間和她就只隔了一扇門而已，她的耳朵本來就靈，所以裡面的人在說些什麼她也能聽清一二。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聽著很悶沉，十分難受，「郭姑娘，我們少爺為了你，可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如果你還不識好歹，那我看這相逢苑可就不能再這麼太平下去了。」

  郭湘卻絲毫不被他嚇唬道，冷笑一聲，「袁公子說話可是要想想這是在什麼地方，這可是赫丹城，前陣子自從赫丹公主出事之後，王上可是下了命令，若是有誰膽敢在赫丹城招惹是非，那他可是要追究到底的。」

  本以為郭湘的話會威懾到他們，沒想到他們反而笑出聲，透著淡淡的嘲諷，「我好怕哦，還要追究到底呢，呵呵，湘兒，不是我說你，你還不了解赫丹王上？他也只會耍耍嘴皮子罷了。」

  這話是另外一個男人說的，比起前面那個暗沉的嗓音，這個稍微尖銳一些，卻也是讓顏傾歡聽著十分不舒服。

  「袁公子說這話，就不怕株連九族？」郭湘繼續問。

  「株連九族，那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那人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聲音有幾分得意，「湘兒啊，我可是真的喜歡你才告訴你真相的，你可不能辜負我。」

  「什麼真相？」郭湘順著他的話問。

  那人輕咳了一聲，然後又是一開始難聽的聲音，「郭姑娘，我們袁公子現在雖然不是皇權富貴，可是風水輪流轉，哪天顏正擎就被拽下馬了，誰知道呢？」

  「你這話我怎麼聽起來話裡有話？」

  「實話跟你說吧，這兩天王宮可是出了大事。」

  「什麼大事？」

  聽到郭湘似乎很感興趣，那個袁公子不想被搶了風頭，及時出聲，「出去，我要跟湘兒獨處一會兒。」

  沒過一會兒，便見一個長相難看，眼睛瞪得圓鼓鼓，像癩蛤蟆一樣的男人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看守著。

  顏傾歡回頭看了他一眼，這才豎著耳朵繼續聽郭湘房間裡的對話。

  「袁公子，你倒是跟我說說到底是出了什麼大事？」

  「不說了，你一個女人家家的，懂什麼？知道的越少，越少。」

  郭湘卻不肯罷休，聲音十分甜美，軟了人的耳根，「真討厭，剛剛是誰說的對我是真心的，現在卻什麼話都不肯跟我說。」

  郭湘似乎有些生氣了，那個袁公子也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只能妥協，「好，我跟你說，行了吧。」

  「快說快說，人家迫不及待想知道。」郭湘繼續撒嬌。

  「那你一定要保證不准向別人告密，否則我們兩個誰都保不住小命。」

  緊接著是郭湘故作害怕的聲音，可顏傾歡卻聽出來她的不屑，「不敢，我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怎麼敢出去亂說，袁公子放心。」

  那個人這才緩緩說道，「顏傾雲他之前不是出去巡察了嗎？對外他們不是說是出了意外嗎？」

  「對呀，怎麼了？難道有別的隱情？」

  「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被刺客偷襲了。」

  只聽郭湘發出一聲尖叫，「刺客?」

  「小聲點，別讓別人聽了去。」那男人擔心得對提醒郭湘，隔牆有耳，行事還是要謹慎為妙。

  顏傾歡也心裡一涼，這個消息他是怎麼知道的？明明顏正擎已經把所有人的口都封住了，就是怕引起恐慌和讓有心人遇到可乘之機。

  「袁公子是怎麼知道內情的？」郭湘配合的壓低了嗓音，繼續問。

  「湘兒，我跟你說了，你可就是我的人了，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的。」

  那男人似乎想要以這個為條件，讓郭湘答應和他在一起。

  郭湘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給自己留了餘地，「袁公子如果說了，那郭湘會為了你將其他愛慕者都拒於門外。」

  他沒有聽清楚郭湘的深意，還以為郭湘答應了她，也不再保留，「其實偷襲顏傾雲的刺客是之前被南越收復了的天晟的餘孽。」

  「天晟？那他們為什麼要刺殺顏傾雲？不應該是找南越報仇嗎？」

  「傻湘兒，胳膊擰得過大腿嗎？憑現在他們的這麼一點兵力，能和稱霸中原的南越相比？不是自尋死路嗎？」

  郭湘恍然大悟得應了一聲，「可是赫丹現在的兵力也不弱呀，天晟有多少把握和他們打？」

  「現在天晟的兵力還比不過赫丹，所以才會派人在顏傾雲回來的路上刺殺他，他可是顏正擎最看重的繼承王位的人選，有勇有謀，要是他死了，那赫丹可會大亂，再憑我爹的身份，到時候再來個裡應外合，拿下赫丹不是輕輕鬆鬆的事嗎？」

  他們似乎早就打好了算盤，說得頭頭是道。

  「原來如此，沒想袁公子還有如此謀略，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