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小懲大誡

  「皇上真能何事都應了我？」夏小沫反問。

  「自然是真的，只要不讓我休了沫兒，何事都能答應。」宇文瑞答道。

  夏小沫微微愣了愣，這才再次開了口：「是小喬之事，想著皇上也罰著小喬去浣衣局兩日了，就當是小懲大誡了，便讓小喬還回了我這可好？皇上也清楚，我這缺了小喬，還真有些不適應，外頭的那些丫鬟，也沒有小喬來的貼心。」

  「准了，明日我便讓小喬回了你這。」宇文瑞依舊絲毫沒有猶豫。

  「那便先謝過皇上了。」宇文瑞的爽快倒是有些出乎夏小沫的意料。

  「你我夫妻，這些見外的話，日後便不要說了。」宇文瑞將夏小沫的手輕輕握在掌心：「我罰她，也不過就是想讓她記著自己的職責，由著自家主子這般一人外出，萬一有個什麼意外，怕是要了她的命也於事無補——」

  「此事，都是我一人之過——」夏小沫正欲開口解釋，卻被宇文瑞伸手堵上了唇：「不管何人之過，奴才們自由奴才們的職責所在，你也莫要慣了他們，不過，此事讓她在浣衣局待上兩日，算是小懲大誡了，若是日後再出現任何紕漏，我可就不輕饒了——」

  宇文瑞這話，夏小沫自然也明白，連連乖巧點頭：「日後，我定不會再這般任性了，不會再讓皇上擔心了。」

  「那便好。」宇文瑞點頭，拉上夏小沫的手，輕輕的哈了口氣：「好了，沫兒也早些歇息吧，這夜，都深了——」

  「好——」夏小沫輕輕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緩緩行至床邊，慢慢的躺了下來，看來，今日宇文瑞也並未有離開的意思，她也不好再下了你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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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邊緩緩露出一絲絲魚肚白，繁忙的一天便又早早的開始了，小喬早早的便已起了身，緊隨著宮女們，進了膳堂，堪堪盛上了碗清粥，雖不多，卻也能裹腹，一想到一會蓮兒能來瞧了她，一想到一會沒準還能有些飽腹的食物，她整個人便開心了一些。

  當小喬的手再次浸入到了那冰冰涼涼的水中，便瞧見了眼前那雙繡花精緻的鞋子，那是殷姑姑的鞋子，這鞋子上的花色也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竟這般精巧，第一日進這浣衣局時，她便注意到了，與旁人的完全不同。

  「殷姑姑——」小喬趕緊抬起頭來。

  「恭喜小喬姑娘，方才小李子公公來傳話了，讓小喬姑娘繼續回皇后娘娘那伺候著。」殷姑姑客氣道，那臉上的殷勤，比往日瞧見蓮兒時，更甚了幾分。

  果然，這人的身份一變，便什麼都不同了，雲彩遠遠的站著，其他的幾名宮女便圍了上來。

  左一個「恭喜小喬姑娘。」

  又一個「小喬姑娘瞧著便是個福氣之人。」

  夸的小喬差點便飄飄然，她自然是不會忘了在這浣衣局受的那些罪，不過，她也並不急著報仇，只是也遠遠的同那雲彩對視了一眼。

  此刻的她，只想早早的離了這讓她受盡屈辱的地方，日後，有的是機會，一一同那些欺負過她的人算了清楚。

  「小喬姑娘慢些走。」殷姑姑親自將小喬送出了門外，瞧著無人時，又將手上的鐲子取了下來了，塞到了小喬的手中，臉上，亦是滿滿的殷勤。

  「日後，還勞小喬姑娘多多在皇后娘娘面前美言幾句。」殷姑姑的輕握著小喬的手，便像慈母瞧著自己的孩兒一般。

  誰也不曾料到，入了這浣衣局的女子，竟然還有出去的機會，還這般的快，不過只用了兩日光景。

  「殷姑姑放心，這兩日多虧了殷姑姑的照應，小喬自然是不會忘了的。」

  她是皇后的人，自然不用在她面前再撐了奴婢。

  「那便好。」殷姑姑點頭笑著應道：「日後小喬姑娘若是得了閒，也可來浣衣局走走。」

  「自是要來的。」小喬唇角閃過一絲諷刺的笑，便同殷姑姑告辭了。

  殷姑姑折轉身去之時，便瞧見了雲彩在門口站著，早已沒了往日的長牙跋扈，倒是一臉的擔心。

  這浣衣局她欺負過的宮女不在少數，可誰也沒想到，這個她費盡心機欺負了的宮女，瞬間便又飛上枝頭當了「鳳凰」，她豈有不怕之理。

  「殷姑姑——」雲彩戰戰兢兢的喚上一聲殷姑姑。

  「此事，我也幫不了你，你——還是自求多福吧。」殷姑姑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小喬瞧著也不是什麼善茬，你還是自己為自己準備好了後路。」

  「殷姑姑——我——」雲彩的話還未說完，殷姑姑便逕自走了。

  雲彩有些戰戰兢兢的往裡走來，往日裡跟著她的那幾名宮女立馬便圍了上來：「雲彩姐姐，這可怎麼辦？那丫鬟竟然這般就出的浣衣局——她會不會——回頭來找了我們——將之前之事，一件件討了回來。」

  「閉嘴！」雲彩心頭自然害怕的厲害，嘴上卻依舊不肯服軟：「她再厲害也不過就是個宮女，還能在這浣衣局翻了天不成，這浣衣局畢竟不是她說了算的！」

  幾名宮女被這麼一訓斥，便也只能乖乖的閉了嘴，心頭擔憂卻是更甚了。

  小喬出了浣衣局沒走多遠，便遇上了蓮兒。

  「小喬姑娘——」蓮兒亦是滿臉驚訝瞧著小喬。

  「蓮兒姑娘。」小喬見是蓮兒趕緊停住了步子：「這兩日多謝蓮兒姑娘的照顧，皇上准我回了皇后那伺候著了——我這就回了皇后那了。」

  蓮兒微微一愣，很快便臉上便又堆滿了滿滿的笑：「那便恭喜小喬姑娘了，我就說嘛，小喬姑娘豈是會在這浣衣局就待之人。」

  蓮兒嘴上這般夸著，心底卻暗暗佩服李師師的深謀遠慮。

  「蓮兒姑娘和李妃娘娘大恩，小喬定會銘記在心，他日若是有用的著的地方，小喬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於李師師，小喬自然是滿滿的感激。

  「小喬姑娘便不要說了這般見外的話，我家娘娘一直將姑娘當了自家人的，還一直埋怨自己不能名正言順的幫了姑娘，讓姑娘在浣衣局受了那些苦——」蓮兒說的悲悲切切，頗為動情。

  「勞娘娘記掛，在小喬危難之時，承蒙娘娘不棄，小喬已是感激涕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