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左寶林,你可知罪
2024-05-16 14:48:08
作者: 兜沒糖
畫師沒叫人拿毛筆,更不用研磨,拿起跟小小木條唰唰畫著,昱國人頗為好奇,這人真在作畫?
敏修容位置好,欺身往那邊望去,只見畫師下筆極快,不多時畫紙上隱約現出形狀。
「這是……」敏修容忍不住出聲。
「怎麼了,有問題?」徐昭儀好奇地湊過去望著。
「沒,就是看著眼熟。」
「不會吧,西朝王子剛說沒人會呢。」徐昭儀道。
敏修容用力回想,突然間腦中如有光彩滑過,驚呼道:「哎呀,畫師的畫妹妹見過,左寶林月前剛畫過呢!」
徐昭儀吃驚。
敏修容太過詫異沒注意控制音量,不少人都聽見了全看向她,齊璟琛更是眉頭一皺。
如此場合豈可一驚一乍的,皇后呵道:「敏修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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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敏修容自知失禮連忙跪下:「臣妾太訝異了才如此失態。」
「哦?」西朝王子更吃驚:「這位……夫人,我西朝的畫作技法可不是人人都會的,您在哪見到的?那人可在場?」
敏修容連忙望向皇上不敢回話,接見外朝來使乃大事,她怕說多錯多會壞事。
齊璟琛卻站起身來踱步到畫師前,見到畫像也皺了皺眉。
西朝王子倒不介意,哈哈笑著建議道;「看來貴國之人也有崇尚我西朝文化的,既然如此,不如讓兩人來個比拼?」
「左寶林。」齊璟琛轉身叫道。
左寶林還沉浸在剛才表演中呢,認為皇上肯定留意到她了。如今聽皇上叫喚,忙不迭起身,滿臉歡喜:「皇上找妾身?」
賢妃坐直身子,奇怪這事與左寶林有什麼關係,莫不是小賤蹄子又惹事了?如若出事你自個擔,別連累了左家人!
齊璟琛示意她看畫師所作畫像,道:「西朝王子乃客人,莫要害他失望。左寶林,還不去畫?」
左伶雲裡霧裡摸不著頭腦,等看清畫師所作,腦子嗡地一聲響,臉色漸白:「皇……皇上,妾身不過閒來消遣,比不上畫師手藝。」
「左妹妹不必慌張,拿出你那日畫像的水平就好。」敏修容可是見過左伶當寶藏著的畫像,上邊畫著皇上呢,栩栩如生兩字已不足形容畫像的逼真了,便以為左寶林在謙虛。
「什麼畫像?」徐昭儀沒見過自然聽不明白。
敏修容嗤嗤笑了:「徐姐姐,咱左妹妹之所以得寵全因她送了皇上一副畫,皇上看著喜歡憐惜她的才情,所以才有如今的風光啊。」
徐昭儀越想越覺不對,在她認知當中,後宮畫藝最出挑的當屬雲美人。想起當日錦亭中話中別有所指故意為難左伶的雲美人,徐昭儀隱約猜測到什麼,直接閉嘴不幫左伶說話。
左伶聽敏修容說完更加慌張了,咬唇為難道:「皇上,不是妾身不願意,妾身的手被雲美人弄傷了,無法作畫。」
左伶這種時候還不忘告雲美人一狀,當日她恨死雲美人了居然敢傷她,今日突然無比慶幸手背上傷痕。
她將右手伸出來,手背上有道長長傷疤,上邊敷著藥看起來挺嚴重的。
齊璟琛未說話,那畫師已經起來了,笑道:「這位姑娘既能作我西朝畫像,那應該知曉作畫時手指手腕力道相配合,手背的傷不會有太大影響。」
畫師不如西朝王子那般清楚昱國風俗,見左伶年輕便直接叫姑娘了。而且他有看到,左伶的傷口看似嚴重其實未傷到內里,不然早包紮起來了。
左伶這回是騎虎難下了,在皇帝審視的目光和眾妃或嘲或疑的表情下,後背生出津津冷汗,唇瓣發白顫抖。
「左妹妹緊張了?」皇后道:「皇上,不如這樣,讓左妹妹將之前所作先拿出來,讓大夥和畫師一塊瞧瞧?」
「不!」左伶慌忙出聲阻止。
「左寶林!」
皇上警告審視的眼神掃過來,左伶渾身寒顫臉色慘白,怎麼會這樣……
左寶林將畫像送給了皇上,高德忠是知道地方的,見皇上面色不愉趕緊機靈地派人去取。殿前還有使臣啊,左寶林太不識大體居然敢拒絕皇上,那是丟咱昱國的臉!
畫像很快被取來,左伶雙腿發軟差點摔倒,見大夥將注意力放在畫上,偷偷後退數步。
何謂做賊心虛,就是左寶林這樣的。
「昱國陛下,這是您的畫像罷?」畫師看著畫中英姿勃發的男子,連連驚讚:「我從畫中看出,作畫人畫技不淺得有數年功底,您看您的眼睛,作畫人應該極其熟悉畫中人的。」
畫師如遇知音般殷切望向左寶林:「這位姑娘肯定是中意皇上的,但這畫……更像未完成的手稿,此人應是覺得表現不出皇上您目中神韻,才有數次修改跡象。姑娘,不如您在這完成此作?」
沒想到左伶能得畫師如此好評,不光西朝王子驚訝,在場朝臣妃嬪都頻頻投去目光。
左伶不懂畫師說什麼,因為她壓根不會,更不知曉此畫作未完。
看著眾人熱切的目光,左伶早就面如死灰。她順手牽羊盜出皇帝畫像,盼著能騙得皇上歡喜,沒想到如今進退維谷!
徐昭儀見她目光躲閃不敢回話,裝作關心實在為難道:「左妹快去吧,有什麼好怕的,難道這不是你的畫?」
「沒有!沒有!徐昭儀你莫要血口噴人!」左伶顫抖著大聲否認。
「姐姐隨口一說做個比喻,妹妹你急什麼。」徐昭儀笑得可親,眼光無比縱容好像看著自家親妹子一樣。
齊璟琛擰緊的眉又皺深幾分,待聽得左寶林急切的拒絕,他鳳眸微眯,目光顯而易見地能看出審視的味道。
他上前抓起畫師畫板,扯下已完成的畫像猛地扔到左寶林身上:「給朕重新畫!左寶林,朕沒什麼耐心!」
左伶被砸得一個趔趄,發軟的雙腿支撐不住身子狼狽摔倒。
左伶額上細細密密汗水不斷流下,她咬著發白的唇撿起地上畫師的筆,連筆拿反了都不知道,瑟抖著在紙上比劃。
眾人伸長脖子,半天等不到左寶林下筆。
只聽「嘭」地一聲,只見齊璟琛狠狠地踢走她跟前畫板,語氣陰寒:「左寶林,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