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永遠不分開

  「哼——娘娘還真是仁慈——」小喬狠狠的擦了一把淚，諷刺的笑道：「娘娘若是知曉，你那最為心愛的玉兒也是奴婢所殺，娘娘是不是恨不得立馬便將奴婢千刀萬剮了——」

  「你——你竟殺了玉兒——」夏小沫渾身一抖，有些不可思議的瞧著眼前這個她一直以為溫柔善良的小喬。

  「對，翠兒，玉兒，便連讓奴婢在浣衣局受盡了委屈的雲彩都是奴婢逼死的——不讓奴婢好好活著的人，奴婢也不會讓她好好活著的，娘娘您，倒是個意外——」小喬緩緩站起身來，目中凶光漸露：「既然娘娘什麼都知道了，奴婢便也不用再裝的這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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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怕是不知，奴婢日日對著娘娘這張漂亮和善臉，明明時時刻刻都想要了娘娘的性命，卻還得裝作了開開心心——娘娘你可知，奴婢有多累——」小喬邊說著便慢慢逼近夏小沫。

  「你想做什麼？」夏小沫依舊定定站在原地，並未挪動分毫，她自是也不怕小喬。

  「娘娘放心，奴婢還不敢這般堂而皇之的殺了你，奴婢雖然想著你死，奴婢卻不想死——奴婢還有大把大把的大好時光，實在沒必要為娘娘陪了葬——」小喬笑的有些詭異：「方才娘娘的話，倒是讓奴婢想了起來了，怕是娘娘早已恢復了記憶——娘娘既是恢復了記憶，又不肯同墨王爺離開，還同墨王爺說了那般絕情的話，依舊回到了皇上的身邊——怕是別有用心吧？」

  夏小沫微怔，卻也並未反駁。

  「娘娘——若是真記起了以前之事，該恨了皇上才對——」小喬又緩緩說道：「娘娘如今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在皇上身邊待著，還裝作那般恩愛——娘娘是想藉機要了皇上的性命才對——奴婢猜的沒錯吧？」

  夏小沫略微有些意外，很快便又緩緩笑開了：「看來小喬跟著我怎麼久，倒是深知我心——」

  「娘娘就不怕小喬將此事告訴了皇上——」小喬威脅說道。

  夏小沫依舊一臉坦然：「你若是想說便去說是了——怕是皇上也未必會信了你的話——」

  小喬有些惱怒：「我便將娘娘同墨王爺那些事都告訴了皇上，怕是皇上不會不信——皇上寵娘娘不假——可皇上記恨墨王爺也是真——奴婢便是要告訴了皇上——墨王爺還活著——還想待娘娘離開——」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小喬的臉上：「我對你尚有幾分情分，沒想到，你竟對我這般無情，那邊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你——你想做什麼？」瞧著夏小沫陡然間變得兇狠的目光，小喬自然害怕的厲害：「自然是為了那些無辜的性命報仇，更是不許你再害了誰！」

  夏小沫說著一把鉗住了小喬的下巴，從袖中滑出一顆藥丸，便塞進了小喬的口中，隨後便鬆了手。

  「你——你給我吃的什麼——」小喬使勁的抓著喉嚨，在一旁連連嘔著，想將藥丸給挖出來，卻於事無補。

  小喬又急急忙忙向門口跑去，打開門，遂不及同宇文瑞撞了個滿懷。

  「皇——」只是，她才剛開了口，便發現自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她著急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夏小沫。

  宇文瑞一把推開小喬，大步向夏小沫走了過來。

  「沫兒，這是怎麼回事？」

  他關心的自然並非小喬。

  「皇上——」夏小沫頃刻間便換做了淚光盈盈：「小喬她——她方才來同我認罪，說李妃威脅她害沫兒，沫兒——沫兒都說原諒了小喬，小喬卻還是十分自責，自己服了藥——還請皇上莫要再治了小喬的罪，沫兒同小喬一直情同姐妹——」

  「好，好，此事我便不管了，沫兒說什麼便是什麼——」宇文瑞連連點頭道。

  小喬掙扎著還想說些什麼，卻依舊什麼都說不出來，眼前也漸漸的黑了下來。

  「快，快傳御醫——」

  幾日之後，御醫終究是救下了小喬的性命，只是，從此以後，小喬便變得瘋瘋癲癲了，卻還是得了宇文瑞的特許，依舊留在了夏小沫的宮中。

  小喬雖然瘋人，對夏小沫卻是特別的恭敬，得了好吃的好玩的，總不忘了去夏小沫那獻了寶。

  「娘娘，你瞧，奴婢剛擋了只雀兒，可好看了——」

  小喬將那隻麻雀托在掌心，那麻雀啄了一口小喬，便飛走了。

  「娘娘——它——它欺負奴婢——」

  「好了，好了，一會讓人給逮了回來，找個籠子裝起來，日後，便讓小喬天天欺負了那雀兒可好？」夏小沫笑著說道，她瞧著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小喬，心裡的那些同她的過往，倒是漸漸放下了。

  到最後，她最終卻還是沒忍心對她下了狠手，要了她的性命。

  「好啊，好啊，奴婢就知道，娘娘對奴婢最好了。」小喬雀躍的拍著手。

  如今的她，倒是既單純，又快樂——似乎一下子成了她羨慕的模樣——

  「老奴——老奴見過皇后娘娘——」

  一個老嬤嬤由小宮女領著進了夏小沫的寢宮，夏小沫自然認得，這幾日，她去太皇太后那去的也勤快，同這老嬤嬤也頗為熟稔。

  「嬤嬤找我可是有事？」

  「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她怕是快不行了，卻念叨著墨王爺和墨王妃——老奴——老奴懇求娘娘可否前去見上太皇太后最後一面。」老嬤嬤往夏小沫面前一跪，忍著的淚，便也落了下來。

  夏小沫微微一愣，旋即便轉過身去：「走。」

  當夏小沫來到太皇太后的寢宮時，太皇太后已經虛弱的睜不開眼了。

  「還不傳了御醫！」

  夏小沫瞧著自是萬分心疼。

  「御醫都來瞧過了，都說太皇太后大限已至——如今，太皇太后最為放不下的，依舊是墨王爺還有墨王妃——」

  老嬤嬤正解釋著，原本毫無生氣的太皇太后，突然便睜了眼，那精神突然間好的很，伸手便抓上夏小沫的手。

  「小沫——哀家的小沫總算是來了——」她又看向夏小沫身後的方向：「灝兒呢，灝兒他，怎麼還沒回來——」

  「王爺他——王爺他有些事在路上耽擱了，晚些到——皇奶奶您莫要著急——」夏小沫抓這太皇太后的手，淚也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終於能回來看看我這孤老婆子了——」太皇太后突然便笑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日後——日後——你們一定要一直好好的——好好的永遠不分開——」

  太皇太后說著，眼中的光又似乎一下子散了去，握著夏小沫的手也無力的緩緩垂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