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番外：巧言善辯

  清芷看了一眼手中長劍，朝著哥舒翰一步步走過去：「梁王殿下，此言莫不是太過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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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麼意思！」

  這女人壞了他的好事，他恨不得撕了她，竟然還敢在他面前蹦躂。

  清芷將劍抬起，自信的聲音便揚起來。

  「劍舞，又稱「劍器舞」，亦稱「黃倡郎舞」。是手持長短劍表演的舞蹈，由動作英武、韻律優美的劍術延伸而成。劍舞最初為男性舞蹈，後經長期流傳，逐漸演變成為一種緩慢、典雅的女性舞蹈，其中「裴旻劍舞」早已流傳千百年。」

  這便是在向他解釋劍舞的由來，歷史悠久，根本不遜於普通舞蹈。

  「劍舞舞姿矯健而奇妙，剛柔相濟，極具美感，舞者常常能帶動氣氛，讓人感覺猶如身臨其境一般。不過梁王殿下遠在關外，不知道劍舞也屬正常。」

  底下立馬響起一陣輕笑聲，人們勾唇貼耳，看著哥舒翰議論紛紛。

  平王妃這話表面聽著沒問題，仔細一想便知，這是諷刺哥舒翰身處蠻夷之地，見識淺短呢。

  他自然能聽明白，就是因為明白，才覺得這女人伶牙俐齒，暗含兵鋒，十分難對付。

  他鐵青著臉看向眾人，他們立馬安靜下來。

  正當他要開口的時候，卻又被清芷搶先一步打斷：「再說，歌舞不過是用於玩樂，而寶劍，才是保家衛國的利器，梁王殿下，你說呢？」

  她著重落在「保家衛國」四個字上，字字誅心，讓人震駭。現場突然一片死寂，無一絲聲響。

  讓人沒想到的是，一個女子竟有如此拳拳愛國之心，她言語中對越國的維護，讓人油然而生一抹敬佩。

  而且，她對哥舒翰說出保家衛國四個字，便等同於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侵犯大越，給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果然，哥舒翰聽完此話，臉色驟然變得鐵青。

  本來自己想狠狠給越國一個下馬威，沒想到今日全壞在這個女人身上，最後還敢指桑罵槐，實在欺人太甚。

  「哈哈，好個平王妃，伶牙俐齒，本王今日算是見識了。」

  他笑看著她，但那眼神，簡直就像要吃了她一樣。

  清芷滿心反感，十分不屑。

  爹爹忠心保護了一輩子的國家，她自然也得護著，豈是隨意什麼人都可以侮辱的。

  「那麼梁王殿下，是否該履行約定了？」

  「王妃未免想的簡單了，本王何曾說過只比一局了，三局兩勝，這不過才過了一局而已。」

  哥舒翰冷笑一聲，竟然當眾反悔。

  但仔細想來，事先他們的確沒有說過只比一局，恐怕這人早就計劃好了，撿著這個漏洞再生事端。

  陰險狡詐，可見一斑。

  季慕修也滿心不快，但自己始終不占理，也無話可說，只得道：「好啊，梁王還想比什麼？」

  他就不信，大越人才濟濟，還壓不住這群契丹人。

  「皇上，我大梁歷來都是馬背上的民族，越國祖上也是甚是崇尚武力，這第二局，我們就比箭術如何？」

  自從季慕修登基之後，大越進入守成之年，便漸漸興起一股奢靡享樂之風，荒廢了武藝。

  哥舒翰明知如此，還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不是故意羞辱嗎？

  眾人眼看著他們的皇帝被一個小國逼的步步後退，都是滿心憤恨。

  「放肆，哥舒翰，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已經有文臣忍不住站起來，怒而發聲，但見其他人卻無一人動彈。

  大越人心不齊，從此處便可以看得出來。

  清芷心中嘆息，季慕修就這樣把一個好好的國家給毀了，卻猶不自知。這樣的昏君在位，簡直是天下大禍。

  哥舒翰冷眼掃向那人：「你說比試箭術是在欺負你們，你的意思莫不是，大越無人，無法應戰？」

  那諷刺的口吻堵的人無話可說。

  「你！」，那老臣心頭一驚，看了上座臉色難看的皇帝一眼，不敢再說什麼，只得坐下去。

  心中哀嘆，他歷經三朝，如今卻眼睜睜看著大越淪落到被附屬小國欺負，真是悲哀。

  「好，既然皇上無異議，那我們便開始吧，這箭術，需得一男一女配合才行，平王妃，你舞劍英姿不凡，想必馬術也不在話下吧。」

  哥舒翰突然把矛頭指向清芷，越發得意起來，看的人真想給他一拳頭。

  清芷觸及季舒玄冷沉的表情，便知他也是心情不快。

  收回目光的剎那，滿是涼意：「好啊，本妃豈能辜負了梁王殿下的一番讚許。」

  要說舞刀弄劍，除了大哥，這輩子她還從未輸過。

  既然女子人選定了，那這男子是誰。

  「誰來為我大越應這一戰」，季慕修視線一一掃過去，尋找著目標，但隨時都雄赳赳氣昂昂的人，現在個個都低著腦袋，生怕看到他們。

  這時他才意識到，大越是真的無人了。

  「看來這大越是無人了，真是可惜」，等了片刻，哥舒翰張狂的聲音滿含不屑，隨風飄來。

  就這樣的國家，他都想不到我們理由應該繼續存在下去。

  雲崢看著這情況，就想要站起身，卻被季悠芙拉住：「這哥舒翰擺明了想收拾葉清芷，你湊什麼熱鬧，坐下！」

  「本將軍如何做，與你何干」，雲崢甩開她的手，陡然升起一陣煩悶。

  這女人總是陰魂不散，實在讓人心煩。

  「你想在今天這種場合把事情鬧大嗎？」，季悠芙有恃無恐，甚至威脅道，氣的雲崢牙根痒痒。

  她可不怕家醜外揚，只怕鬧大了他面子掛不住。

  雲崢皺眉，正要動作，卻被一隻小手抓住。

  姜月心瞪了季悠芙一眼，看著他輕聲道：「未來你總會跟這哥舒翰在戰場遇到，到時再收拾他不遲。」

  她這話果然有效，雲崢竟然真的聽了她的。

  其實他也明白，他現在站在風口浪尖，不適合再出風頭，未免這丫頭擔心，他便只能忍了。

  反正清芷那邊，有人替她操心。

  「本王跟你比！」

  這道聲音，在他意料之中，但卻在其他人意料之外。

  誰都沒想到，這默默無聞二十年，近來風頭大盛的平王竟然會站出來。

  可是看向場中那名女子，他們仿佛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