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一章 珍惜眼前人

  天漸漸的明了，宇文瑞還在書案前打著盹。

  夏小沫緩緩睜開眼，便瞧見了，在書案前趴著睡著了的宇文瑞，心頭莫名一悸，躡手躡腳爬起身來，取了一旁的衣衫悄悄的走了過去，為宇文瑞披在了肩頭。

  「沫兒——」即便夏小沫的動作極輕極柔，卻還是驚醒了宇文瑞。

  「皇上在這邊睡著怕是要著涼了。」夏小沫轉過身去，便衝著門口喊了一聲：「小李子——」

  「娘娘何有吩咐？」小李子聞聲立馬推門而入，恭敬道。

  「去給皇上沏杯薑茶。」夏小沫吩咐一聲。

  小李子便很快應聲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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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瑞的洗頭驀然一暖，他知道，夏小沫還是關心他的。

  「沫兒——」他伸手將夏小沫的手握在掌心；「一會北衛的使臣前來進貢，我在宮中設了宴，沫兒可願同去。」

  原本這樣的場合，她本該在的，只是——他也知曉，她喜歡清靜，並不喜這樣的熱鬧，便也由著她了。

  「好。」夏小沫點頭應聲。

  宇文瑞有些激動，握著夏小沫的手不由收緊了些，他沒想到，夏小沫竟這般不假思索便同意了。

  「娘娘，薑茶來了。」小李子端著薑茶緩緩走上前來，偷偷瞧一眼宇文瑞，自然一眼便瞧見了他眉目間的歡喜。

  便又識趣的趕緊將薑茶放在了書案上，便離開了。

  宇文瑞自是連燙都顧不得，滿心歡喜的將那碗薑茶一飲而盡，夏小沫都甚至還未來得及說出那句「慢點，當心燙。」

  「沫兒，我先回御書房一趟，一會的宴，我來接你。」眉目間依舊是歡喜浸染，宇文瑞突然間便高興的像個孩子。

  「好，皇上先去忙吧。」夏小沫點了點頭，送走了宇文瑞。

  小喬便進了門，眼底一絲精光一閃而過，臉上立馬便換上了滿滿的歡喜，連連殷勤道：「娘娘今日想穿哪件衣衫，還有這頭飾，娘娘您瞧瞧，喜歡哪款？」

  「就跟平日裡一般便可。」夏小沫搖了搖頭。

  「娘娘，那怎麼行，這北衛的使臣來進貢，也算是件大事，娘娘自然要盛裝出席，才能顯得我們東臨國的威儀。」小喬手捧著那些沉甸甸的朱釵說道。

  「漂亮姐姐天生麗質，又何需那些身外之物。」許玉踏進門，便直接駁上了小喬的話。

  「我們家娘娘即便是不打扮也是這東臨國最美的女子——不過娘娘平日裡的衣衫都太過於素雅，這宴畢竟——」小喬被許玉駁的小臉一紅，有些尷尬解釋說道。

  「好了，便挑了那件——」夏小沫擺手及時制止了兩人間的爭論，隨手便指上了一件衣衫，又隨手從小喬的手中挑了一支朱釵：「就這般吧。」

  兩人便也停止了爭論，小喬幫夏小沫換上衣衫，許玉便將小喬擠往了一旁：「漂亮姐姐，玉兒為你梳個髮髻吧。」

  「好。」夏小沫依舊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小喬便只能委屈巴巴的在一旁靜靜的瞧著，過了許久，許玉終於將夏小沫的髮髻給倒騰好了，又為夏小沫簪上了她剛挑的那支簪子，她看向鏡中人，不由嘖嘖讚嘆。

  「漂亮姐姐便是漂亮，哎，玉兒若是有漂亮姐姐這一半，玉兒便也心滿意足了。」

  「玉兒哪點差了，這水汪汪，脆生生的小模樣，可是姐姐比不得的。」夏小沫看向鏡中的許玉：「也不知誰有那個福氣，能娶了玉兒。」

  「姐姐你又取笑玉兒，玉兒不同你說了——」許玉小臉一紅，撅著小嘴便跑出了門去。

  「這丫頭——」

  夏小沫輕嘆一聲，轉過身去，這才瞧見了一旁蠢蠢欲哭的小喬。

  「小喬這是怎麼了？」她關心問道。

  夏小沫這麼一問，小喬便直接往夏小沫面前一跪。

  「小喬這是做什麼？」夏小沫更是一頭霧水。

  「娘娘是不是還在為那日之事怨著奴婢，娘娘若是不能原諒了奴婢，奴婢——奴婢寧願去死——奴婢發誓，奴婢對娘娘從未有過壞心，那日之事，奴婢——奴婢真的一心想皇上和娘娘好——」小喬哭哭啼啼的開口。

  夏小沫自然也清楚，小喬說的那日之事是何事，她站起身，扶上小喬；「我並沒有怪你，那日之事——過去便過去了——我，沒有怨你。」

  「娘娘真的沒有怨奴婢？」小喬依舊在地上跪著不肯起身。

  「真的，我也不瞞你，當時我確實怪你，不過——如今真的不怪你了——你——也並沒有什麼錯。」夏小沫在心頭輕嘆一聲，解釋說道。

  「那娘娘為何還對奴婢這般冷清——奴婢——奴婢以為娘娘還在心裡怨著奴婢——」小喬終於在夏小沫的攙扶下，哭哭啼啼的起了身。

  「小喬你也莫要多想了，我——我只是有些莫名的心煩，說不上來為何，並不是有意冷清了你——你倒是同我說說，以前的我——是怎樣的？」夏小沫扶著小喬，兩人在一旁坐了下來。

  小喬眸色一慌：「以前的娘娘——以前的娘娘倒是同現在差不多，只不過，似乎要比如今快樂些，如今的娘娘，笑的沒以前多了——」

  「我雖並清楚，以前的我是如何的，只是總覺得，這心底藏著事，至於是什麼事，我也說不上來——還有，我常常做的那個噩夢——」夏小沫有些煩躁的搖了搖頭。

  「以前的事娘娘想不起來便不要再想了，如今——這眼下的一切，不是都挺好的麼，以前的，過去了便讓它過去了吧——娘娘只要記得，皇上對娘娘的好，都是真的便好了——」小喬眼角偷瞄了一眼門口那一道長長的的暗影，又繼續說道：「說實話，奴婢這輩子，最羨慕的便是娘娘了，能有皇上這般在意——皇上對娘娘的好，怕是讓這世上的任何一個女子都羨慕嫉妒的不得了的——娘娘又何必再去想那些並不愉快的過往，好好的珍惜眼前人，好好的同皇上一起，將以前錯過的那些都給收回來，豈不是更好——」

  「他對我的好，我倒也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只是——」夏小沫輕嘆一聲。

  「娘娘有一個這般在意自己的夫君，還有什麼可惋惜的——娘娘同皇上兩情相悅，這本就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娘娘還需苦惱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