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陷入兩難

  他一時間腦子都亂了，他不在的這些天發生了什麼？

  顏傾歡已經停止夢囈了，只是沉沉的睡著。

  而秦希廷卻再也沒辦法冷靜下來，他得讓人去查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不捨得看了她最後一眼，這才起身出了她的雅間。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顏傾歡揉了揉昏沉沉的頭，定定的看了一眼四周，這才回過神來。

  她怎麼會睡著了？只不過是嘗了一口果酒，怎麼就醉了？

  前世顏傾歡的酒量並不好，可是這兩年來，她的酒量被她提了上來，不會輕易喝醉的。

  再說只是一口果酒而已，又怎麼會到喝醉了的程度？

  她覺得不對勁，難道是酒裡面下了藥？可這只是她的猜測，沒有明確的證據。

  

  臨走前顏傾歡本來想和郭湘說一聲的，可沒看到她的人便也作罷，因為剛剛睡過去的事，顏傾歡心裡有一絲懷疑，她不知道是否和郭湘有關，可是郭湘給她的感覺確實不簡單。

  回到承歡殿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綠菱見到顏傾歡，急忙朝她跑來，言語間儘是擔心。

  「公主你去哪兒了？怎麼那麼晚才回來，綠菱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顏傾歡見她這副驚慌的模樣，笑了笑，走到梳妝檯旁邊坐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在赫丹城，誰敢對我不善？」

  綠菱跟在她身後，為她卸妝梳頭，「回來了就好，下次公主去哪裡一定要帶上綠菱，可不能一個人離開。」

  「你啊，早晚是要給我做二嫂的，等我嫁到赫丹之後，我們兩個人之間要見面就更難了，現在我也應該試著習慣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了。」

  顏傾歡通過銅鏡看著身後的綠菱，臉上的微笑卻一直沒有消失。

  顏傾歡的話讓正在給她梳頭的綠菱頓了頓，手上的梳子一下子使了太大力，將顏傾歡的一縷秀髮硬生生梳斷。

  顏傾歡吃痛，嘶的一聲叫了出來，綠菱回過神來，急忙請罪，「公主對不起，我剛使太大勁了，沒事吧？」

  「沒事沒事，不過是一根頭髮而已，我沒那麼弱不禁風，你繼續吧。」

  顏傾歡安撫著她，無所謂得說道。

  綠菱愧疚得看了她一眼，這才繼續手上的動作，卻沒辦法專心了。

  她這些天一直在為顏傾雲的事情煩惱著，卻沒來得及思考關於顏傾歡成親的事。

  如果顏傾歡過段時間嫁到南越，那她是否也要一起過去？亦或者留在赫丹？

  如果讓她離開顏傾歡的話，綠菱心裡肯定是捨不得的，可是如果跟著顏傾歡到南越的話，就意味著她和顏傾雲的感情就得到此為止，她又割捨不了。

  所以現在綠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哪個選項對她來說都是殘忍的。

  顏傾歡捕捉到綠菱臉上的糾結，開口問道，「怎麼了綠菱，是有什麼煩惱嗎？」

  綠菱咬了咬唇，猶豫著要不要將她的顧慮說出來。

  顏傾歡轉身面向她，將她手上的梳子取了下來，拿在手上，「你現在是不把我當姐妹了嗎？」

  「綠菱不敢，公主的身份那麼尊貴，綠菱怎敢對你不敬。」

  「你要是再這麼拘禮，我可就真的生氣了。」顏傾歡佯怒道。

  綠菱見狀，著急得解釋，「綠菱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到底有什麼心事？為什麼一直走神？是因為我二哥嗎？」

  顏傾歡這才緩和了臉色，關心道。

  「不是，是我自己的問題。」

  「什麼問題？」顏傾歡依依不捨得追問。

  「公主，我捨不得你。」

  終於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綠菱的聲音也哽咽了。

  一想到要和顏傾歡分別，她就覺得心裡某個地方少了一塊，自她懂事起，便是顏傾歡身邊陪著的，顏傾歡對於綠菱來說，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顏傾歡聽到她的話，這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糾結，原來是這樣，她伸手抱住她，拍著她的後背，動作輕柔而緩慢。

  「沒事呀，我只是嫁到南越而已，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還是可以再見面的。」

  雖然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是總比永遠見不到強。

  綠菱沒說話，只是在顏傾歡的懷抱里輕輕抽泣，她知道顏傾歡是安慰她，無論如何，她還是無法面對顏傾歡的離開。

  「好了，別哭了，再哭眼睛就腫了，到時候我二哥回來找我麻煩怎麼辦。」

  顏傾歡鬆開她，拿出手帕將她臉上的眼淚擦乾。

  綠菱終於止住了眼淚，吸了吸鼻子，堅定得看著顏傾歡，「公主，我和你一起去赫丹吧。」

  顏傾歡錯愕得看了她一眼，手帕掉在了地上，她正想彎腰撿起，卻被綠菱搶先一步。

  她看著綠菱彎下去的後背，心裡湧上感動和不舍，綠菱已經將手帕拾了起來，遞到顏傾歡手中。

  顏傾歡接過手帕，半晌才徐徐開口，「綠菱，你不必為我做這麼大的犧牲，我的命運，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我也希望，你可以為了自己而活。」

  「能陪在公主身邊是綠菱唯一的心愿。」

  「那我二哥呢？你難道一點也不捨得他？」顏傾歡問道，她以為綠菱還在為之前和顏傾歡的爭吵賭氣。

  「綠菱，我知道，我二哥確實人是比較好面子，可他對你的心確實是真的，你是他喜歡的第一個女人，有時候他確實嘴也比較笨，不懂怎麼哄女人開心，但是他愛你這件事你是不用懷疑的。」

  顏傾歡為顏傾雲辯解著，希望綠菱能原諒他，別跟他賭氣。

  綠菱比誰都知道她並不是生顏傾雲的氣，想要和顏傾歡一起去南越也不是為了懲罰顏傾雲，只是確實捨不得顏傾歡，也放不下她一個人。

  「公主，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沒有和二王爺賭氣。」

  可她的解釋在顏傾歡看來，只是蒼白無力的掩飾罷了。

  「既然你沒有和我二哥生氣，那就等他回來，你跟他說清楚，再決定要不要跟我去南越，我現在不會給你答覆。」

  綠菱見顏傾歡的態度堅決，也不再說這個話題，或許顏傾歡說的沒錯，總要和顏傾雲當面說清楚的，不管是結束或者是繼續，他們的感情都需要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