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縣君

  「雖然安王妃是繼妃，可是安王輩分高。」德興帝將奏摺丟在桌上，看著他，「宮中奠儀已經下派下去，你自己看著辦嗎？」

  雲和郡主從地上起身，伸手摸著胸口，「我到如今還是，不能相信。那，陛下，我先回去了。」

  雲和公主剛走到門邊，德興帝皺起眉頭，「二十一為什麼說你下毒。」

  雲和公主臉色一白，「我，我，我怎麼會向他這麼做？您，是不是、、他一定是誤會什麼？」

  「雲和，如果，你真的做了的話……」

  「我沒有，我，我真的沒有，您要相信我。」

  「出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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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和逃也似的跑出來，跑到了德妃宮裡，喝了兩口水，才道，「嚇死我了。」

  「不知什麼事讓公主你如此害怕。」

  雲和想起德興帝的臉，一時間也害怕起來，想起了安王妃的事情，趕緊道，「安王妃，薨了，您知道嗎?」

  「陛下剛才已經讓人過來說過了，」德妃道。

  「安王妃這事兒，說起來還是天災人禍，可是……說起來，德妃娘娘，您可以不要說我說人壞話，今日我進宮，實在是因為有事兒氣不過……」雲和看著德妃道，「嫂子，我也知道你對顧惜惜那個女人不滿意，到底商戶出聲的，真是眼皮子淺的緊，今天，我去喝茶，竟然捧著她跟二十一爺，呆在一起，你們孤男寡女的呆在一間房間，你說……」

  「哪個二十一？什麼二十一！」

  「還有哪個二十一，就是那個從小就裝作柔弱，骨子裡卻賤的很的哪個死小子，她怎麼就沒跟她那個賤貨娘一起死掉？」

  德妃的臉色變得十分難堪起來，死死的捏住了衣角。

  「你說，這兩人是如何攪在一起的？這小商戶出來，果然就是賤，狐狸精一樣的。」雲和公主道，「娘娘，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京城中比顧惜惜好百倍的人都多了去，可這個女人，這不遠處可就有一個百倍好的。」

  「姑表做親也是有的，」德妃道，「我到是十分喜歡你家姑娘，其實歲數也相當……只是……」

  雲和卻皺起眉頭，「我到是想與娘娘做親家，只是，到底陛下不願，這件事情，說起來，如今小葉兒也是訂婚的人了，我們也就不提此事，只是娘娘，你也可以考慮別的人選，比如，南宮太傅家……總之，那個顧惜惜，實在是該狠狠的教訓一頓的才是……」

  顧惜惜回家去顧向河房中，老太太問，「你這怎麼不高興呢？去王府，莫非受了氣？」

  「安王妃薨了。」

  「什，什麼？！」顧蓮玉進來，「怎麼會死的？那郡主豈不是……」

  老太太也坐下來，唏噓不已，「怎麼吃一頓飯，怎麼還吃，吃的了人，那，那位王妃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會不會是收禮收太多，笑死的？」

  顧惜惜道，「大約是吧。父親的傷口癒合得不錯，請您一定要儘快好起來。」

  顧向河道，「王妃的死有什麼隱情嗎？」

  顧惜惜道，「不要瞎猜，父親養傷吧，別人的家事，與我們無關，你不用擔心。還有，哥哥寫信過來了，一切安好，您放心吧，我會讓人好好盯著的。」

  德妃聽了話，轉身就砸了一套瓷器。隔日就將顧惜惜叫進了宮。

  顧惜惜帶著周嬤嬤站在廊下，通報的人進去大半個時辰還沒有出來。

  幾個宮女從廊下過，見著顧惜惜站的端端正正的罰站，忍不住就小聲議論起來。

  「這就是我們主子的未婚妻，聽說她跟竟跟別的男人有牽扯……」

  「商戶出來的，自沒有禮儀。」

  「就是就是！」

  顧惜惜笑了一笑，朗身問道，「幾位姐姐可是娘娘宮中之人。」

  「是，怎麼？」

  「聽聞娘娘家教甚嚴，竟不知一個宮女也可隨意議論朝臣之家，明白知是幾個不懂事的人嚼舌根，不知的還以為是娘宮中規矩鬆懈。」

  幾人微微一驚，面露幾分驚慌，德妃在裡間聽著，微微凝眉，讓人開了門。

  站在門邊道，「顧小姐，娘娘剛起來，請進。」

  顧惜惜走進去，就看著德妃坐在雕花的榻上，衣服穿的周正，臉色卻十分憔悴。顧惜惜走上前，行禮，德妃拿起了瓷杯看，似乎沒看見顧惜惜一般。

  顧惜惜等了一陣，自己直了身體，「娘娘召見，小女不甚惶恐。」

  「你有什麼好惶恐的？」德妃仰起頭看著她身後的周嬤嬤厲聲問道，「你可知錯？？

  「奴婢該死！」周嬤嬤大驚，趕緊跪在地上，「奴婢罪該萬死。」

  「來人，把這老傢伙拉下去亂棍打死！」說完兩個婆子上來，就要拽周嬤嬤，周嬤嬤面色大驚，上前大聲叫哀求起來，「娘娘，饒命，大小姐，救我了。」

  「娘娘息怒，我娘商戶出生，懂得不錯，只是嬤嬤並不在娘娘身邊伺候，想來，娘娘生氣，是因為我資質愚鈍，做的不夠好。」

  德妃沉著臉道，「你倒是明白，好，本宮也你囉嗦，跟二十一私會之事，你如何解釋？！」

  顧惜惜笑，「何為私會？!」

  「你！」她抬起手一巴掌拍在桌上，「好你個不要臉的小蹄子？在本宮面前，到如此理直氣壯了，給本宮牆根下跪著反省去。」她指著門邊的道。

  「娘娘之言，恕小女無法遵守！」顧惜惜心裡明白的很，皇后有教養臣女的職責，而德妃娘娘分位再高，到底是妾，是沒有責罰臣的權利，顧惜惜也沒直接指出來，只是道，「小女父親尚有傷在身，需要小女伺候，還望娘娘的憐惜！」

  「本宮倒是憐惜你，你何嘗憐惜過本宮？」德妃問，「本宮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還是就你這樣的貨色，怎麼就被陛下看中？」

  「哎呀，這怎麼生了這麼大的氣？」話說完，端妃扶著小丫頭的手從外進來。

  德妃一怔，忙站起來。

  端妃進來，就坐在德妃坐過的位置，倒是將上首讓出來，看著顧惜惜道，「怎麼來了宮裡也不去本宮玩？」

  「回娘娘話，小女在家侍奉父親，一時間難以抽身。」顧惜惜行禮，「多謝娘娘記掛。」

  德妃冷笑一聲，「你要是真的天天在家侍奉，那也真的算是一個孝女了。」

  端妃道，「妹妹說這話，可讓人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你是做長輩的，可能聽說了一些不好的話，我也聽了一些風言風語的，我便說兩句如何，德妃妹妹。」

  德妃笑了笑，「靜聽姐姐吩咐。」

  「就說顧小姐與二十一有些不清白這事兒，你相信嗎？且不說二十一爺的身體狀況如何，說出那些話的人本生就帶著不知多大惡意，怎麼人家都沒抓到，偏生她去了莫非就是故意帶著一隊人，等著人去了剛好抓姦呢？德妃你也知道，顧小姐救過二十一爺的命，二十一爺感激一二，請了顧小姐喝一杯茶如何？何況二十一爺是長輩，隔著的人倫，所幸我來了，否則，妹妹可是闖了些禍了。」

  德妃一怔，十分委屈，「她要行為端正，又何嘗會有此事。」

  「你不知道吧。」端妃看著端妃笑，「二十一爺日也進宮了，因為此時，已向陛下解釋過了，因為怕顧小姐委屈，二十一爺已請了聖旨，為報答顧小姐的恩情，請陛下封顧小姐為頤和縣君！」

  德妃吃了一驚，「她，陛下，讓她做縣君！」

  「有何不可？」德妃問道，「說起來妹妹畢竟經歷的事情少些，要我說，這無中生有之事，素來不要理會才好，如今這後宮都知道陛下寵愛憐昭容，我們這些老人日子還好過一些，那些年紀小的，可不知道就鬧出點什麼，你作為一宮之主，還要多費心才是。」

  「多謝姐姐提點。」

  從德妃宮裡出來，顧惜惜忙給端妃拜謝，「多謝娘娘。」

  端妃道，「我也不過順手而已，只求往後生活好過一些。還不曾恭喜縣君。」

  顧惜惜心中有些詫異，不過到底還是道，「都是陛下恩賜。」

  端妃走了幾步，突然回頭過來看顧惜惜，問道，「你覺得這裡如何？」

  顧惜惜笑了一下，「小女只知道這裡是人人羨慕之地。多少人羨慕不來。」

  「他們看見的是這裡繁華無比，富貴盈天，誰知道這富貴之下的累累白骨，本宮在這後宮也算數十年，可真的說的上對它又愛又恨，這裡有別人有的，也有別人沒有的，大小姐要的，在這裡可曾有？」

  顧惜惜有些呆滯的看著她。

  她到是讓顧惜惜回答，自己笑起來，「我到是越發看不明白了。也罷，你回家侍奉你父親吧。本宮這裡還有一些藥材，你帶回去給你父親用吧。」

  「多謝娘娘！」

  從的宮裡出來，周嬤嬤恭喜顧惜惜，「恭喜縣君。」

  顧惜惜道，「也恭喜嬤嬤！」

  周嬤嬤想起剛才的驚魂，一下子老淚縱橫，哽咽過後竟然大哭起來，「老奴沒想到這輩子還能離開」說著便跪在地上，「奴婢謝大小姐大恩。」

  顧惜惜需扶他一下，「不必，日後嬤嬤盡心便是。」

  正說著，扎布已騎馬衝過來，「大小姐，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