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咱們來聊聊賜婚聖旨的事

  出了驛站，祁景辰就一身輕鬆的去了侯府，結果吃了樓如意的閉門羹。

  他也不惱，直接在侯府門前的台階上坐了下來，一直到夜幕降臨，然後趁宮門落鎖前，進了趟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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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景辰在侯府門口當「望妻石」的事，已經傳到了祁秉文的耳朵里，就在他想著要不要給祁景辰再發一道賜婚聖旨的時候，就聽太監通傳，說永王求見。

  再大的怒火，經過半日之後也所剩不多，祁秉文也覺得應該和祁景辰好好的談一談，不然兩人對峙的結果，只是讓旁人看了笑話而已。

  不過該給的下馬威，他也不會落下，吩咐道：「讓他去勤政殿等著。」

  這一等，祁景辰就等了一個時辰。

  在祁秉文覺得已經把人晾夠了，才動身去勤政殿，結果一踏進殿門，他的火氣又蹭蹭蹭的往上冒。

  祁景辰坐在地板上，面前擺了好幾盤點心和小菜，而他一手拿酒壺，一手拿杯子，喝得不亦樂乎。

  這裡是勤政殿，是商量國家大事的地方，哪怕祁秉文處理公事累極了，也不敢公然在這裡吃吃喝喝，可他的兒子倒好，替他開了先例。

  祁秉文還沒來得及發火，祁景辰就沖他招招手，笑著道：「父皇，兒臣好像從沒有單獨和您喝過酒，不知今日可有幸？」

  祁秉文一臉怒容，壓根沒把祁景辰的話聽在耳里，呵斥道：「荒唐！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天和之地，莫非王土，而這皇宮，自然是父皇的地方了，兒臣作為父皇的兒子，難道挑個地喝酒也不成？」

  祁秉文懶得與他爭辯，對伺候的太監們擺了擺手，讓他們將東西撤走之後離開，碩大的勤政殿只餘下父子兩人，以及德公公。

  「你這麼晚來見朕，究竟有何事？」

  祁景辰站起身，拍了拍被壓皺的衣服，勾唇道：「父皇這不是明知故問麼？以後不要亂點鴛鴦譜了，兒臣除了樓如意，誰也不要。如果父皇不怕兒臣給皇家丟臉，還鬧得君臣不合，賜婚的聖旨儘管下，毀掉那些不被認可的永王妃，兒臣可是半點不心疼。」

  「你威脅朕？」

  「不，兒臣只是在陳述事實。」

  「祁景辰，你以為朕不會殺你，你就能肆無忌憚的惹怒朕，是吧？」

  「這血腥的後宮，全是父皇一手促成的，殺一個皇子算什麼，您之前殺的還少麼，因您而死的又有凡幾！」

  祁秉文氣壞了，抬腳就往祁景辰的身上踹，結果自然是踹了個空。

  他對站立在一旁的德公公吼道：「給他一點教訓，讓他知道什麼是君，什麼是臣！」

  祁景辰快速的移到祁秉文的身後，慢悠悠的說道：「如果父皇不想遺臭萬年，最好不要妄動，兒臣想要的不多，只一個樓如意而已，您何必和我過不去，也和自己過不去。」

  他的輕功已經登峰造極，哪怕打不過德公公，挾持祁秉文或者離開，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冷漠的聲音從後背傳來，祁秉文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阻止想要動手的德公公，吩咐道：「你出去吧，我和永王好好聊聊，讓人準備飯菜，想來永王的酒還沒喝好。」

  他可不希望弒君弒父的事，在自己的兒子身上重演，而對象卻變成了他。

  德公公知道祁景辰不會對祁秉文不利，就聽話的走了，沒多一會，勤政殿就多了一桌香噴噴的飯菜。

  祁景辰不用招呼，自己就率先坐下了，一邊倒酒一邊道：「父皇，請坐，咱們來聊聊賜婚聖旨的事，我和如意的賜婚聖旨。」

  祁秉文氣得牙痒痒的，很不情願的坐了下來，直言道：「你為何非樓如意不可？你不與朕作對，朕的皇位將來還可能是你的，用皇位和兵權換一個女人，你是不是瘋了？」

  祁景辰將倒好的酒放在了祁秉文面前，直直的望進了祁秉文深邃的雙眸里，平靜的說道：「我之前就和父皇說過，我不要皇位，那不是哄騙父皇的玩笑話。父皇，您捫心自問，當帝王的這些年，您有幾日真正開心的日子，後宮是妃嬪的牢籠，前朝又何嘗不是帝王的牢籠。」

  「你不要告訴朕，你爭權奪利就是為了不當帝王？」

  「不瞞父皇，我帶兵打仗，創建隱樓，都是為了帝位，可是遇見如意之後，我發現她比帝位還重要。我和她經歷過什麼，父皇也知道一些，一個為我幾經生死的女人，您叫我如何放手，我又豈會放手。」

  祁秉文壓根不為這些話所動，譏諷道：「娶樓如意，與你稱帝，並不衝突。」

  祁景辰笑了，笑裡帶著弄得化不開的深情，刺的祁秉文的眼眸微閃，似乎不相信只知爭權奪利的皇子，竟然也會有真情。

  「父皇知道如意願意嫁給我的條件是什麼嗎？」

  「她能嫁入皇家，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還要什麼條件！」

  「她說，她要自由，她想離開京都，想要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換言之，若我娶了她，我就必須放棄帝位，放棄皇子的職責，且不能留在京都，不能納妾。」

  祁秉文不可思議的說道：「荒唐！別說她只是一個郡主，哪怕是公主，也沒權利對男子提出如此苛刻的要求。」

  「苛刻嗎？兒臣不覺得。我只想要她，沒想過再找別的女人，京都多是非，離開才能安穩，而且我為天和國征戰了七年，已經還清身為皇子的債了。」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過別的女人，也還沒有得到樓如意，以後等你膩了，就會知道現在的想法有多可笑。只要你有了權力，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祁秉文不在乎祁景辰有沒有興趣繼承帝位，他在乎的是天和不能少了這個戰神王爺，他已經在準備攻打東宇了，可不能失去祁景辰這員猛將。

  這也是他哪怕氣得發瘋了，也沒有下狠心對付祁景辰的原因。

  道不同不相為謀，祁景辰實在是聊不下去了，將杯里的酒幹了之後，問道：「父皇，我要的賜婚聖旨，您到底給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