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無能為力

  「對。」顏傾歡肯定的回答。

  顏傾雲瞭然，他知道單禹聞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太子，他和單禹信之間的明爭暗鬥，他也道聽途說了很多。

  如果顏傾歡嫁給單禹信的話，對單禹聞的肯定是百害而無一利，且不說他的地位會不會受到威脅，單單顏傾歡的後台，就讓單禹信有了赫丹的支持。

  

  不管他們兩兄弟怎麼折騰，顏傾歡和赫丹都會淪為犧牲品。

  「不能嫁，無論赫丹和南越會不會開戰，都不能以犧牲你的幸福為代價。」

  顏傾歡沒想到顏傾雲會突然改口，急忙說道，「二哥，三哥的性命和赫丹的安定，比起我的幸福，哪個更重要。」

  「那不是你一個女人家該管的事，就算真的開戰，赫丹也做好了應對的準備，兩國交戰，百姓的犧牲是在所難免的，可我不允許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一切。」

  這是顏傾雲的底線，哪怕到最後會生靈塗炭。

  「二哥，從我是赫丹公主的身份開始，我就沒有想過幸福，我不是一個小女孩了，我的存在如果可以守護家人甚至是整個赫丹的話，那只會是我的榮幸。」

  「歡兒……」

  「我眼中的幸福，是赫丹可以安寧，百姓可以安居樂業，其他的，我沒有考慮。」

  顏傾雲的話沒有說完，便被顏傾歡打斷。

  「其實，嫁給誰不是嫁，單禹聞和單禹信有什麼不一樣，他們都是南越的皇子，可是嫁給單禹聞可以讓赫丹免於戰爭，我並沒有拒絕的理由。

  二哥，你不要阻止我了，我也決定了，明天會向父親說明要嫁給單禹聞的事，不管父親同不同意，我都要嫁給他。」

  顏傾歡的一席話讓顏傾雲怔住，眼前的女孩再也不是那個只會任性鬧脾氣的顏傾歡了，他沒有想過這番話會從顏傾歡嘴裡說出來，她有大局觀，不是自私的為了自己活著。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為她的懂事感到欣慰，可現在，他卻覺得十分心疼，她還那么小，卻得承受那麼多。

  同時他也感到自己的無能，如果赫丹強大起來的話，就不必受南越的威脅。

  顏傾歡也不需要委屈成全，嫁到南越，說到底，還是他作為兄長的沒有本事。

  「歡兒，是二哥不好，沒辦法讓你無憂無慮的生活。」

  他的話里滿是愧疚，讓顏傾歡有幾分不忍。

  她走上前去，臉上揚著笑容，「二哥，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關你的事，只要你們可以開心，我就滿足了。」

  顏傾雲伸手撫上她的臉，「答應二哥，等二哥回來，二哥會親自護送你去南越。」

  顏傾歡點了點頭，「放心吧，二哥，我會等著你的。」

  直到顏傾雲離開，顏傾歡才回了承歡殿。

  今夜的這次談話，讓兄妹對彼此都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顏傾歡一直以為顏傾雲是無所不能的，他做任何事情都有把握。

  可他剛剛說的話，讓顏傾歡感覺到了他的挫敗，在和南越和親的這件事上或許真的刺痛了顏傾雲。

  而顏傾雲直到剛剛這一刻才知道，顏傾歡她的領悟，她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在為她感到驕傲的同時，也替她心疼。

  也是從這一刻，他發誓他要發展赫丹的兵力，直到不再懼怕南越的挑釁，到那時候，他會把顏傾歡接回來。

  翌日。

  顏傾雲和相里敏便上了路，而此時的綠菱還不知道顏傾雲已經離開了。

  顏傾歡起來的時候，綠菱已經在床邊守著了。

  她睜開眼睛，忽然想到什麼，猛得起身，問道，「現在什麼時辰。」

  「卯時，怎麼了公主？」綠菱疑惑道。

  「晚了，二哥已經走了。」顏傾歡無奈得嘆了一口氣，昨天臨睡前，本來想讓綠菱今天提醒她的，可是綠菱已經睡下了，她又不忍心叫醒綠菱，就作罷。

  綠菱聽到顏傾雲的名字時，注意力瞬間集中起來，「公主，你說二王爺走了？」

  「怎麼你不知道嗎？二哥昨晚沒有告訴你嗎？父親派他外出巡察民情，這一走得好幾天呢。」

  顏傾歡疑惑得看向綠菱，她以為昨天顏傾雲有跟綠菱說的，看來他們兩人之間還沒有和好。

  綠菱後知後覺，難道昨天顏傾雲來找她就是要說這件事的。

  可她當時並沒有給顏傾雲機會，而他這麼一走，就得好幾天見不到了。

  「綠菱，你還在生我二哥的氣嗎？」

  注意到綠菱的臉色，顏傾歡小心翼翼得問。

  「沒有，綠菱不敢。」

  「你跟我還說這麼客套的話嗎？如果沒有，為什麼你不知道我二哥要外出的消息。」

  「我……」

  「綠菱，有什麼事情你應該都要說出來，不能這麼憋在心裡，你也知道我二哥他的為人，心思也不細膩，你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很多時候，他可能並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

  顏傾歡替顏傾雲說話，昨晚他出現在承歡殿門口的時候就已經讓她大吃一驚了，什麼時候顏傾雲向一個女人低頭過。

  「公主，我知道，不是二王爺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綠菱低著頭，她也討厭這樣的自己，她早就原諒了顏傾雲，她過不去的，是她自己那一關。

  她沒有將顏正擎想要把相里敏許配給顏傾雲的事說出來，因為擔心顏傾歡會和顏正擎作對，破壞他們父女倆的感情。

  「綠菱，我沒有說是你錯，你沒有錯，我只是想讓你放下你和我二哥之間的芥蒂，在他眼裡，你是他喜歡的女人。」

  「公主，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下來思考我和二王爺之間的關係，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雖然綠菱和顏傾雲沒有和好，可兩人說的話卻如出一轍，都讓她別操心他們之間的事。

  「我相信你，綠菱，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好了，不說這件事了，收拾一下，去迎春殿。」

  顏傾歡從床上下來，綠菱伺候她把衣服穿上。

  待顏傾歡用完早膳之後，兩人便往迎春殿去了。

  內殿裡，顏正擎和端木若愚正在商量著顏傾雲和相里敏一事，見到顏傾歡時，兩人默契得使了使眼色，話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