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林家的依仗

  「你是……」陳瀟皺眉，自己和這個老頭好像沒有這麼深的交情吧，竟然讓他動用了這麼多的人手來尋找自己。

  「陳先生，你可能還不認識老夫。我名為徐林，暫任天拳門外門長老之位。」

  面前的徐林笑了笑，說道：「雖然看起來陳先生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但其實是深藏不露修煉高手，而且精通於幻術。如果我沒猜錯，陳先生應該是某個宗門勢力外出歷練的弟子吧。」

  「知道的太多，對你來說可能沒什麼好處。」陳瀟摸了摸鼻子，淡淡說道。

  

  徐林點了點頭，笑道：「當然，但是我相信陳先生是絕對不放過能讓自己飛黃騰達的機會，對嗎。」

  「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在這跟你浪費時間。」陳瀟越來越不明白徐林打的什麼算盤，難道不是來找他算帳，替王槐報仇。

  「良禽擇木而息，雖然我不知道陳先生屬於哪一方勢力，但我清楚在整個南山市，能比得上我們天拳門的，恐怕只有寥寥一二。只要陳先生願意加入天拳門，我敢保證你一定能進入內門，甚至於成為門主的關門弟子。」

  徐林說到這，心裡無比激動了起來。如果能為內門輸送這樣一個天才，自己或許就能徹底脫掉外門長老的身份，真正地進入內門。這就是所謂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只要陳瀟能在天拳門如日中天，他作為引路者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了。

  「搞了半天，原來是想來拉攏我的人。」

  陳瀟面色古怪地看了徐林一眼，心想這個外門長老實在是做的不稱職，連自己殺了他們外門的王槐都沒打聽出來，現在還妄圖拉攏自己。天拳門在南山市的確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勢力，不過對陳瀟來說卻如同螻蟻，實在是不堪入目。區區一個小宗門的門主，竟然也敢收地獄中最為妖孽的鬼帝做徒弟，實在是讓人笑掉大牙。

  徐林見陳瀟沉默不語，以為有戲，心中不由地竊喜起來。然而陳瀟卻搖了搖頭，開口打破了徐林所有的幻想：「抱歉，我暫時不打算加入任何的宗門。」

  聞言，徐林立馬有些急了眼，著急忙慌地問道：「陳先生，難道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嗎。如果加入了天拳門，不論你在南山市闖了多大的禍，天拳門都可以保你安然無恙！」

  「可笑，就算我把人間捅出一個窟窿，也沒幾個人有資格教訓我吧。」

  陳瀟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但轉念一想，自己在人間尚且沒有足夠的棋子，有關這些修煉者的事還需要人來替自己打聽。而面前的徐林，恰好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既然徐老堅持，那給我一點時間考慮清楚吧。」

  見陳瀟鬆口，徐林也是鬆了口氣，當即拱手笑道：「那是自然，如果陳先生改變了主意，隨時可以來找我。」

  「不必以後，現在就有事找你。」

  陳瀟也不客氣，開門見山直接問道：「徐老是宗門之人，想必一定對林家有所了解，不知道他們背後的宗門究竟是哪一方勢力？」

  「林家嗎。」

  徐林摸著鬍鬚沉默片刻，沉著聲音回答道：「林家背後的宗門極為神秘。雖然表面上來看是南山市的血刀門在支撐著林家，但大家都清楚，血刀門不過是一個附庸，在他之上極有可能是京都的宗門，否則林家也不會有如此的底氣在南山市興風作浪。」

  「果然牽扯到了京都。不過這樣又如何，就算林家由道統宗門庇佑，惹怒了我依舊只有滅門一路可走。」

  這就是陳瀟的自信，道統乃是人間站在巔峰的三大勢力之一，相當於地獄中鬼帝的存在。和道統齊名的散仙、世家，比起道統都遜色了許多。就好比陳瀟前世的死敵，正是一處道統的傳人，堪稱是千年不遇的曠世奇才！

  即便如此，他也是用盡手段籠絡了八方鬼帝，聯手之下才將陳瀟重創！可想而知，他陳瀟才是人間地獄的巔峰之才，任何一處道統在他看來，都不過如是！

  所以即便知道林家背後或許站著京都宗門，陳瀟也沒有任何的波動。不論是誰，如果敢來找自己麻煩的話，隨手滅掉便是！

  看到陳瀟面無表情，徐林更加確信他的實力深不可測，急忙笑著附和道：「陳先生，我也聽說你和林家有些矛盾。雖說天拳門比不得京都的宗門，但只要林家敢再亂來，天拳門就算得罪他們，也定會維護陳先生的威嚴。」

  「呵呵，那就多謝徐老了。」

  陳瀟擺擺手，淡淡說道：「我還有事要離開南山市幾天，如果我有事的話，一定會通知徐老。」

  「那老夫就恭候陳先生的佳音。」

  徐林聽得出陳瀟是下了逐客令，當即識趣地帶著眾人離開。陳瀟看著他們遠去，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語道：「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我最討厭背地裡調查跟蹤我的人了。」

  一個小時後，陳瀟終於坐上了回家的火車。看著車窗外變幻的風景，他不由地陷入了前世的回憶之中。

  當年他被廢了雙腿，父母傾家蕩產也沒能挽回他。在地獄中征戰殺戮，一步步踏上鬼帝的至尊寶座，陳瀟的心性早已被煞氣侵蝕，任何的情感在他看來都是無用。即便如此，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有一塊最為柔軟的地方，在他進入地獄的那一天起，就被永遠地封存了起來。

  那是對於父母的愧疚與懷念。

  所以在身死的最後一刻，陳瀟的腦海中閃爍的並非是悔恨，而是和父母共渡過的時光。那一瞬間他暗暗發誓，如果有來世的話，一定要傾盡所有去報答父母，彌補自己這一生的悔恨。

  沒想到自己最後一刻的奢望竟然成了現實，所以陳瀟離開學校後，迫不及待地坐上火車趕回老家。猶記得已經百年未曾見過父母，陳瀟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出現在他們面前，給他們一個擁抱。

  「媽的，擋在老子面前是不是活膩歪了？」

  突然背後的怒罵聲驚醒了陳瀟，緊接著各種不堪入耳的話響起，讓陳瀟不由得皺起了眉，扭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黃毛殺馬特不斷推搡著一對農村母女，小女孩只有七八歲大，緊緊抱著農婦淚流滿面。

  「哭什麼哭，再不給老子滾開，小心直接把你扔出火車！」

  黃毛一把掐住小女孩的脖子，氣勢洶洶的模樣嚇得所有人都不敢插手管閒事。農婦哭嚎著想要阻攔，但被黃毛一腳踹開，躺在地上半天都掙扎不起來。

  「前世我冷血無情，所以至死都沒能體會過情與義的滋味。這一世，我想要找回自己的情感，做回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陳瀟緩緩起身，徑直來到了黃毛面前，伸出手輕輕拍在了他扼住女孩的手背上：「如果不想變成廢人的話，就鬆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