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2024-05-16 13:15:33
作者: 良足
巷子口的女人看見了一個臉上留有疤痕,腰間掛著一把大刀的男人。也正是見到了這個男人,她緊繃了許久的心神頓時微微一松,剎那間滿是鮮血的身體軟在了地上。後面『撥』開人群追趕到這裡的靈者也看見了這個男人,於是那名靈者的臉上微微一愣,說道:「是你?」
段志成揮手就是一刀,然後看著那顆滾落到一旁的青年腦袋,說道:「是我!」
「我們幾個人一路小心跟隨,最後來到一處樹林旁時,方才被他們趕走,後來,他們發覺事情不對,便派人來追殺我們……」簡陋的房間內,醒來的女人對著花四海等人說道。
聽完,花四海點了點頭,看著女人說道:「如你所言屬實,我賜你一生富貴榮華!」
女人聞言,也不顧自己身上有傷,直接跪在床上磕頭道:「多謝大人賞賜!」
「無需謝我,這原本就是你應當得的!」
……
影城內的清水河畔,
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樹林。
在這片樹林的地底,
據說全是從河裡打撈起來的屍體,
為此,那些樹木才能生長的如此茂盛。
為此,那些樹木才能生長的如此『陰』森。
而在這『陰』森的某一處角落,有一個人為搭建的木屋,木屋雖然簡陋,但此刻周圍卻徘徊了許多靈者,甚至還有一名丹境的四階藥師。那藥師微微瞥了一眼不遠處緊閉的大門,嘴裡輕輕的嘆了口長氣,心想:果真是一個人間地獄啊!
因疼痛而發出的慘叫聲又從木屋裡響起——一如往常那般。
巡視的幾位靈者相互對視,紛紛小聲討論著。
有一位中年靈者說道:「雖然對方只不過是一個如同螻蟻一般的普通人,但……那也是人啊!實在不成一刀殺死就算了,用得著如此折磨嗎?」
又有一位青年靈者接話道:「是啊!這都多久了,我前幾天偷偷的去瞧了一眼,那傢伙……咦,居然連一絲人樣都木有了。而且就算這樣……」
說到這,他小心的四處張望了一會,聲音更小地說道:「那老東西還不肯放過她。」
「我可記得咱們公子讓我們好生看待她的,並沒有說過要動什麼刑法。」一年輕的靈者不滿地說道。
「誰知道呢!估計就是仗著是我們家公子的堂叔,狐假虎威罷了。」
「都圍在一起說什麼呢!不要命了,主家的事也是你們這些下人能夠探討的嗎?兔崽子們!」這時,正有一個老正往這裡走來。
眾人看見,頓時一鬨而散。
待到眾人散盡。
老頭看向那木屋時也不由搖了搖頭,喃喃說道:「確實是過了啊!」
這時,林中起了一陣微風。
風內,忽然傳了一個聲音。
那是腳步踩碎枯枝時才有的聲音。
然後,出現在老頭眼裡的是一個少年。
少年約莫十四,穿著一襲白衣,腰間別著半截木劍。正一臉平靜且從容的向自己這兒走來。
本能的反應讓老頭大聲喊道:「有人!」
第二個出現在花四海面前的是一名老者,一名曾在林雲樓外見過,在雲別手上死裡逃生的老者,沒錯,他正是趙鑫嘴裡的宋老。
見到宋老,花四海第一句話說的便是:「當晚我真應該讓雲別一巴掌拍死你的。」
宋老臉部微微『抽』搐,但還是強忍著恐懼說道:「那時我沒有動,所以……你不能殺我。」
花四海冷笑:「是啊!我也沒能夠料到,你的徒弟、他眼睜睜的死在你的面前,你還能屁都不放一個的轉身就走。」
說完,他又道:「只是今日,無論你動或不動,擋或不擋,我都要殺你!」
雲別自另一個世界來到了這個世界,然後用他那隻藏在黑袍底下的手對準宋老拍去。很普通的一隻手,也很隨意的一拍,除卻落下時含有雷音、閃電,剩下的當真就是普普通通、隨隨便便。
然而,宋老卻在這份普通與隨便中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驚恐,呆滯的跟一個木頭人一樣,眼睜睜的看著那隻手掌而落。
他其實是想動的。
但無形中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禁錮。
他知道,那是來自境界之上的碾壓,就如同當初的自己仿若『捏』死螻蟻一般的『捏』死了一名天階靈者一樣。
餘下的靈者紛紛被雲別的巴掌驚掉了下巴。
「他……他秒殺了丹境靈者!」
「天啊!他居然秒殺了丹境靈者!」
「這……這不是真的吧!那可是丹境靈者啊!」
……
花四海表情平靜且視若無人的從他們身旁走過,只是在聞聽到木屋裡發出來的慘叫聲時,他臉上的那份平靜仿佛是無波的湖面被人扔下了一顆石子,驚起了漣漪。
在場的人忘記、或者假裝忘記了阻止少年推開那扇木門,於是……花四海看見了房內的景象,那是……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
一個完全不與自己記憶里一樣的女子,她全身赤、裸,遍體鱗傷,傷口處好多地方流膿,她瞎了一隻眼睛,沒了一隻耳朵,就連鼻子……也被割了。在她的身旁,此刻還有一個約莫二十幾歲的男子,男子手裡拿著一把帶血的小刀,正一臉微愣的看著自己……
女子也看著了自己,但她卻艱難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別殺他!」
花四海不解,甚是不解,於是他『陰』沉著臉去問為什麼。
女子說道:「因為我喜歡呀!」
話音剛落,男子手裡的刀哐當一下掉在了地上,哭喊道:「林鐺……我對不起你啊!「
花四海的目光又落到了木屋內第三個人,也是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身上,問道:「那他呢?」
林鐺艱難道:「這個……可以!」
「等等,這個人不能殺!」趕來的趙鑫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了門口,看著身旁的花四海極為嚴肅地說道:「這個人真不能殺!」
花四海看著他,看了許久,直到將他看的心裡發毛,依舊還在看。而這時,趙鑫方才發現,原來自己竟也會被一名境界比自己低下的人看成這副不堪的模樣。
這不由讓他心裡大怒,大聲道:「你看什麼,這個人真不能殺!」
許久。
或許是更久。
待到房內的腥味仿佛被風帶走少許,花四海說道:「我記得我和你說過,首先人得是活著,否者……其它的都免談。」
趙鑫趁機看了一眼房內,看了一眼房內的那個女人,然後心猛然一跳,臉色猛然一白。
見此,花四海又道:「其實我心裡有句操/你/媽不知當不當講。」
「你!」這個「你」方才說完,趙鑫便睜大了眼睛,因為他發現,花四海腰間別著的那把半截木劍對準了自己尚在發愣的堂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