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看穿了她

  顏傾歡看著他們離開，心裡雖然擔心，但是她也知道，顏傾雲會將事情處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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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命運弄人，沒想到，相里敏和顏傾雲之間還有這麼一段往事，按她這麼說來，她喜歡了顏傾雲整整十年。

  顏傾歡對相里敏並不討厭，反而覺得她有幾分可愛，至少她敢真實面對自己的內心，勇敢表達自己的情感，這是很多女人都無法做到的。

  至於顏傾雲對她是什麼感情，那是顏傾雲的事，顏傾歡也不會多過問，只希望可以讓綠菱開心起來，無論顏傾雲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都和綠菱說清楚。

  顏傾歡上了馬車，往皇宮的方向趕去。

  另一邊，綠菱被顏傾雲帶走，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在一座無人的橋上停下。

  顏傾雲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可比起他，綠菱卻像一個被人欺負的孩子，她的臉上滿是淚滴，默默抽泣著。

  顏傾雲就這麼看著她，如果綠菱敢對著他眼睛的話，她或許能發現他眼底的心疼。

  「別哭了。」顏傾雲的聲音十分輕，一出口，便融入到了空氣里。

  他從袖子裡拿出一方手帕，遞到她面前。

  綠菱注意到他的動作，怔了怔，抬起水霧的眼睛看向他，顯得她十分可憐。

  見她呆住了，遲遲沒有接他的手帕，他也有幾分不耐煩，伸手直接替她擦臉，動作十分生疏僵硬。

  綠菱感覺到他掌握不了力度的手在她臉上四處蹂躪，她躲開自己的臉，撇向一邊。

  顏傾雲的手一頓，以為她是在嫌棄他，臉色驟然冷了下去，語氣也冷了幾分。

  「怎麼，學會反抗本王了是嗎？」

  綠菱聽到他的話，知道他發怒了，一邊否認，一邊準備跪下認錯，「不是的，二王爺，綠菱不敢。」

  她還未跪下去，便被顏傾雲攔住，他的手錮住了她的胳膊，使她無法跪下。

  她不知顏傾雲是何用意，抬頭看向他，卻不知道何時顏傾雲已經離她如此近，他的唇瓣就在她的額頭上方，只要他動動唇瓣，他的唇就會碰上她的臉。

  想到方才在一品閣的事，顏傾雲沒有推開相里敏，她的心裡就過不去。

  往後退一步，睜開顏傾雲的束縛，「二王爺，如果沒什麼事的話，綠菱就先告退了。」

  她沒等顏傾雲說話，轉身便準備離開。

  腳步剛邁出一步，身後冰冷又帶著威懾的聲音響了起來。

  「本王說你可以走了嗎？」

  綠菱腳下的動作猛然一停，看來顏傾雲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可是為什麼呢？他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難道看著她痛苦，他就那麼開心嗎？

  這是不是也說明，她在他心目中永遠只是一個不堪入目的婢女，就算他們二人曾經有過肌膚之親，那也只是他意亂情迷之下犯的糊塗事。

  在兩年前顏傾歡的生日宴上，本來她是被顏傾歡吩咐去跟蹤於溫嵐的，可卻在一處僻靜的地方被人拉了進去。

  那一夜，她失去了少女的清白，成為了一個女人。

  或許是顏傾雲迫不得已，或許是他身不由己，那一夜過後，他沒有提起，她便也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是她沒辦法不去想起，在顏傾雲面前，她是卑微而又懦弱的，可是也自大的想過，或許顏傾雲對她是不同的。

  直到相里敏的出現，她吻上顏傾雲時，他並沒有反抗。

  顏傾雲生性冷漠，除了顏傾歡，幾乎沒有其他女人可以近他身，可相里敏卻打破了這個禁忌。

  那一刻綠菱才知道，她對顏傾雲來說，不是特別的，只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她確實喜歡顏傾雲。

  可她於顏傾雲來說，只是一個卑微到塵埃里的婢女，可有可無。

  想到這兒，綠菱的膽子也壯了幾分，對上顏傾雲的視線，毫不退縮，「二王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綠菱一定會盡力完成您交代的事情。」

  顏傾雲十分討厭綠菱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似乎他只是赫丹的二王爺，除了這個身份，什麼都不是，這讓他心裡十分不舒服。

  「過來。」

  冰冷的字從他嘴裡吐出來，讓綠菱的心不禁一顫，卻強裝著鎮定。

  他讓她過去，她沒有反抗的理由，只能服從。

  抬起腳步朝他走去，卻和他之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停在他面前。

  「二王爺，有何吩咐。」

  「為何一聲不吭得從宴席上離開？」顏傾雲質問道。

  綠菱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難道是想興師問罪嗎？可是她是顏傾歡手下的人，要怎麼處置她也是顏傾歡說的算吧。

  儘管心裡是這麼想的，可卻還是如實回答，「回二王爺，綠菱方才身體有些不適，所以沒來得及跟公主稟告一聲，綠菱知錯了，回宮我會向公主請罪。」

  她的話讓顏傾雲找不到理由反駁，他嘴角抽了抽，難道要她承認她喜歡他，就這麼困難嗎？

  他有身為皇子的自尊和驕傲，這不允許他在綠菱面前低頭，可她比他還嘴硬，絲毫不肯說出她的情感。

  「那你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別跟本王說也是因為身體不舒服。」

  顏傾雲繼續咄咄逼人得問，不讓她有機會逃避。

  「我……」

  綠菱頓了頓，在想著用什麼理由搪塞過去，而且讓顏傾雲找不到缺陷。

  顏傾雲見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朝她走進一步，「找不到藉口了是嗎？

  本王告訴你，你會哭是因為你看到相里敏對我做的事，你會離開是因為你生氣吃醋。」

  「不是的。」

  綠菱急忙否認，她是絕對不會承認，她是因為顏傾雲和相里敏才離開的，她在他面前，本就已經很自卑了，她不想連最後一點尊嚴都被顏傾雲踐踏。

  「如果不是，你反應為什麼要這麼強烈？」

  顏傾雲看穿了她，繼續開口道，「為什麼我替你擦眼淚的時候，你那麼排斥？」

  他在她身邊停下，兩人的距離十分近，只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寬度。

  他的話剛說完，綠菱的眼淚便又落了下來，她知道她再也裝不下去了，她低下頭，任由眼珠一顆顆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