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番外：放火燒山

  他趕緊衝出帳外，卻見季舒玄和葉清芷正立在不遠處。而他們身後，站著滿滿的將士，整個營帳也被他們的人團團圍住，沒有一絲縫隙。

  顯而易見，這一切都是他們的一個局。

  「好個平王，這都是你設的局」，他臉色難看，一字一句的開口，聲音也帶著顫音。

  沒想到真被他料中了，季舒玄設局引他們進入雲城，再瓮中捉鱉，都是提前設計好的。恐怕所謂的犒賞三軍，也都是一個幌子。

  「哈哈哈，白將軍，這確實是局，只可惜這個局，沒有圈住你啊」，季舒玄笑笑，顧自開口。

  他指的是什麼，白緒自然知道。他心懷疑慮，所以阻攔了皇上親自前來，算是打破了季舒玄的如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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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慶幸，還好他攔住了皇上，不然就全完了。

  「王爺何必謙虛，若是這個局沒有圈住白緒，我如何會來。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什麼都不用說了。王爺，白緒有幸跟你一戰，此乃幸事。」

  他豁達的心胸，倒是令季舒玄刮目相看。

  難怪先帝當年會那般重用他，此人卻是一個將才，只可惜啊，跟錯了人。

  「好，本王敬你是個英雄，給你這個機會，來吧」，他回頭，蕭岩立馬遞上一把劍。

  冷風淒淒，一觸即發。

  白緒雖是老將，身姿略顯遲鈍，但武功高強，季舒玄毫不相讓，用盡全力。因為戰場無情，對白緒這樣的人，謙讓就是一種侮辱。

  清芷立在原地，看著兩人激烈的打鬥，跟著皺了眉。

  她自然不是擔心自己的男人，而是白緒。此人戰功赫赫，也是大越一名老將了，只是在朝堂上與爹爹一直不對付。

  爹爹常說，人生一大憾事，便是沒能與白將軍成為朋友，而是對手。

  她很清楚，一旦白緒敗了，他就必死無疑，於情於理，都令人惋惜。

  兩人戰的不可開交，刀劍飛舞，令人眼花繚亂，不知過了多久，季舒玄一劍刺中白緒肩頭，他終於敗下陣來。

  他跪在地上，立馬有幾把長劍橫到了他脖子上。

  「白將軍，你敗了」，季舒玄收劍入鞘，冷冷開口：「你忠心的主子，也註定會敗！」

  這話仿佛刺激了白緒，他仰天長嘆：「老夫技不如人，兩萬將士因為而亡，老夫唯有以死謝罪。」

  說完，一劍抹了脖子，根本不給季舒玄反應的機會。

  「白將軍！」

  第二次了，瓦扎熏，白緒，都是堂堂正正的英雄，可是他們各為其主，都選擇為主捐軀。

  這一刻，他心中並無快感，反而感到心痛。

  這樣的愚忠，害人害己，可是他們從來不懂。

  「王爺，叛軍已經盡數拿下，我軍無一人傷亡！」，一位將軍上前稟報，滿臉喜氣，可是卻撞上自己的主子冷冽的神色。

  「知道了」，季舒玄嘆息一聲，點點頭：「傳令下去，厚葬白將軍！其他人，隨本王上山，清剿叛軍！」

  「是！」

  一行人刻不容緩的奔往祁連山，誰都知道，季舒衍恐怕很快就會得到消息撤退，他們必須趕在前面出手。

  然而等他們匆匆上了祁連山的時候，只見大片大片的火海。

  越往上追，越是心驚。

  一戶戶人家慘遭屠戮，血灑滿地，在大火中一點點化為灰燼。

  「沒想到季舒衍竟然殺人放火，以此來阻攔我們的腳步，真是心腸狠毒」，高霆皺眉，心中儘是怒氣。

  這些都是普通百姓，手無縛雞之力，他們如何下得了手。

  這哪裡是大越皇子，根本就是草寇強盜！

  清芷袖下已經握緊了拳，看著這一幕幕，就仿佛看到了葉家那一場血淋淋的屠殺。

  那些記憶，潛藏在腦海深處，這一刻卻越發清晰起來。

  「季舒衍，罪不可恕！」，季舒玄看了她一眼，一把抓住她的小手，逐漸握緊。

  無論跨越多久，他知道，季舒衍帶給她的一切傷害，都是揮之不去的夢魘，從未離開過。

  「我沒事」，清芷搖搖頭，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那些畢竟是過去了，有時候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事是真是假，只如一場夢。如今，她的親人都沒事，她不應該再因此折磨自己，也折磨自己身邊的人。

  「救命，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救我……」

  突然，一道虛弱無力的聲音從前面大火濃烈的屋子裡傳出來，一下子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季舒玄趕緊拉著清芷過去，蕭岩已經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子出來：「王爺，這女子身陷火海，是這家唯一的活口，但是燒傷嚴重，必須得趕緊救治。」

  他低頭看了那女子一眼，她滿臉髒污，額頭更有一塊火燒島黑斑，衣衫襤褸，顯得狼狽不堪。

  「好，送她回去救治」，他點點頭，說道。

  「是！」

  「舒漣，先回去吧，我們已經錯過追擊的時間了」，清芷上前一步，看著漫山的火光，嘆息一聲。

  天色已經晚了，季舒衍放火拖延時間，一為撤退，也可能是為了設埋伏。此時追上去，恐會有危險。季舒衍畢竟還有好幾萬人馬，此時追蹤已經不是最好的機會了。

  季舒玄沉吟片刻，看著蕭岩的背影，點點頭：「撤！」

  的確，此刻已經不是追擊的最好時機，不過，他絕不會讓季舒衍輕易走了。

  黑暗裡，一雙眼睛看著這一幕，微微一笑，起身離去。

  「皇上，事成了，他們沒有追上來。」

  季舒衍站在山頭，火光把他冷冽的笑靨照的透亮：「朕就知道，季舒玄不敢追上來，這場角逐，朕輸了一場，但下一場，絕不會再輸。」

  這次他是中了他的計，他們沒在祁連山設伏，卻在雲城給他演了一場好戲。

  白緒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他那兩萬精兵。

  季舒玄，果然不是好對付的，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小看這個弟弟了。

  「繼續行軍，撤回博縣！」

  博縣與雲城僅一山之隔，撤回博縣他們才能暫時避開季舒玄的陰招，好好緩口氣，再做打算。

  「皇上有旨，撤回博縣！」，許巍一聲令下，大軍立即開拔，但他們沒想到的，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