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誣告者,反坐
2024-05-16 15:25:29
作者: 席妖妖
秦鹿表情平淡的看著眼前的四位。
「差爺可是有事?」
帶頭的男人推開秦鹿,領著人大搖大擺的進門,一眼看到角落處的奔雷。
四個男人眼神一亮,紛紛上前。
其中一人解下韁繩,拉著奔雷走了出來。
「私藏馬匹在我朝可是重罪,形同謀逆,帶走!」
不等秦鹿開口,一道枷鎖直接扣在了秦鹿身上。
胡言和韓鏡見狀,快步上前,剛要開口,卻被秦鹿制止。
「胡言,看好韓鏡。」
「……」胡言眼神帶著急切,看著被押走的秦鹿,再看撒腿往外跑的韓鏡,用力一咬牙,上前將韓鏡撈在懷裡,「小公子,聽夫人的話,別輕舉妄動。」
韓鏡掙扎不開,「胡言,鬆手。」
「小公子別讓我為難了,夫人既然不讓你出門,定然是有應對之舉的,莫要因為衝動毀了夫人的謀算。」
「我娘能有什麼謀算?」韓鏡氣的小臉漲紅。
上輩子體會過沒娘的滋味,這輩子被親娘捧在掌心。
好不容易得到的親情,他眷戀都來不及呢,現在居然被官府把母親給帶走了。
胡言還要說什麼,韓鏡卻突然平靜下來。
「鬆手,我去拜訪白先生。」
見他真的不似前一秒那般激動,胡言鬆開手,「小公子可知多做多錯?」
「放心吧,我不會拿母親的性命開玩笑。」韓鏡回屋換了一套衣裳,帶著韓鏡去往白家。
且說秦鹿這邊,被兩名差役鉗制住,一路去往縣衙。
時值上午,街頭巷尾的人很多,見到這一幕,不禁駐足觀望。
華陽縣自來平靜,因地處偏遠,縣令得過且過,百姓也沒什麼大的盼頭,故此看似一片祥和。
小偷小摸是有,也是民不舉官不究,再加上偷的多是些小物件,百姓畏懼縣衙大堂,均是自認倒霉。
此時驟然看到縣衙居然將一女子扣上枷鎖,招搖示眾,著實少見。
見著都三兩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議論著眼前的女子到底是犯了何等罪名,以至於被如此對待。
秦鹿倒是不覺得難看,一路在兩名差役的催促推搡下來到縣衙,縣令已然坐在明堂前。
「啪——」
不等差役開口,縣令直接拍響驚堂木。
「堂下何人,如何私藏戰馬,快快從實招來。」
秦鹿察覺到身邊的差役按著她的肩膀,使力讓其跪下。
針對這點,秦鹿是拒絕的。
即便是在前世,她也只是在父母過世的時候跪過。
秦鹿不算孤兒,她的父母是在秦鹿二成年之後相繼離世的。
「……」差役用力之下沒有達到目的,抬腳衝著對方的膝窩踹了過來。
秦鹿背後好似長了眼睛,微微向旁邊挪了兩步。
下一刻,這名差役當堂來了一個劈叉,甚至還能聽到「咔嚓」一聲。
差役感覺自己的某處骨頭脫臼了一般,疼的齜牙咧嘴,奈何此處是王法大堂,不允許喧譁,只能咬牙硬撐著,心中卻恨上了秦鹿。
「民婦秦氏,此馬非戰馬,而是數月前民婦救下祁州府河西郡王府的世子,世子為感念民婦的救命之恩,故將此馬贈與民婦。民婦家中有世子寧鳳章寫的轉贈契書,並附有世子及其世子的表兄之印章。」
秦鹿見縣令懵逼的樣子,繼續道:「世子的表哥名喚陳景卓,其祖上乃前朝太傅。」
縣令心中既感到後怕,同時有興奮起來。
若此事為真,借著河西郡王的勢力,自己是否能更進一步?
「憑證呢?」他裝模作樣的問道。
秦鹿道:「在民婦家中。」
縣令揮手道:「你去取來。」
差役忙拱手:「是,大人。」
這廂,差役撒腿跑了,縣令瞧著站立於公堂上的秦鹿,覺得她對自己當真是不敬重。
可想到這女子居然和河西郡王家的世子扯上關係,暫且忍她一下。
有用處自是最好,若無用,身為父母官,有的是手段懲戒於她。
孰料差役剛跑出縣衙,便被白秀才叫住。
對方也認識白秀才,忙道:「白先生可是有事?」
「堂中女子乃白某相識之人,不知她所犯何罪?」白秀才將韓鏡擋在身後,開口問道。
「此女府中私藏馬匹,如今我有事須得去其家中,告辭。」
剛走出兩步,便被白秀才叫住。
「馬匹乃旁人所贈,怎能算私藏。」韓鏡走上前,從袖中取出契書,「我家中有轉贈契書,上有印章可做證明。」
差役見狀,也省的自己白跑一趟了。
從韓鏡手中取走契書,一溜煙跑回公堂內,將契書交於縣令案前。
縣令抖開摺疊的紙張,掃了幾眼,果然看到末端有寧鳳章的名字和印章。
知曉是失誤,自是笑眯眯的結案。
「秦夫人,此乃一場誤會,如此你可將馬匹帶回。」
秦鹿轉身抖了抖枷鎖。
差役見狀,忙不迭的為其打開。
她走到奔雷面前,在抬手的時候,奔雷自動低下頭顱,任其在腦袋上撫摸著。
「此馬我從未有機會牽出家門,不知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縣令道:「自是有人告知於本縣。秦夫人,非是本縣故意為之,你須得知曉,馬匹須得在衙門備案,否則一律視為謀逆。雖說你有世子的轉贈契書為憑據,卻還需在衙門備錄,因你不知我朝律法,念你是初犯,本縣不予追究。」
秦鹿笑著捋了捋奔雷的馬鬃,「民婦並非對大人不滿,只是民婦想知曉,是何人在未經查證的情況下,將民婦告上王法大堂。民婦尚且不礙事,卻憑白的浪費大人的時間。且背後有人盯著民婦,民婦恐寢食難安。」
縣令倒是沒藏著掖著,開口道:「是杏林堂的孫大夫。」
「哦!」秦鹿點頭,「杏林堂、孫大夫。大人,據民婦所知,大盛律法,誣告者,反坐。」
縣令大人:「……」
這特娘的就有意思了。
「今日幸得民婦有足夠的證據為自己作證,如若沒有這份契書,豈不是坐實了民婦的謀逆之罪?民婦只是一介寡婦,帶著年幼的兒子過活,本就遭人閒話活的艱難,若非縣令大人勤政愛民,華陽縣民風淳樸,民婦母子恐無活路。如今在朗朗乾坤,清官當政之下,居然有人要將民婦陷入死地,這是沒把縣令大人放在眼中。」
縣令大人:「……」
若非知曉自己是個什麼能耐,他差點就信了。
不過秦鹿的話如此動聽,他還是聽得全身舒暢。
「大人治下如若出現了謀逆之輩,於大人的名聲恐有損失。」
他有個屁的損失,這輩子得老死在華陽縣了。
如若抓到個反賊,說不得還能得上峰的誇讚,指不定要提一提官職呢。
秦氏是沒辦法動了,人家背後有河西郡王府。
那怎麼辦呢?
縣令大人心中有了成算。
「楊捕頭,將孫大夫帶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