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一命償一命

  「姑娘放心，奴婢絕對不敢。」那宮女似乎是有些怕了的，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

  小喬立馬掃了一眼窗口那已經沒有了身影，便趕緊拔腿便跑了。

  見小喬離開了，那宮女鬆了口氣，正轉過身來，準備將雞湯給衛月晚送了去，才發現衛月晚已然開了門，整個人呆若木雞般，就在門口站著。

  「郡——郡主——」宮女說話便瞬間結巴上了：「這，這是皇后娘娘讓人送來的雞湯——」

  衛月晚身後一把便打翻了雞湯，一把抓上宮女的手：「說，何人的屍首找著了！」

  那宮女被嚇的大氣也不敢出，淚更是不爭氣的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

  「沒，沒有什麼屍首，郡主——郡主你肯定是聽錯了！」

  「我聽錯了？哼，你哄誰呢！」衛月晚一把甩開宮女，大步便向外去。

  「郡——郡主——你這是要去哪？」宮女也顧不得疼痛，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追了上去。

  

  衛月晚腳下便向生了風一般，很快便甩開了宮女。

  「娘娘，你怎麼又在這亭子裡坐著了，這日頭剛上，外頭還清冷的很。」小喬貼心的將大氅披在夏小沫的肩頭。

  夏小沫向水中望去，水中靜悄悄的，便連那調皮的魚兒也還未出現，有的便是她的倒影，那張毫無神色的小臉。

  眼前驀然便出現了她的手帕落入水中，她差點栽倒在水中的那一幕，自然，她是忘不了她倒在他的懷中，那種感覺，如今想來，也頗為莫名的熟悉。

  也不知為何，後來每每想起，便覺得，這個墨公子，似乎有著同宇文景灝太多太多的相似。

  她也不知為何，近日總會將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處，總會在墨公子的身上瞧見了宇文景灝的身影，總覺得，那舉手投足間，滿滿的熟悉。

  這種莫名而來的感覺，帶著墨公子逝去的痛，終究是讓夏小沫久久不能釋懷。

  夏小沫不開口，小喬便默默的在身旁陪著，夏小沫不說話，她便也不再開口，只是時不時的往左右瞧上一眼，似乎在默默的期待著什麼。

  只是四周一直靜悄悄的，並未有什麼動靜，那小臉上自是有幾分難掩的焦急和失落。

  許久之後，一個急匆匆的身影才突然出現了。

  小喬的眼中頓時便有了亮光，卻當做了沒瞧見一般。

  「皇后娘娘——」衛月晚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夏小沫的跟前。

  「月晚？」衛月晚的突然出現，著實讓夏小沫有些意外。

  「娘娘可是有了墨公子的消息？」衛月晚開門見山的問道。

  夏小沫神情一僵，立馬站起了身來，伸手想拉上衛月晚的手，卻被衛月晚直接給甩開了。

  「娘娘說，月晚乖乖的睡覺醒來，便能見了墨公子，墨公子如今人在何處，娘娘倒是讓我見了。」

  小喬默默往後退了幾步，給兩人騰出地來。

  「墨公子他——」夏小沫吱唔著說不出話來。

  「墨公子他如何？娘娘倒是同月晚說說——」衛月晚突然抓上夏小沫的手，目光陡然間便犀利了起來。

  「墨公子他還未找到，月晚，你莫要著急，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夏小沫有些心虛解釋說道。

  「是啊，月晚郡主，您也莫要這般著急，墨——」

  「這裡何時輪得到你插的上話了——」

  小喬剛出口，便被衛月晚給訓了回去。

  小喬默默的閉了嘴，嘴角閃過一絲笑，便又繼續在一旁靜靜的瞧著。

  「娘娘說的真好，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可是——娘娘真的沒有墨公子的消息嗎？」

  方才凌厲的眼神，瞬間又染上了滿滿的淒楚，滿滿的絕望。

  「自——自是還未有消息——若是有了消息，我自會第一時間便通知了你。」夏小沫依舊心虛說道。

  「哼——哼——哼」衛月晚突然便撒開夏小沫的手笑開了，那笑，帶著幾分肆虐，帶著幾分自嘲——

  「月晚——」夏小沫不安的扶上衛月晚，衛月晚卻突然反手又一把抓住了夏小沫，目光再次凌厲：「娘娘，果真是不知道了墨公子下落？還是，故意瞞著月晚！」

  「我——」

  「都到了這會了，娘娘還是不肯同月晚說了實話！墨公子——墨公子他究竟在何處！」衛月晚狠狠的抓著夏小沫的手，突然冷笑了一聲：「墨公子的屍首已經找到了吧？」

  「月晚——」夏小沫自然驚訝於衛月晚這般早便知曉了墨公子的死訊。

  「娘娘還想瞞我多久，娘娘準備何時告訴了月晚，明日，還是明年，還是，這輩子都不打算告訴了月晚？」衛月晚抓著夏小沫的手，指甲狠狠的往裡掐著，似乎這樣，才能稍稍緩了些她心頭的那些怒。

  「你都知曉了——」夏小沫默嘆了口氣，又想安慰上衛月晚，卻被衛月晚那嗜血的目光冷不丁嚇了一跳。

  「是啊，我都知道了，娘娘是想殺了哪個丫鬟封了口！」衛月晚緊拽著夏小沫的手依舊死死的用著力，嘴角的嘲諷，失望，不甘，痛楚，統統無遮無掩，那張嬌俏的小臉瞬間便也猙獰了起來。

  「我不告訴你墨公子的消息，是怕你——」夏小沫剛想解釋，卻又被衛月晚毫不留情的打斷了。

  「是怕我如何？你便是故意了，墨公子的最後一面都不讓我見了，你——你分明便是故意的！」衛月晚越說越為氣憤：「若不是你，墨公子又怎會遭了這難，怎會在若水湖上失蹤了，若不是你——好好的一個人又怎會成了一具屍體——」

  淚悄然從衛月晚的眼角滑落，衛月晚狠狠的擦了擦淚，眼中便滿是戾氣，小喬偷偷瞧著，抿唇偷偷笑了一聲，又往一旁退了些許。

  「夏小沫，你這個害人精，殺人兇手，我今日便要你為墨公子償了命！」衛月晚說著，一把狠狠將夏小沫推向了身後的池中。

  夏小沫反應未及，便瞧見了水中濺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後腦勺重重的砸在了水中的大石之上，頃刻間，嫣紅的血便向四下瀰漫開來。

  夏小沫是懂水性的，可此刻，卻是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絲毫使不上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