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隱患
2024-05-16 15:24:35
作者: 席妖妖
馬匹乃是戰略物資,名貴馬匹少則數百兩,多則數千甚至上萬兩。
民間但凡是看到馬匹出沒,官府必然會嚴加查察,普通馬種倒還好說。
一旦所乘馬匹是名貴馬種,恐會有麻煩上身。
普通富商想要購買馬匹,只能從關外下手。
就比如這華陽縣,看到一匹馬的情況,就和現代街頭駛過一輛邁巴赫差不多。
莫說馬匹,就連牛車都少見。
至少秦鹿來到縣城這兩日,出門就沒看到幾輛牛車。
幾塊五花肉掛到外邊晾曬,這是做臘肉用的。
切成小塊的花肉加入各種調味料,手動塞到洗乾淨的羊腸內……
這一日,她幾乎是沒有閒下來。
不得不說,養個孩子真的是既費工又費力,更費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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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鏡進了家門,一眼看到掛在晾衣繩上的肉。
「娘,為何要把肉掛在外邊?」
秦鹿正在包餃子,聽到兒子的疑問,道:「那是臘肉,需要晾曬數日。」
「去洗手,過來幫忙。」
韓鏡沒有拒絕,放下書包去洗了手,回來被母親強迫著學習如何包餃子。
不得不說,從未下過廚的韓鏡,一上手倒是有模有樣。
「餡料少了,煮出來是癟的,再加點。」
「這個有點多,會煮破,少點。」
「封口要捏緊,你手小力道小,可以反覆捏兩遍。」
「下邊稍稍沾點麵粉,自家揉的面,相對要軟和很多,很容易黏連。」
水餃早就有了,在大盛朝乃至周邊的國家都不稀奇。
大盛朝的百姓,每年冬至都會做一頓餃子,當然這裡的百姓都叫其為「嬌耳」,是紀念醫聖流傳下來的。
其中包裹的餡料,也逐漸變的多種多樣,其中以羊肉最為尋常。
鍋中水沸,一顆顆挺著雪白小肚子的餃子下鍋。
韓鏡坐在灶膛前添柴,三盞水後,餃子漂浮上來,白白胖胖的很是可愛。
「這些丑的都是你包的,待會兒你自己吃,嘗嘗味道如何。」
韓鏡:「……」
就覺得母親似乎很喜歡欺負自己。
「裡邊的餡料是娘做的,除了丑點,味道自然不會差。」
「你倒是會誇人。」
秦鹿覺得現在挺好的,兒子似乎受到的影響不大,只是離開了韓家,這小傢伙就開朗不少。
「日後你要參加科舉,韓家那邊說不得會來占便宜。」
肯定會的,韓鏡心道。
上輩子便是如此,他不過是剛考了童生試,韓家眾人對他的態度就轉變的天差地別。
里正可憐他,知曉母親不在,他如若繼續留在韓家,恐會死路一條。
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里正最終將他帶回家中。
考中童生後,韓水生就帶著妻兒老小上門,說是要接他回家。
他沒有過繼到里正家裡,韓水生親自上門,即便里正覺得這家子人不地道,卻也無法拒絕。
回到家中,韓家上下倒是沒有欺辱他,可那諂媚的態度,卻讓韓鏡如鯁在喉,厭惡至極。
高中之後,他籌謀數年,將韓水生一家打入地獄,卻也為韓氏一族帶來了不少的好處,即便朝堂中不少人說他冷酷絕情,韓家一族卻沒有給他拖後腿。
「娘別怕,還有里正伯伯呢。」
莫說已經分了家,就算是沒有分家,家族除了一個讀書的苗子,就已然不是一家直視了。
東桑村可是一個秀才公都沒有呢,只有里正的孫子現在是個童生,秀才功名卻遙遙無期。
一旦他中了秀才,韓水生膽敢胡鬧,宗族的力量可不是鬧著玩的。
如果韓水生一家被驅逐出宗,就相當於和韓鏡斷了聯繫。
上一世,韓水生一家沒敢舞到他面前,只敢在背地裡胡作非為,借著他的身份肆意欺壓斂財。
韓鏡「大義滅親」,得了先皇的信重,再加上岳父在背後扶持,這才一步步的登上高位。
「我會怕那群玩意兒?太看得起他們了。」
韓鏡想了想,說的也是,真怕的話,母子倆現在還在那泥潭裡打滾呢。
晚飯後,韓鏡回房繼續看佛經,秦鹿在廚房裡熬製顏料。
這都是些純天然植物熬煮出來的,加入大米後泡製一個晚上,可以做七色米飯吃。
另外還會加入到皂液中,做出各種顏色的香皂,增加其美觀,好賣出一個更高的價格。
秦鹿心腸算不得多好,不是個以德報怨的人,若有人欺她辱她,她是絕不會做個悶嘴葫蘆的。
當然耐心還算不錯,尤其是對自己人更是如此。
哪怕友人不多,至少前一秒說缺錢,下一秒就會有人轉帳。
如今來到這個陌生的朝代,看似太平,只是因為沒有進入到利益中心。
況且這華陽縣也太平不到哪裡去,臨近邊境,旁邊是北黎王朝,大戰不多見,小亂子還是時有發生。
按照氣候來看,大盛朝京都地處南方,北黎聽名字就是在北方,華陽縣所處的安慶府則位於中心區域,不屬於南方也不屬於北方,或者說既屬於南方也屬於北方。
安慶府的牧雲鎮是兩國界限,也是大盛朝的邊陲重鎮,駐紮著近十萬大軍。
朝廷的糧草並非能準時抵達,一旦軍營缺少糧草,安慶府就得自掏腰包。
到時候會從下轄的百姓身上收取。
針對這點,秦鹿沒覺得哪裡做錯了,將士們在邊關守護國家,作為百姓,保障他們的溫飽是理所應當的。
她噁心的是,京城那邊歌舞昇平,奢靡無度,根本沒多少人將邊關將士放在心上。
如今並非戰時,周邊幾個國家有近十年沒有戰亂,早已沒了居安思危之心。
封建王朝,文臣武將本來就極難融合到一起,不打仗卻讓朝廷每年拿出那麼多的錢糧,朝中那些文官難免心中不忿。
細想一下,多少王朝,都斷送在世家大族手中。
比起國家的利益,他們的家族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這些信息都是秦鹿和縣裡的店鋪掌柜們閒談後,自己梳理總結出來的。
她的記憶僅限於秦氏自身,這是個典型的古代女子,腦子裡只有兒子和灶台,指望著秦氏的記憶在這個封建時代生存,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