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替死鬼

  琉夕已經知道楚空的身份，武衛司第一將軍，很高大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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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叫他楚將軍，而是叫他楚侍衛，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楚空看了琉夕一會，才遲疑的道：「他應該、可能、大概已經沒事了。」

  「……」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完全不能讓琉夕放心。

  「你一直在這裡照顧我，沒去找他嗎？他現在的情況可能不太好，你最好帶上軒轅大師趕緊去找他。」

  楚空糾結道：「我也想去找他，但是他現在去的地方，不是我能去的。」

  ……

  涅無淵將琉夕救下之後，就收到了軒天帝的傳召，他只能立刻進宮。

  皇家學院考核剛剛出了事故，緊跟著刑律司也被燒掉了大半，連司長雷晉城被殺身亡。如今驚天大案就發生在王城，發生在軒天帝的眼皮子底下，讓他怎麼能不大發雷霆。

  軒天帝震怒，聞琥和涅無淵都被傳進了宮中。

  大殿之中，軒天帝火冒三丈的將龍鷹衛調查來的口供和證據砸在聞琥臉上，「勾結大楚，刺殺人證，還害死雷晉城。聞琥，你好大的膽子！」

  「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從未勾結過大楚！」聞琥跪在地上，死不承認。

  軒天帝冷笑，「朕確實沒有你勾結大楚的證據，但派人闖進刑律司殺人滅口怎麼說？你的女兒黑衣蒙面出現在刑律司，龍鷹衛查得一清二楚，你別告訴朕你不知道！」

  聞琥心裡那叫一個後悔，之前追殺琉夕的三個手下已經被他處理了，他養的殺手中沒人見過琉夕，因為擔心雷晉城以假亂真，放一個假冒的琉夕，只能讓聞素儀帶著殺手出馬。

  反正有了刁侍郎做內應，殺一個1星武者不過小菜一碟。

  誰想到最後不但沒能殺死了琉夕，反而把聞素儀給暴露了。

  如今聞素儀被炎火珠燒的半死不活，幾乎廢了，聞琥乾脆把心一橫，把女兒推出去做了替死鬼：「陛下，是微臣的錯。微臣沒有管好自己的女兒，把她養的心胸狹隘，心狠手辣，不過和琉夕姑娘有一點小衝突就想要殺人泄憤……」

  軒天帝眯起眼，「你的意思是，聞素儀會去殺琉夕是因為私怨？」

  「不敢欺瞞陛下。小女之前告訴微臣，琉夕當著大皇子的面讓她難堪，還得了大皇子的青眼。陛下也知道，小女一直心悅大皇子，就對琉夕姑娘嫉恨在心……早知道當初微臣就不該只是斥責她幾句，應該把她關起來……陛下，微臣對不起你……」聞琥痛哭流涕，哭的滿臉淚痕，把腦袋磕得頭破血流。

  軒天帝看著他如此狼狽心酸的模樣，也不由的心軟了，沉聲問道：「除了聞素儀，其他的刺客當真和你沒關係？」

  「絕對沒有關係！微臣可以發誓，如果是微臣派去的，就讓臣斷子絕孫，不得好死！」聞琥咬牙切齒的發下誓言。

  「罷了，從今天起，武衛司你就先別幹了，回去閉門思過吧。至於聞素儀，立刻處死！」軒天帝擺擺手，到底是跟了他將近百年的老臣，總要留幾分情面。

  雖然他心裡還是懷疑，但除了聞素儀之外，也沒有其他確鑿的證據，最終還是雷聲大雨點小，只是暫時卸了聞琥的職位。

  聞琥如釋重負，對這樣的懲罰已經很滿意了。只是閉門思過而已，總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至於女兒，雖然有些捨不得，但他還年輕，想要孩子再生幾個就是。

  他慌忙磕頭謝恩，退出了大殿。

  聞琥走了之後，軒天帝的目光落在一直沒出聲的涅無淵身上。

  「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是向來很討厭聞琥，朕重拿輕放，沒有嚴懲，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軒天帝依舊議案怒氣，沉著臉問涅無淵。

  涅無淵此刻的臉色已經蒼白如雪，只是他皮膚白皙，不仔細看難以發覺。

  他淡漠的看了一眼軒天帝，「我落井下石，你會聽嗎？」

  「不會。」

  「那我還說什麼？」

  軒天帝把手裡的摺子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放，冷哼一聲，「你現在倒是有自知之明，闖刑律司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後果？這些全都是彈劾你的摺子，說你囂張跋扈，不把朕放在眼裡。搞砸了皇家學院的考核，又強闖刑律司！」

  涅無淵沒說話，這樣的彈劾在他闖進刑律司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他好不容易犯點錯，琉溫國自然要抓住機會。

  「刑律司自然有朕的人在，你強闖進去做什麼？」軒天帝沒聽到他的回答，氣惱的問。

  「自然是為了救人。」涅無淵漠然道。

  「救琉夕？她可是琉丞相的女兒。」

  「事關我的名聲，她證明學院考核砸了不是臣的錯，總不能讓她因此死在刑律司。」涅無淵一臉漠然的說。

  「這不是你可以無視律法強闖刑律司的理由！刑律司乃是國之重地，你竟然還敢帶兵闖進去，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去劫獄。看來朕是對你太過放縱了！」軒天帝氣的肝疼，一拍桌子，「你給朕跪下。」

  涅無淵垂下眸子，掀起衣袍沉默的跪下。

  「朕問你，你可知罪？」

  「臣知罪。」

  「知罪就好，你帶兵強闖刑律司，朕罰你杖責五十，自己出去領罰，一個兩個都是不省心的。」軒天帝惱火的擺擺手，讓涅無淵出去。

  涅無淵起身離開了大殿，跪在了大殿之外，皇宮禁衛舉起粗重的長棍毫不手軟的打在他身上，讓他臉色越發慘白。

  前來覲見的軒羽正巧看到這幅場景，不由的皺眉，進了大殿之後擔憂詢問軒天帝：「父皇為何要重罰國師？他雖然強闖刑律司，但也是為了救人……」

  「這算什麼重罰？不過五十杖而已，對他來說不痛不癢。朕總要對大臣們有個交代，不然以後都打著救人的旗號隨便亂闖，說不定連朕的皇宮都住不安穩。」軒天帝制止了軒羽再繼續說下去。

  軒羽不敢再多說，想起涅無淵難看的臉色，憂心忡忡的看向大殿之外。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驚呼，「陛下，不好了，國師大人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