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開鋪子
2024-05-16 15:26:38
作者: 席妖妖
王縣令踉蹌著後退兩步,癱坐在椅子裡。
秦鹿眼睛帶著笑,看上去心情極好。
起身走到王縣令身邊,微微彎腰和他目光對視,「王縣令,你對我動了殺心,我沒辦法放過你了。」
父子倆:「……」
胡言趕忙上前,「夫人,謀殺朝廷命官會出大事的,而且這群人來的時候可沒遮掩。」
「放他們回去,對秦家將會是滅頂之災。」秦鹿掏出一枚赤紅色的藥丸,「不如你服下這顆藥,我可放你一馬。」
父子倆看著眼前的紅色藥丸,齊齊抖了抖。
「秦夫人,這是……」王大公子聲音顫抖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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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鹿輕笑,「當然是毒藥,不然呢?」
這廢物當場嚇跪了,「秦夫人,還請對我爹網開一面,我們絕不會將此事外傳的。」
「不行!」秦鹿捏著王縣令的下巴,屈指輕彈,藥丸落入他的口中。
抬手將對方的嘴巴合上,王縣令驚懼之下,直接讓藥丸吞了下去。
「此乃七毒斷腸丹,顧名思義,是由七種毒蟲的毒液混合而成的,發作時會讓你感覺到腸穿肚爛,若沒有解藥,不出一盞茶的時間,便會七竅流血而死,不消片刻你便會化作膿水,屍骨無存。」
「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能研製出解藥。」
回到上首坐下,「當然,如若你肯乖乖的聽話,每月派人來我這邊取藥,我自可保你性命。待得我覺得你不敢背叛於我時,自會幫你解除毒藥的控制。」
胡言真想誇讚夫人的勇武。
「把你老子帶走吧,別忘記,下次來取藥的時候,把銀子帶來。」
王大公子哪裡還敢反抗,這家人就沒一個好相與的。
想到剛進門時,自己還對婉娘起了垂涎玩弄的心思,在看到對方那輕而易舉的打趴下四五個衙役時,之前的心思煙消雲散。
自己這細皮嫩肉的,哪裡敢招惹。
招呼他帶來的幾個衙役,攙扶著嚇癱了的老父親,狼狽離去。
外邊的這些衙役也不敢在此停留,互相攙扶著灰溜溜的散了。
胡言站在門口,看到他們走遠,回頭看著秦鹿。
「夫人,那當真是毒藥?」
秦鹿睨了他一眼,「廢話,不是毒藥難道是補藥?」
說罷,起身繼續去花廳補眠了。
**
卻說王縣令這邊,好不容易回到縣衙,王大公子趕忙找大夫上門問診。
縣裡幾家醫館的老大夫幾乎是被衙役們抬著胳膊,拎上門的。
等他們依次問診結束,王大公子急忙問道:「如何?」
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位發須皆白的老者道:「回公子,縣令大人乃中毒之兆。」
聽到這話,王大公子全身無力癱坐在地。
而躺在榻上的王縣令乾脆被嚇暈了過去。
醒來時,外邊早已滿天星子。
王縣令一臉土色,轉動腦袋看到呆呆坐在屋中的長子。
「什麼時辰了?」
王大公子循聲看來,一跳三尺高,趕忙上前,「爹,您醒了。」
將他攙扶起來,「已經亥時初了,您覺得怎麼樣?」
王縣令下地走動幾下,沒有感覺到不適,「想來不發作對身體無礙。」
「我問過幾位大夫,他們都不知是何毒,更無從解起。」王大公子一臉挫敗,「爹,我們日後該如何是好?」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除了聽之任之,又能如何。」命都掌控在別人手中,他還能反抗不成?
王縣令可是分外惜命的。
「日後且敬著些,秦夫人能研製出此等毒藥,必然深諳醫毒之術。且她身邊的人各個武功不俗,說不得有著莫大強悍的背景,你爹我只是個小小的七品縣令,如何招惹得起。」
上報朝廷?
別開玩笑了。
真要上報,朝廷說不得要派人來捉拿秦夫人,到時候他的解藥怎麼辦?
縣令雖說只是七品,好歹也是個官。
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王大公子本來就不想招惹秦夫人,若不是他老子上門去胡鬧,怎麼可能被下毒。
「此事也不要讓府中其他人知曉。」
「知道了。」
**
「夫人。」婉娘看著手裡的瑩白瓷碗,愛不釋手,「真好看。」
大盛朝也是有瓷器的,青瓷,黑瓷,甚至是白瓷。
只是如今的瓷器樣式單調,因火候的掌控不穩定,品質差距極大。
大盛朝主要流通的是青瓷和黑瓷,真正煅燒出品質絕佳的白瓷,也均被當做觀賞品上供給了皇室和王侯貴族,民間幾乎很難見到。
即便如此,白瓷的數量也不多見。
此時婉娘看著眼前的白瓷碗,真覺得愛不釋手。
家中用的一直都是陶碗呢,表面再細膩也有限,摸著還是感覺粗糙。
而眼前的白瓷碗,表面細膩的猶如凝脂,拇指拂過,沒有半點粗糙感。
「還有呢。」
秦鹿看到婉娘那笑起來愈發明艷的五官,又取出一隻碗,而且還是透明的。
「……」婉娘此時的表情堪稱震驚了。
她小心翼翼的接過那隻透明的碗,觸手沁涼,舉到眼前,能從這邊透過另外一邊,只是影像有些奇怪。
「琉璃碗?」婉娘驚呼出聲。
廚房內的其他人也紛紛圍在旁邊看著,幾乎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玻璃的。」秦鹿笑道:「也是琉璃。」
「夫人,這可以說價值連城了。」婉娘抱著碗,好似抱著一袋金子一般,全身都不由得繃緊了,生怕一個不小心給摔了。
「便宜的很。」秦鹿曲指敲了敲碗沿兒,「成本價不到三十個銅錢。」
這裡面包含了人工費用等。
「火窯那邊正在燒著呢,日後家裡換上這種碗,陶碗都收起來吧。」
秦鹿離開了,廚房裡卻熱鬧起來。
「師父,夫人說這麼一隻碗還不到三十個銅錢,真便宜呀。」
「是啊師父,日後咱們也用這種琉璃碗吃飯吧,再大些就好了,盛湯必然好看。」
「這白瓷碗也很漂亮啊,上邊還有花紋呢。」
胡言找到了一個男人。
男人看著有二十歲多點,模樣長的周正,甚至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
「梁燊。」
「胡管家,有事嗎?」梁燊擱下手中的筆,走了過來。
胡言看著忙碌的熱火朝天的人,道:「夫人想在各大府城開鋪子,將府中打造的琉璃和紙張販賣出去。」
梁燊聽後,多少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胡管家是想讓我去?」
「能做到嗎?」胡言笑眯眯的問道。
說真的,梁燊對胡管家的笑容有些發憷,總覺得他笑起來猶如一隻狐狸,讓人覺得目的不純。
「可以試試。」
「很好。」胡言拍拍他的肩膀,「過幾日,祁州府的船就過來了,你帶上幾個人,再運送些紙張和瓷器,隨陳家的人過去,那邊會幫忙安排店面。」
「他們會憑白幫忙?」梁燊道:「胡管家,不是我危言聳聽,我們府中生產的白瓷和琉璃,在大盛朝可是獨一份的,很難保證不被人覬覦。」
胡言點頭,「這點你別擔心,若有人上門搶奪,你只管問出對方的名字,夫人會處理的。」
梁燊點頭,沒問夫人準備如何處理。
不過,寧肯損失了東西,也不讓他們遇到危險,這樣的主子,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
數日後,陳府的商船靠岸,趙珙帶著倆人來到了秦家。
看到如今的秦家,趙珙足足讓人帶著他轉悠了小半天。
當得知秦家居然做出了瓷器,還有紙張的時候,並且要去祁州府開鋪面,趙珙哪裡會不高興。
「夫人,酒樓開嗎?」這才是他真正惦記的。
「酒樓須得明年,他們還未出師。」秦鹿把玩著手裡的銀票,「這些白瓷和玻璃碗,只能當做平日的器具使用,不論是從品質還是其他,都和那些官窯燒制的瓷器,無法相比。」
趙珙看著眼前的白瓷杯,怎麼看都比老爺公子用的好,怎麼就被秦夫人說的這般廉價不堪?
「玻璃碗的成本價很低,只要有了技術,製造很容易。剛開始你覺得稀奇,只是從未見過,物以稀為貴罷了。說到底,從這邊運出去的瓷器和玻璃等,沒有任何的藝術收藏價值。」
趙珙就是個粗人,他哪裡懂得什麼藝術價值。
相比較起大人物被抄家,那些古董字畫名貴瓷器等,他更喜歡金銀珠寶。
夫人同他說這些,無異於對牛彈琴。
「梁燊!」秦鹿也不指望趙珙這傢伙了,乾脆點了梁燊。
「夫人。」梁燊上前兩步。
「去了祁州府見到陳家大公子,你將我的話告知對方。」
「是!」
秦鹿看著一臉懵逼的趙珙,道:「我與陳家合作已久,此次開店,我讓陳家兩分利,算作店鋪的租金,同時也勞煩陳家那邊,對我的人多照拂幾分。」
「秦夫人這是說的哪裡話,即便您不吩咐,我趙珙與您打交道這麼久,還能看著您的人在祁州府被旁人欺負了不成?」他覺得被侮辱了呢。
「如此我便不多與你們客氣了。」
趙珙也沒急著離開,在這裡待了兩日,幫忙把貨物裝到船上,起錨離開。
回到祁州府,趙珙差人回去又趕來了幾輛車,將船上的貨物運到了某處宅院裡。
「梁掌柜。」趙珙指著前方的二層小樓,「前面是鋪面,後院是你們居住的地方。去年秦夫人就說想要來這裡開酒樓,請我們大公子幫忙尋一處鋪面,這是我們公子提早幫忙收拾出來的。沒想到最先開張的居然是瓷器店,倒是遺憾。」
梁燊跟著趙珙轉了一圈,店面很是寬敞,甚至就連桌椅板凳都準備好了,可惜用不到這麼多。
不過可以先歸置起來,等婉娘的徒弟出師後,就可以來開鋪子了。
「今日一番折騰,想必諸位都累了,暫且好好休整一夜,明日我再來接你們去見公子。」
「有勞趙大哥。」
趙珙擺擺手,帶著兄弟們離開。
**
次日上午,梁燊打包了一份瓷器,跟著趙珙去了陳家。
見到陳景卓後,梁燊將竹籃送上去。
「陳公子,這是我們夫人差我送來的。」
陳景卓打開竹籃,裡面整齊擺放著一些茶具和玻璃碗。
茶具是白瓷的,沒有任何花紋點綴,簡單素雅,且瓷器表面瑩潤光滑,沒有任何瑕疵。
而玻璃碗才真的讓他喜歡,通透乾淨,瞧一眼便愛不釋手。
梁燊把秦鹿的話,轉述給對方,他立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秦夫人當真是……奇女子。」
明明如此精美的琉璃碗,卻被她說的如此廉價。
哪怕是真的廉價,一旦面世,必然會引來無數人的追捧,價格翻百倍都會令人趨之若鶩,卻定價如此便宜。
說什麼沒有任何收藏價值,太妄自菲薄了。
「這隻琉璃碗,五十個銅板會不會定價太低了?」他覺得五十兩銀子都值當。
甚至五百兩五千兩都可以。
梁燊可是親自看了玻璃碗的製作過程,五十個銅板都是翻了倍的。
「陳公子,這個玻璃碗,是真的便宜,成本價只有一半。」
陳景卓道:「那起碼也要翻個三四倍,只翻一倍的價格賣出去,不合適。」
見梁燊似乎要反駁,陳景卓抬手打斷他的話,「你可想過,若被府城其他的商戶買走,再運到其他地方售賣,可賣到何等價錢?」
伸出手掌,「五百兩都有可能,送到京都的高門之中,萬兩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