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還捨不得你死

  「沫兒——」

  當夏小沫跌跌撞撞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宇文瑞便不顧一切的翻身從馬上下來，趕緊將夏小沫摟入了懷中。

  「皇——皇上——」夏小沫極為虛弱的開口，話還沒完，便軟綿綿的倒在了宇文瑞的懷中。

  「你們繼續去追！」他橫眉冷著臉衝著身後的眾士兵吩咐一聲，便將夏小沫摟入懷中，翻身上了馬，往宮中的方向折返回去。

  回宮後，夏小沫便一病不起，整整燒了三天三夜，無論御醫想什麼法子，都沒能使夏小沫的燒退下。

  直到第四天，夏小沫卻突然的清醒了，剛醒便神清氣爽的下了床，似乎對於之前在太皇太后寢宮發生的種種也並不記得，甚至，都並不記得太皇太后已經仙逝。

  大病初癒的她，似乎心情大好。

  謝婉兒終究是不放心她的瑞兒，更是特意過來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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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對謝婉兒也熱情異常，似乎過往種種一切不愉快都不曾發生，同宇文瑞更是粘膩。

  眾人雖是有些疑惑，卻也並未多想，畢竟，這是好事——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太皇太后出殯後終結了。

  夏小沫更是心情大好的為宇文瑞做了一大桌子菜。

  「皇上，這段日子辛苦皇上沒日沒夜的照顧沫兒了——沫兒——先GAN為敬。」

  夏小沫為宇文瑞斟上滿滿一杯酒，又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

  酒杯還未到唇邊，卻被宇文瑞給奪了。

  「沫兒的心意我領了，只是，沫兒才大病初癒，還是莫要喝了酒才好——日後，有的是時間陪我一起喝酒。」

  宇文瑞淡淡瞧一眼手中與桌前那兩杯滿滿清酒，略作猶豫，便一併舉杯喝下了肚。

  夏小沫雖有些意外，卻依舊殷勤的為宇文瑞夾上了菜，軟軟糯糯開口。

  「皇上嘗嘗這個——還有這個——沫兒許久都未下廚了，也不知這手藝，皇上可是喜歡？」

  宇文瑞自是來者不拒，將那桌子上的菜吃的七七八八，而夏小沫自己卻是一筷未動。

  酒足菜飽，宇文瑞似乎滿臉滿意，緩緩站起身來，卻突然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夏小沫目光漸冷的瞧著那倒在地上的宇文瑞，立馬便像換了個人似的。

  「沫兒——為何要害我——」

  宇文瑞在地上痛苦的打著滾。

  「哼——」夏小沫苦笑一聲：「皇上是真不明白，我為何要害你嗎？」

  「我待你一心一意，甚至，可以不惜為你舍了性命，到頭來，你卻要我的性命——」

  宇文瑞滿臉悲戚，滿臉痛苦，在地上蜷縮著。

  「一心一意？皇上說的好像真喜歡了我一樣——皇上莫要忘了——蘇家是如何被滅門的——墨王府又是如何糟了難的，便連我——又是如何在這裡的——還有，莫說我那一身功夫，你便是連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曾放過，好一個一心一意？」

  夏小沫緩緩蹲XIA身來，每一字，每一句，都帶著濃濃的恨。

  恨不得將眼前之人，扒皮抽筋。

  「你——你什麼都記起來了？」宇文瑞有些驚訝回道。

  「可不是，若我什麼都不記得了，豈不是還被你蒙在鼓裡，把你那些甜言蜜語都當了真——」夏小沫嘲笑一笑。

  「你又何時將我那些甜言蜜語當了真。」宇文瑞突然自嘲一笑：「即便你什麼都不記得之時，對我也是冷冷清清，我那般掏心掏肺對你，你都未曾對我有一絲情分——」

  「皇上倒還是清楚——好在，我對你那些甜言蜜語從未上過心，不然，待我恢復記憶之時，自己也會噁心死了自己——宇文瑞——你也莫要說了那些冠冕堂皇之話——我同你之間——哼，當初，還真是我瞎了眼——而你——那些所謂的真心——所謂的掏心掏肺——不就是衝著夏小沫這張好看的皮囊而去的——對於當初那個相貌平平的我——便是要了我的性命，你也未曾有半點不舍——」夏小沫瞧著宇文瑞有些激動，想掙紮起身，便又狠狠的推了一把宇文瑞，將宇文瑞再次推到再地：「你也莫要激動，你對當初那個我如何，我早已不關心了——你對如今的我，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我也不在意——我想要的——只有你的性命——宇文瑞——你不欠我情——你卻欠我千千萬萬的命——今日——我便要向你討了——雖說——就你這一條爛命，也難以彌補那千千萬萬條性命——」

  「沫兒——你當真就這般恨我——」宇文瑞抿了抿唇，慢慢開口。

  「恨——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夏小沫眸中的恨，心底的仇，像是在那一瞬間炸裂開來了一般，她很不親手掐死宇文瑞，不過——眼下的他，即便她不掐死他，他也活不了了。

  「即便不喜歡，不在意，便連一絲絲的不忍都沒有？」

  宇文瑞依舊捂著肚子，似滿心不甘問道。

  「沒有。」

  夏小沫依舊回答的乾淨利落。

  「我對你，只有恨——恨——宇文瑞你聽清楚了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這輩子怎麼就被我遇上了，那麼多的無辜性命，你就忘了——」

  夏小沫緊緊的握著拳，慢慢站起身來。

  「沫兒——」

  「不要喊我沫兒——污了我的耳朵。」夏小沫慢慢背過身去，緩緩在桌前坐了下來：「你便慢慢享受這臨死前的一切吧，這藥無色無味，藥性也有些緩慢——」

  她又往門口瞧了一眼：「不過，你也別指望有人回來救了你——所有人，我都支走了——更是吩咐了今晚——不得靠近這——」

  宇文瑞捂著肚子，慢慢站起身來，摸索著走到桌邊：「若不是我攔下你那杯酒——你為了毒死我，寧願陪上自己的性命——還是——說，你已經服了解藥——」

  夏小沫緩緩抬了抬眸子，瞧他一眼，平淡無光，又似乎毫無情緒。

  「此藥無解——」

  「若是能同你一起死了，我倒也心甘情願，只是——我還不想你死——」

  宇文瑞慢慢在桌子前坐了下來，臉上痛苦神情也漸漸消失不見，他甚至緩緩抬起筷子，慢慢落向桌子上那些還殘留著的菜上，他又搖了搖那壺酒空空如也。

  「真是可惜了——酒沒了——」

  夏小沫瞧著宇文瑞氣定神閒的樣子驚訝站起身來，一個趔趄踢翻了腳邊的凳子：「你竟然沒有中毒？」

  「怎麼？讓沫兒你失望了？」

  宇文瑞放下手中筷子，站起身來一步一步逼近夏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