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能相信你嗎?
2024-05-16 13:41:38
作者: 月染緋顏
樓如意掃了眼地上的無憂一眼,心裡升起一股煩躁,有些不悅的對祁景辰說道:「我有話要問你,換個地方吧。」
祁景辰一把抱起樓如意,體貼的說道:「好,我們回去聊。」
說完,直接抱著樓如意回了永王府,而他連一個眼神也沒給無憂。
無憂自行起身,抬手擦掉臉上未乾的淚痕,抬腳就往密道走,卻被突然出現的清風攔了下來。
「無憂,適可而止,主子從不曾對你有情,你何苦非要掙扎,放棄吧。」
無憂止住的淚水再次滑落,可憐兮兮的看著清風,乞求道:「清風,我不能沒有公子,你幫幫我好不好?」
清風的臉沉了下來,告誡道:「無憂,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公子不是你能肖想的。這樣的話切莫再說,不然不僅是公子饒不了你,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無憂憤怒的看著清風,咆哮道:「既然長著一樣的臉,憑什麼樓如意行,我就不行?我的身份再低微,能低微得過一個官妓?」
如果對方是一個身份尊貴的官家小姐,或許她還不會如此的意難平,可偏偏對方的比她還要低賤。
清風抬手一揮,「啪」的一聲,無憂的臉上立馬腫了。
「如果不是主子,別說官妓了,你連奴隸都不如!還有,如果再讓我聽到你貶低樓姑娘,便是死!」
無憂捂著臉,歪坐在地上,不甘心的吼道:「為什麼你們都向著她,她根本就配不上公子。」
「你覺得配不上,可主子卻覺得是高攀。無憂,當好你的影子,或許你還有活命的機會,若是讓主子知道你對他還存有心思,你該知道他的手段。看在我們從小長大的份上,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看著萎靡不振的無憂,清楓不放心的告誡道:「主子的底線在哪裡,你比誰都清楚,你若再違背他的意思,你定會回到最下等的窯館,一輩子被最骯髒的人玩弄。」
無憂的身子瑟縮了一下,回想起曾經非人的日子,她用力的搖了搖頭,跪爬到清風腳邊,痛哭流涕的說道:「我錯了,我一定會乖乖聽話,當好樓姑娘的影子,求你不要告訴公子剛才的事。」
清風不提,她都差點忘了,沒遇到公子之前,她就生活在最下等的窯子,早早成為他人的玩物,被破了身子。
要不是公子如天神一般出現,救她脫離苦海,她完全無法想像現在的自己會是怎麼一番模樣。
不,怎能想像不到,不過是終日在那些噁心男人的胯下,殘喘度日罷了。
可就因為曾經身處地獄,她才越發的渴望光明,而公子就是那束驅散她周身黑暗的光,是她不可能放棄的執著,既然公子喜歡樓如意,那她就讓自己徹底變成樓如意。
為了成為樓如意合格的影子,公子親自訓練她說話的語氣和神態,走路的姿勢和步調,吃飯睡覺的習慣,甚至各種獨屬於樓如意的習慣性動作,相信只要偽裝得好,沒人會發現她不是真正的樓如意。
只要殺了樓如意,自己變成她,那公子就是她的了。
如此想來,無憂陰鬱的心情逐漸放晴,見清風冷著臉不說話,一邊抽打自己臉,一邊求饒,「清風,我真的知道錯了,公子對我的恩情,我沒齒難忘,我不會再忤逆他的意思了,求你不要告訴公子,讓他討厭我,這是我僅有的私心了。」
清風見無憂真知道錯了,慢悠悠的嘆了口氣,一把握住她扇自己臉的手,將她扶了起來,好言好語的勸道:「無憂,你明白就好,不管主子做什麼決定,我們做下屬的都要無條件支持,以後不要再如此莽撞了。趕緊給臉上敷點藥,主子或許很快就會用到你。」
無憂應了一聲,下意識的看了眼密道入口後,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總有一天,她定會成為有資格進入密道的人。
祁景辰抱著樓如意回到永王府,直接去了自己的書房。
雖說永王府的後院無人能進,但祁景辰畢竟是私自離開軍營回的皇城,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他並未燃燈。
樓如意被放在了祁景辰偶爾小憩的軟榻上,勉強能看清書房內的陳設。
或許是武將的緣故,祁景辰的書房內並沒有很多書籍字畫,只有一面靠牆的書架,書架上還有許多空位,看著有些寒磣。
書房被一排置物架隔成兩個空間,一邊是辦公的,一邊是休息的,因沒什麼擺件,顯得很是空曠冷硬。
祁景辰倒了一杯涼茶,用內力焐熱,放在了樓如意的手裡。
見他如此細心,樓如意道了一聲「謝」,然後直入主題。
「張友之是怎麼回事?你為何將他關在暗牢半年?如果謀反書信不是他寫的,又是何人所為?」
她其實不太相信張友之的說辭,畢竟上輩子的記憶不會錯,可是這輩子有些事已經出現了偏差,她便不敢肯定,只能在祁景辰這求答案。
祁景辰坐在軟榻的另一邊,手指轉動著矮桌上的茶杯,反問道:「我能相信你嗎?你能保證不出賣我嗎?」
樓如意抿了一口茶水,將杯子擱在桌上,斟酌著措辭,答道:「如果你與樓家的事無關,我便能保證。我之前說的話,不是無的放矢,若你幫我替樓家平反,許我自由,我便赴湯蹈火的助你登上帝位。」
哪怕有樓如意的保證,祁景辰也沒想著將重生的事和盤托出,畢竟現在的時機還不夠成熟。
況且,他要的,除了帝位,還有樓如意,所以樓如意的條件,他無法答應,故意為難道:「你一介女子,無權無勢,要怎麼助我登上帝位?而我又憑什麼相信你不會出賣我?」
樓如意蹙眉想了想,卻不知道該如何在不惹懷疑的情況下,說出自己的辦法,取得祁景辰的信任。
祁景辰說得沒錯,在所有人看來,她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子,不該知道鐵礦,不該改良兵器,不該製作農具,不該有生財之道,更不該懂排兵布陣。
「算了,這件事尚且不提,我以後會讓你相信的。我現在只想知道,偽造的通敵信件出自誰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