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番外：天下大亂

  看著曹莘臉上痛苦的表情，她就知道她現在有多難受。

  為了愛她葉清芷，他負盡了天下。

  「季舒玄，你隱瞞大婚的消息，什麼都不讓我知道，就是為了保護這個女人是嗎。」

  曹莘大吼出聲，指著清芷一陣顫抖。

  要不是這次契丹人造反的消息鬧的太大，傳來他受傷的消息，她恐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已經娶了葉清芷。

  他費心隱瞞，就是怕她傷害她？

  這個埋在他心裡十年的女人，卻是她心中十年的刺，如今再一次扎在她心上。

  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娶了她。儘管她已經讓他相信，葉霆是他的殺母仇人。

  「是，本王在一天，就不許任何人再傷害她！」

  他看著她，話語決絕。

  

  上一世他沒做到的，這一世，絕不會再重蹈覆轍。這一次，哪怕傾盡一切，他也會保護好她。

  他話語中說的是「再」，這個字她們都不明白。

  曹莘想不到有朝一日，他會對她這麼絕情，這麼冷漠。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她心中一痛，淚水滾滾而落。

  「既然如此，我曹莘再無什麼可說的，但是季舒玄，我告訴你，你越是要保護她，我就越不會讓你如意。」

  她充滿恨意的一番話讓人心弦震顫。

  她深深看了季舒玄一眼，迅速轉身，大步而去，消失在門口。

  如同來時一樣，來去匆匆。

  室內陡然安靜下來，一片死寂。

  「舒玄，為了我這樣，不值得」，清芷看向他，心情驟然低落。剛剛她竟然懷疑他了，可是他卻為了她，傷了另一個自己在乎的人。

  看得出來，他心中並不好受。

  季舒玄收回目光，將她攬入懷中：「曹莘痴心於我，但我心中唯你一人，有時候，當斷不斷才是傷害。」

  上一世他一直遷就曹莘，最後讓她做出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這一次，他相信自己是對的。

  清芷依靠在他懷裡，心中酸澀：「這件事為什麼你一直沒有告訴我。」

  「因為我不希望你多想。」

  清芷抬起頭來，滿是無奈：「你把我保護的太好了，舒玄，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在怕什麼。」

  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她活在現世里，而他身上卻仿佛籠著一層薄霧，與她隔著很遠。

  他無微不至的呵護她，所以每次面對突發情況，他都能及時護在她身前，他如此敏感，是因為他心中有一種恐懼。

  而那是什麼，她卻不知道。

  她的話讓他身子一顫，許久才道：「芷兒，你記住，你是我季舒玄的命門。」

  他怕什麼，他什麼都不怕，卻只怕她受到傷害。

  過去的一切一直纏繞在他腦子裡，他一刻都無法忘記。

  她撕心裂肺的哭聲，她絕望而充滿恨意的目光，她嘴裡的「此生不見」，歷歷在目，那一切都是他永遠無法忘記的痛。

  這一次，就算負盡天下人，他也要保護好她，保護好她的幸福。

  「那她怎麼辦？」

  「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他的話仿佛有著安定人心的功效，清芷終於什麼都不再去想，安靜的待在他身邊。

  她回報不了他的深情，能做的，就是盡全力去愛他。

  「王爺，屬下該死」，蕭岩跪在季舒玄面前，低著頭。他不該讓曹莘闖進來，造成現在她局面。

  「不怪你，這件事情，本王遲早都要處理，但是，如若再犯，你便不必再留在我身邊了。」

  季舒玄聲音沙啞低沉，話中的認真更是讓蕭岩大駭。

  他追隨他十幾年，情同兄弟，王爺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麼重的話，看來這一次，他是認真了。

  「屬下明白！」，他回過神來，回答道。

  「那曹莘小姐那邊……」

  「讓玄夜去陪她」，玄夜，他對曹莘一片真心，有他在她身邊，他便放心了。

  「是！」

  這兩天，清芷天天守在他身邊，仿佛經過了曹莘這件事，她越發的黏著他了。

  衣食住行，一一照顧妥帖，全部親力親為，就像照顧小孩子一般，儘管季舒玄已經多次抗議，還是每天被她逼著喝藥吃補品。

  傷沒養好，整個人都胖了一圈兒了。

  就這樣，轉眼間好幾天過去，府裡面溫情脈脈，但是府外，卻早已經翻了天。

  季慕修下旨調集兵馬，討伐大梁，雲崢掛帥出征，大軍已經開拔，不日便可到達大梁。

  不止如此，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場嚴重的大旱降臨，百年難遇的瘟疫也蔓延開來，瞬間引起天下譁然。

  儘管各地已經採取了措施，卻沒有止住瘟疫蔓延的趨勢。

  百姓們人心惶惶，前段時間聚寶莊消失引起的大亂又再次沸騰起來，整個天下已經是人心惶惶。

  更嚴重的是，此時南方突然爆發了農民起義，如火如荼，直逼大越政權。

  眼看著民怨沸騰，季慕修也坐不住了，準備派一位皇子前去安定人心，處理這場混亂。

  但是誰都清楚，叛亂未定，民怨沸騰，這個時候南方一代已經成為兇險之地，危險重重。

  而此時，襄王禁足，太子身為儲君自然不可能冒險，那麼唯一的人選便是……

  當那道聖旨來到王府的時候，季舒玄平靜的接了旨。

  但清芷卻不幹了：「虎毒不食子，皇上怎麼能讓你去」，那日舒玄冒死救他，難道他心裡就沒有一點父子之情嗎？

  但季舒玄卻是異常平靜。

  「這條路的確不好走，但若是處理的好，便是一條好路」，他朝她笑笑：「芷兒，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清芷心頭一震。

  「你決定了嗎？」

  「嗯」，天下大亂，就必須有人出來收拾殘局。大亂之後，太平天下才能到來。

  「我陪你去！」

  「芷兒……」

  「舒玄，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柔弱女子，也不止是那個只能站在你身後的人，既然你決定了，我就陪你一起。」

  她話語決絕，無可置疑。

  季舒玄嘆息一聲，點點頭。

  「好。」

  也好，現在京城太亂，留她在城裡他也不放心，不如帶著她一起，他也可安心些。

  更何況，她的要求，他從來都拒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