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試藥
2024-05-16 15:14:26
作者: 奧特漫漫
「奴婢——多——多謝皇上不殺之恩——」
小喬又趴在地上連連同宇文瑞磕著頭。
宇文瑞不去看她,慢慢在夏小沫的床邊坐了下來:「日後,這娘娘的膳食湯藥都由你一人負責了,娘娘吃的東西,每樣你都得先試了才可給娘娘,你——可有記住了——」
他突然抬頭,目光凌厲掃上還在地上跪拜著的小喬。
小喬渾身一哆嗦,這樣的差事她自然是害怕的,只是——若夏小沫死於中毒,想必,宇文瑞還是不會放過她,要她陪葬的。
「是,奴婢遵命。」小喬連連點頭。
「好了,再去將娘娘的藥熬了速速送來。」宇文瑞滿是煩躁的擺了擺手,轉頭看向床榻上的夏小沫時,眉梢眼角便只剩下了柔情和擔憂了。
小喬踉蹌退出門去,不想卻同衛月晚撞作了一團。
「娘娘她可有好些了?」衛月晚抓上小喬的手便問道。
「娘娘她,還未醒來。」小喬自然還處在戰戰兢兢的狀態之中。
「我——先去瞧瞧吧。」衛月晚鬆開了抓著小喬的手,往殿內走去。
許是聞及了腳步聲,宇文瑞滿是不耐揮手:「朕不是說了,不准任何人前來打擾!」
「皇上,月晚——月晚聽聞娘娘病了有些擔心,所以過來看看娘娘。」衛月晚及時收住了步子,並不敢再往前去。
「沫兒她沒事,就是染了風寒,有些高燒。」宇文瑞轉過身來。
「既然娘娘沒事,月晚便放心了。月晚告退。」衛月晚說著,慢慢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月晚郡主。」宇文瑞突然站起身來,衛月晚也滿臉疑惑的及時剎住了步子,連忙轉過身來。
「墨護衛他受傷了。」宇文瑞淡淡開口,衛月晚的心思世人皆知,那個墨公子卻也明著對她愛答不理,而眼下的他,也是越來越煩了這個墨公子,可卻又絲毫挑不了他的錯。
「月晚知曉了,多謝皇上。」衛月晚盈盈行了一禮,便默默的退出了殿。
衛月晚走的腳步匆匆,卻又在宇文景灝的住處外踉蹌的收住了步子,自從她執意要留在東臨,「墨公子」便已是能不見她,便不見她了,躲的她如今也是越來越沒了勇氣,墨公子與她的態度,莫說是三個月,怕是用上三年,依舊改變不了她們之間的些許。
可是,她卻還是執著的不可放手,只要她在著一日,她便不信了,一輩子都比不過那個已經故去之人。
「墨公子——」她輕輕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門應聲而開,宇文景灝淡淡看向衛月晚,倒是沒有急著離開。
「郡主找我可是有事?」
依舊清清淡淡的像寡淡無味的涼白開一般。
「月晚去瞧皇后娘娘,聽皇上說,墨公子你受傷了——」她悄悄瞧了一眼他的臉色,又悄悄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繼而小聲問道:「不知道墨公子的傷,可有好些了?」
宇文景灝淡淡搖了搖頭。
「那月晚便放心了,月晚——便不多做打擾了,墨公子好生歇息。」衛月晚說完,緩緩轉過身去。
「月晚郡主——」
身後自然突然喚了一聲,激動的月晚趕緊停下步子,轉過身去,巴巴的瞧著宇文景灝。
宇文景灝張了張嘴,似好不容易才將那句話問出口:「娘娘——她可是無礙?」
臉上的驚喜還未完全散開,便悉數散盡,衛月晚滿是尷尬開口:「皇上說,娘娘只是受了些風寒,並無大礙。」
宇文景灝悄然在心頭鬆了口氣,只輕輕的點了點頭,便轉身進了屋內。
衛月晚便這般在原地站著,瞧著那扇門緩緩的關了上去,瞧著那個她日期夜盼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門縫間。
她默默的嘆了口氣,慢慢轉過身去,偶爾她也會勸自己放下這份偏執,可到頭來,她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執著著。
宇文景灝慢慢在桌前坐了下來,從懷中掏出那支殘缺的雪花簪子,眼前便不由浮現出,同夏小沫之間的種種過往——
這支簪子從來都是屬於夏小沫的,從一開始,他並非出於真心實意,卻也親手將這簪子簪在了她的發間——
到後來,他竟發現,他一直尋找著的蘇沫兒便是夏小沫時,他自是震驚的,而彼時的他,卻已似乎並不在意她究竟是蘇沫兒還是夏小沫了——
掌心的溫度慢慢的將那枚冰涼的簪子給焐熱了,而宇文景灝卻依舊深深沉浸在那些有著夏小沫的每一個過往之中。
小喬小心翼翼的端著湯藥,再次戰戰兢兢的跨入殿去,手中的湯藥是一刻都未曾離開過她的視線,她卻依舊有些害怕,方才——她明明也一直守著寸步未離的。
她默默走到床邊,宇文瑞依舊一眼不眨的盯著床上的夏小沫。
「皇——皇上——藥好了。」她有些結巴開口。
宇文瑞慢慢側過腦袋瞧她一眼:「如此害怕,莫非這藥還是有問題?」
「沒——沒——絕沒問題——奴婢在煎藥時連眼都未敢眨一下,這一路,更是未有經了旁人之手。」小喬說的是實情,卻毫無底氣。
「你先試下。」宇文瑞淡淡瞧上那碗黑漆漆的湯藥。
「是,皇上。」小喬取過勺子,舀一勺湯藥,戰戰兢兢送往唇邊,她悄然深吸了口氣,這才將湯藥送進了嘴裡。
苦澀的湯藥順著喉間滑落,片刻,小喬這才鬆了口氣。
「皇上——」小喬這才將湯藥再次遞上前去。
宇文瑞伸手接上:「好了,這沒你的事了,先退下吧。」
「是,皇上。」小喬默默的退出了殿。
宇文瑞舀一勺湯藥,輕輕的吹了吹,剛要送往夏小沫的唇邊,卻似乎依舊有些不放心,伸出去的勺子慢慢的收了回來,自己將那口藥喝下了肚,這才放心的再次舀了勺湯藥餵了夏下沫。
「沫兒——」餵完藥,宇文瑞又取過一旁的錦帕擦了擦夏小沫唇角殘留的藥汁,忍不住輕輕的喚上了一聲。
他瞧著她那依舊緊閉著的雙眼,不由滿是自責和心疼——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心頭的迷霧便也更深了些,究竟是何人三番兩次想要了夏小沫的命,竟從宮外,到了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