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證據

  「我現在很虛弱，你不管我了？」涅無淵挑眉。

  琉夕回了他一聲冷哼，「虛弱什麼，你自己願意流那麼多血，怪我嘍？」

  小野貓炸毛了，不好哄。

  涅無淵追過去，從身後抱住琉夕，趴在她的肩頭：「別走，這次是真的。」

  琉夕感到背後一沉，涅無淵似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壓了她的身上，沒好氣的回過頭，看向涅無淵近在咫尺的臉龐，嘴唇很不巧的擦到了涅無淵冰涼的薄唇。

  涅無淵：「……」

  琉夕：「……」

  涅無淵：「甜的。」

  琉夕一頭黑線，看著他還有些蒼白的臉色，莫名的又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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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他這次是真的失血過多，所以才更加生氣。用這麼狠心的苦肉計對待自己，她就沒見過這麼傻的人！

  「希望國師大人能夠儘量保持英明神武的狀態，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琉夕煉製了一些滋補的靈藥丟給他，一臉冷漠的告知，「我要去想辦法打通離開的出路，國師大人還是自己照顧自己吧。」

  「這麼急著找出路，你是想扳倒聞琥嗎？」涅無淵聽到這話，半靠在石壁邊，鳳眸微斂，語氣冷清了幾分。

  琉夕不奇怪涅無淵能猜到她的意圖，「聞琥這種人早該倒了。沒有對武衛司做出什麼貢獻，還私下挖掘真元石礦，企圖造反，我想扳倒他有什麼不對嗎？」

  「是為了你那個毀容手下吧。」涅無淵雲淡風輕的瞟了她一眼，「你真覺得靠這座真元石礦就可以扳倒聞琥？」

  琉夕愕然的眨眨眼，「他都要造反了，陛下還能放過他？」

  「誰能證明？礦主，還是紅角城主？他們不一定會出賣聞琥，就算他們願意作證，你能保證他們可以活著到陛下的面前嗎？」

  琉夕神色漸漸凝重起來，「他會殺人滅口？」

  「他這次親自來紅角城，為的正是這件事。」涅無淵聲音低沉了幾分，「不止是殺人滅口，他甚至做好了毀掉整座礦山，甚至屠掉紅角城的準備。」

  琉夕倒吸一口冷氣，所以路上聽說的那些聞琥屠殺平民和武者的愚蠢決定，實際上是別有所為？並非他不知道這樣做會激起民變，只是他紅角城這次的瘟疫鬧得太大，為了掩蓋礦山的事，他才會這麼做。

  想清楚了這一點，她的神色變得異常鬱悶，沮喪的瞅著涅無淵，「你都已經發現了這座礦山，不是可以阻止他嗎？」

  涅無淵輕笑一聲，「本座確實已經召集兵馬圍攻礦山。不過，由我出面，即使將人證押到了陛下面前，聞琥依舊有可能賴掉。」

  琉夕不明所以，只覺得驚訝，「為什麼？軒天帝沒這麼傻吧？」

  涅無淵很有深意的看著她，「因為你爹會幫他，說本座指使人故意攀咬。」

  「……」這確實是她爹會做的事。

  琉夕心情越發沮喪，但她不願意就這麼算了，「如果我能找到其他證據呢？比如礦山的帳冊，打造的兵器之類的。」

  涅無淵讚賞的點點頭，「想法不錯，但上哪去找？」

  琉夕張張嘴，無言以對，只能用一雙水眸巴巴的瞅著涅無淵。

  涅無淵眸色深深，俊美而冰冷的臉上添了幾分陰沉，「聞琥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這些年紅角城的城主都是他的人，是他安排來這裡幫他看守礦脈的，唯獨有一個例外，就是上一任紅角城主。」

  「川柏的岳父？」琉夕忽然明白了些什麼，「他不會發現了聞琥的秘密吧？」

  「不然為什麼聞琥看上的剛好是他的女兒？你真當他色急到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一個女子給擄走？不過是藉助欺男霸女的惡名，掐滅這個例外而已。川氏一族當時應該協助調查了聞琥，也一併被滅了滿門。」

  琉夕聽得目瞪口呆，渾身發冷。

  表面上無能紈絝的聞琥竟然有這麼深的城府，看似一件普通的惡霸欺凌事件遠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深層原因令人膽戰心驚。

  涅無淵看著琉夕發青的臉色，坐到她身邊，輕輕將她摟進懷裡，「害怕了？」

  琉夕靠在他胸口，撇撇嘴，「我大概不適合勾心鬥角。」

  「無妨，你不用勾心鬥角，本座來就好。」

  琉夕嘆氣的伸手抱住他的腰，「你說那位城主當時會不會留下了一些調查的證據？」

  涅無淵淡然的道：「你該回去問川柏。他岳父將他救出來，所有的東西都應該留給了他，你應該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琉夕悶聲道，「你怎麼對川柏的事這麼清楚，是軒轅大師告訴你的？」

  涅無淵摸摸她的小臉，「只要是和你有關的事，我都很在意。」

  琉夕僵了一下，默默的低下頭，用幾乎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謝謝你幫我。」

  偏偏涅無淵耳力很好，嘴角勾起邪肆張揚的笑意，「光一句謝謝可不行。想要本座出力，得拿出些實際行動。」

  琉夕無語的瞅了他一眼，「本姑娘孑然一身，除了能幫你治病，什麼也不會，你又想要什麼報答？」

  「我要……你。」涅無淵輕聲的開口，那霸道的眼神卻灼熱的好似要將琉夕給吞吃入腹。

  琉夕咽了口吐沫，下意識的想要逃開。

  感覺到琉夕的逃避，涅無淵知道還不是時候，為免將琉夕給嚇跑了，他壓下了自己的氣勢，淡然道，「不願意就先換別的。」

  琉夕目光灼灼，「什麼？」

  「等扳倒了聞琥我再告訴你。」

  琉夕用很不信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總感覺她會被坑，不過總比把自己賠給他要好。

  兩人慵懶的相依在一起，上方的土層忽然開始劇烈震動。

  涅無淵溫柔的眼神陡然凌厲，恢復了往常的冰冷，一個公主抱，將琉夕打橫抱在懷裡，「別亂動，我帶你出去。」

  琉夕猜到應該是涅無淵的兵馬來了，她很不想這樣被涅無淵給抱出去，可是靠她自己想從動盪的土層中衝出去，大概只會被埋了。

  為了不給涅無淵拖後腿，她決定老老實實的窩在涅無淵懷裡，乖乖的摟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