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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一皇子府

2024-05-16 14:26:25 作者: 綠楊麼麼

  顧惜惜正查看有無人跟來,卻冷不防與人撞在一起,嚇了一跳,不能的止住腳步,卻沒想到,對方如一陣風一樣被撞飛出去,她趕緊伸手去抓,可終慢了一步,對方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聲,顧惜惜伸手捂住臉,不敢看。

  

  過了一陣,不見對方起身,才睜眼眼,看著路邊一個男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心裡吃了一驚,回頭見著南宮九未追來,一邊看著後邊,一邊急急忙忙的伸手去拉男子。

  沒想想到沒看清楚,卻倒在地上的腳一絆,踉蹌一步,沒站穩,直接摔在對方身上,顧惜惜忙道歉,「對不起,我絕對不是故意的的,公子,你還好……」

  她又看了一下巷子口,才回頭看,這一看,整個人頓呆住了,她身上的男子大約十八九歲,一張臉精美絕倫,龍睛鳳目,溫潤如玉,整個人看起來如蘭如花,淡然清純,仿佛一隻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他的臉更是白的不像話,她心裡一驚,抬起手就王他鼻翼探……

  她的手還未伸到他的鼻翼,一直冰冷的手就抓住她的手,他的手很冷,修長的手指抓著她的手又鬆開,朝著她溫然一笑,

  「我還活著。」

  顧惜惜一驚,眨巴一下眼,被他一看,頓時結巴起來,「啊?您,您沒事吧。」

  他笑,「啊,沒事!不過,你快要壓死我了。」

  「……」顧惜惜臉瞬間爆紅,一下子就翻身側坐在了地上,她的臉滾燙無比,更是覺得被人調戲一般的羞澀,她身手撫了一把臉,伸手將他從地上拽起來,「你,你家在哪兒?」

  他溫和一笑,不語。

  「你……是京城人嗎?我怎麼從未見過你……」實在是長得特妖艷,這一笑,奪魂奪魄,要不是她定力好,早就被他勾魂,啊,好熱!

  「你在逃命嗎?」

  顧惜惜一驚,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眼睛卻朝著巷子口望了一眼,轉身道了一聲,「我還有事,改日再聊。」

  顧惜惜準備拔腿跑卻沒想到對方伸手拽住了她的裙子,她低頭看,「啊?我現在真的很忙,還有……」她又望了一下巷子口,低頭在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呆在家裡。」

  「為什麼呢?」

  「啊!」她抬起手撩了一下頭髮,「你知道很多有錢男子,喜歡,孌童,柔弱漂亮的男子,你……如此容顏,會遭禍的……啊,你都不知道,帝都里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些到底是多麼卑鄙無恥下流喪盡天良,所以說……」

  「有人害過你?」

  「啊?」顧惜惜一怔,「差不多吧……」

  「因為你也很漂亮呀。」他拽著她的裙子欲從地上起身,試了幾次,沒成功,顧惜惜趕緊彎腰挽住他的臂膀,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顧惜惜這才發現男子高是高,可單薄消瘦的厲害,一身青色的棉布衣衫,讓他看上去臉色更加蒼白,他對著她宛然一笑,一下子就讓她的心動搖,天!真美!這張臉,這超然物外的一樣的夢幻,似晨間入夢的精靈,他即使站在她面前,都讓他覺得毫無真實感。

  這莫非就是挽玉所說的仙氣?

  「看什麼?」

  顧惜惜甩甩頭,「啊,公子,要我給你介紹個大夫嗎?是比御醫還厲害的人……」顧惜惜說完,突然就覺得丟人,遇見美人,難道不應該留個地址,問個門戶,方便以後偷窺……

  「可是,我這是心病?」

  「咿?心病。」

  他笑著看著她的臉,如同在看一件珍品,顧惜惜慢慢的不自在,縮了一下身子,「何為心病?」

  「為情所困,為夢所擾,心無所託,無所依存,渺渺蒼空,所余吾一人。」

  「怎麼會只有你一個人呢?」顧惜惜道,「我,也是人啊。我真是活生生的人。」

  「公子。」小廝從遠處奔過來,打斷顧惜惜的話,她才發現自己還拉住他的手,忙放開。

  十來歲的小廝衝過來,雙手張開,擋在了他面前,紅著臉防備的看著顧惜惜,「你,不許打我家公子的主意,我家公子不是隨便的人呢。你,趕緊走開。」

  「咳咳……不得無禮!」

  「呵呵……」顧惜惜撲哧一聲笑出聲,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腦袋,「姐姐我才不是隨便的人,我,啊,可是名花有主的人,像我這麼優雅,上進,漂亮大方有錢的女人,誰都巴不得娶回家。」

  男子微微一笑,顧惜惜覺得有點尷尬,咳嗽一聲,「啊,算了,今日之事,是我不是,改日在向公子賠罪……啊,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顧惜惜想起自己還正被人追著跑,忙提起裙子,撿了一條巷子就拐了進去,一會兒修不見的身影。

  「公子!」

  「在!」

  他舉起手,攤開看,手中多出一個漂亮的雙魚扣,兩條魚兒交纏在一起,別致而清新。

  「衣服!」

  小廝將藏在樹後的衣服抱了出來,給他穿上,又將白裘替他披在身上,他一身的病態全無,頓顯得華貴,他用手指嘻嘻的撫摸著玉扣,眼神卻變得迷離起來,「名花有主嗎?誰知道結局會如何?」

  「公子?」

  「既然有人追,得有人攔著吧,我們就在這裡等著那追趕之人吧。」他將玉扣揣入懷中,帶著小廝從顧惜惜來的那條巷子慢慢的往外走,一步一步,悠然而自得……

  南宮九抓著頭巾追回來,追到顧惜惜剛才走過的巷子,剛走到巷子口就聽著一陣著急的呼喊聲,「爺,爺,您怎麼了……」

  南宮九追到了好幾條街,直到追到那頭巾落在一顆樹上才發覺自己上當。他從樹上取下頭巾,發現一個濃郁的香粉味道,心中頓時皺起眉頭,他怎麼就那麼笨,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

  他拿起頭巾返回剛才的地方,回憶從那個地方開始出現誤差,是那條巷子,他就是在哪兒發現脂粉味變得濃厚的。

  「奸詐!」

  他轉身朝著分道口追過去。

  「公子,好像來了?」

  「嗯。」

  南宮九剛尋到巷子口,就聽著巷子中傳來呼喊聲,他皺起眉頭往前走了上去。看著牆角一身白裘的男子歪倒靠在牆壁上,側著臉,看不清楚樣子,只是他的側臉蒼白的厲害,好像快要死去的樣子。

  「幫幫我們吧,大人!」一旁十來歲的小廝哭喊著,十分驚恐的樣子,抓著白裘衣服的男子不放,哭聲越發大,「大人,請你幫幫我們吧。我家公子身體不好,原本說這邊有個神醫,我們也去看了病,不知道神醫跟我們爺說了什麼,他一直悶悶不樂,還不讓家人跟著,沒想到道了這裡,就犯病了,我叫了好久的人,都沒一個人,您是第一個過來的人,大人,請您幫忙搭把手,送我們爺回府,我們定然有重謝……」

  南宮九看看前邊,又看看牆角的男子,遲疑的推辭,「我任務在身……」又想起只怕那人早已逃之夭夭,忍不住嘆息一聲,「你們是哪府上的?」

  「二十一皇子府?」

  「恩?」

  「您不知道的話,我可以帶路。」

  「……!」

  ……

  二十一府離開皇城有點遠,不過跟南宮九經常去的巡檢司倒是近的很,離這個地方也很順便。

  只是南宮九也搞不清楚自己應該不應該幫這位,他是先皇幼子,當今陛下幼弟,體弱多病,太醫斷言活不過二十一歲的皇親。對著整個朝廷來說,二十一爺似乎是個尷尬的存在,似乎是尊貴無比卻又幾乎沒有存在感的皇族,當今陛下對這位皇帝的態度也是曖昧不清,如今既無豐厚的封賞也無官爵,不親熱呢,每年到也有不少藥材是送他的府上。

  原本路就不遠,南宮九琢磨這麼點功夫已經到了二十一府邸。他的府邸不算大,到是雅致,一進府,就有幾個大夫過來,忙扶了二十一爺進去,又是施針,又是灌藥。

  南宮九順利將人送到,轉身就要走,府里的管家卻追了出來,朝著她恭敬的作揖,「南宮公子務走,您送我們爺回來,怎麼能不聽我們爺親自道謝一聲。」

  「不必!只是舉手之勞。」

  管家道,「如果三五個時辰,我們是不敢挽留的,大夫說我們爺馬上就會醒過來,還請公子稍等,我們爺是個最重情義之人,若知道公子幫助,而我們沒留住,必然是要上府上去拜訪的,只是我們的爺的身體……還請九公子能幫幫忙……你的大恩大德,我劉暌沒齒難忘……」說著就要朝他跪下,南宮九一驚,趕緊扶住,「您快請起,我,留下便是。」

  「爺爺……」那小廝跑出來,一臉驚喜,「爺爺,我們公子醒過來了,請九公子跟爺爺進去了?」

  劉暌忙道,「九公子請!」

  南宮九隻得與管家一起進屋了二十一府上的房間,一進去就覺得熱氣逼人,二十一靠在床頭,慵懶之極,蓋著厚厚的被子,只是及時如此,他垂眉低首,只是讓人看著十分舒心。

  見了南宮九進來,二十一爺要起身,旁邊的管家趕緊上前,扶起他,又將大毛的裘衣披在他身上。

  「您別。」

  二十一擠出一點笑,「九公子,救命之恩,二十一沒齒難忘,給九公子看座,還請原諒我如此殘破不堪的身子……咳咳……」

  「二十一爺不必放在心上,南宮也不過舉手之勞。」他抬起看整個屋子,擺設及其簡單,只是屋子中到處都是書,還有兩本放在床頭邊的架子上。

  最讓南宮九心裡有些遲疑的這位爺的容貌,早有聽聞這位爺絕色如天人,如今這一身病容,竟比女子還嬌柔兩分,可他的眼神有帶著不屈的掙扎,越看越讓人覺得傷感。

  「我難道出門一次,卻又遇上這等事。」

  「二十一爺若出門,還請多找兩人陪同,不過出去走走,對病也是很有幫助。」南宮九客氣的道。

  「是啊,大夫也是這麼說,可我這是寒症,只怕這一個冬天都只能呆在屋子裡了。」他自嘲一笑,「在不敢出門了。」

  二十一真的是覺得有些熱,心裡對這位爺也生出兩分同情,「我聽劉暌說,九公子是在執行公務,不知道可有什麼影響?可是在找什麼人?」

  「是一個欲刺殺淮陽王的人?!」

  「咳咳咳……什,什麼……」二十一皺起眉頭,「我那侄兒如何?可有損傷?」

  南宮九搖頭,「王爺一切安好。」

  「那我就放心了。」

  南宮九也是萬分不解,那女子武功之高,在他之上,而且以她從容的姿態,只怕那一掌也未必盡全力?殺淮陽王也確實容易,不過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二十一繼續問,「可是我侄兒與人結下什麼仇怨?」

  「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

  劉管家在二十一耳邊說了什麼,二十一趕緊抱歉的道,「哎,我竟然不知,九公子並非王府之人。失言失言,不知那刺客是男是女,可有什麼特徵……我在巷子中的時候,到時遇見過幾個經過的人,不知道對九公子可有什麼幫助?」

  南宮九一喜,「二十一爺果然見過刺客?」

  「不知刺客是男還是女?」

  「是一年輕女子。」

  「我想想,是否穿著粉藍對襟婊子,米黃裙子,繡著迎春花樣的二十歲左右的少女。」

  「正是。」

  「只可惜當時沒看清楚她的樣子……」

  南宮九也有點失望,「不過,你放心,我當時撞倒我的時候,好像掉了東西,去拿過來。」

  南宮九一喜,不過繼而又道,「是她撞到您了嗎?」

  「哎,也著實無禮,慌慌張張的衝出來,撞到我,話也沒有一句,咳,就不見人……」

  劉捷已捧著一個盒子過來,二十一示意他拿給南宮九,南宮九忙起身接過來,打開看,盒子裡放著一隻水滴狀的玉耳墜,耳墜似乎是從高處落下,下邊還有一點撞擊的痕跡。」

  「二十一爺可否將此物給我?」

  二十一笑,「自然是給你,我府里又不曾有女主人。」

  「多謝。」南宮九道,「既如此,二十一爺,我就告辭。」

  「管家,替我送送九公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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