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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北定之行

2024-05-16 12:55:54 作者: 剎那繁晴

  翌日,天還灰濛濛時分,楚夫晏和林清綰二人已經收拾妥當,同乘馬車趕往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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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楚夫晏霸道地抱著林清綰,讓她趁機打盹。看著懷裡女子眼底的青黑,他心裡好不是滋味。

  雖說昨天晚上二人休息挺早,但是他深知林清綰性子。定是心裡揣了事情,沒有睡好。

  可是,他也不能說什麼。不,他是捨不得對林清綰呵斥的。定要對自己的女人呵護有加,方能讓女人對自己死心塌地。

  行至一路,馬車在宮門口停下。楚夫晏輕輕搖晃林清綰,「綰綰,綰綰……」

  「嗯……」林清綰在熟悉的好聽的聲音里轉醒過來。低聲呢喃著,「到了麼?」

  「嗯。」楚夫晏看著林清綰立刻坐直身子,抓緊時間整理儀容。

  「不著急,時間充裕,我們出門早,來得及。」楚夫晏說完親昵的捏了一下面前睡著惺忪的林清綰的臉蛋。軟軟的滑滑的,手感好極了。

  待二人整理妥當,並下了馬車,在公公的帶領下去了東嘉帝的御書房外等候著。

  雖說東嘉帝要下了早朝才過來,但是她們必須得趕早過來等候。這樣才足矣顯示她們對皇家恩德的感謝之心。

  自古皇恩浩蕩,自當是要銘感五內。

  在等待的過程中,是漫長的,無聊枯燥的。

  不過今天似乎早朝很順利,並沒有過多的事情需要商議。等了兩個時辰,早朝也就結束了。

  在楚夫晏和林清綰拜謝過東嘉帝後二人也就匆匆離開了。

  出了御書房,林清綰低聲向楚夫晏詢問,「夫君,北定王現如今如何了?」

  之所以這麼問,林清綰別無他想,只是覺得那拓拔鈺應該比較在意呂顯的,走之前想著能否與他見上一面。到時候見了拓拔鈺,還能說上些什麼。

  她的聲音雖小,但是楚夫晏離的近,聽的一清二楚。他機警地瞅了四周一眼,拉著林清綰的手語重心長的說著,「北定王目前還沒有被下罪召,而且一切吃穿用度如常。綰綰這麼問想作甚?」

  「不知道現在我們還能不能與北定王見上一面。」林清綰把心底的想法如實的告知了楚夫晏。「在去見拓拔公主之前,綰綰想著能提她帶話也是好的。」

  聽了林清綰的擔憂,楚夫晏看著在前面帶路的公公,心知宮裡的太監可都是人精呢。想了想,便故意提高了音量,大聲的說道,「於情於理,我們也應當去拜訪北定王一番,只是不知現在這北定王又在何處呢。」

  聽著身後突然拔高的聲音,公公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笑呵呵的說著,「真不湊巧了,北定王被婉嬪娘娘喊去問話了。今個兒,恐怕二位是求見不得了。」

  說著說著,那公公的聲音低了下來,轉頭瞄了瞄四周,更是壓低了聲音,提醒地說著,「雖說那北定王還沒有定罪,皇上還晾著,但是,總歸是能避則避。現如今這個風口浪尖上,恕奴才直言,懇請二位還是別去的好。」

  雖知這個理,但是為了林清綰,楚夫晏還是問了。現在聽了公公所言,一切也就都不言而喻了。

  沒有在在朝為官,但是,楚夫晏也是個上道的人,手裡往袖子裡一撈,身子往公公身邊一靠,並把手裡的東西塞入公公手裡。嘴裡滿是感激之情,「公公所言極是,多謝公公提點,這點小小心意還望公公不要嫌棄。」

  不用看,光憑手感,公公便知是一枚銀錠子,沉甸甸的。楚家人出手不凡啊。公公面色如常,笑呵呵的打著彎彎繞繞,「不礙事。時間不早了,二位回去吧,路上小心。沒什麼事的話,宮裡不便久留。」公公明知楚夫晏是駙馬,因著林清綰在場,卻絕口不稱呼楚夫晏為駙馬爺。名副其實的人精。

  「是,多謝公公指引。」楚夫晏和林清綰一同向公公道謝告別。

  兩人匆匆離開皇宮,上了馬車便速速回府,絲毫沒有在外逗留。

  一時間,朝堂經歷那麼多事,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綰綰,我們不必去尋北定王,直接去北定看望拓拔公主吧。」楚夫晏拉著林清綰的手,有些語重心長的說著。

  抬眸凝視楚夫晏的眉眼,烏雲密布。林清綰心細如髮,稍微思索一番,怎麼不知他是為何這般。

  「夫君莫愁,綰綰知曉。一切都聽夫君的。」林清綰反而握住了楚夫晏的手,以示安慰。她知道這個節骨眼兒上去找拓拔鈺有些不妥,可是,她忍不住。

  「綰綰,明日我們便出發。」楚夫晏感受著手背上傳來的冰涼,然而心底深處確實暖暖的。

  回到府里,楚夫晏便安排下人們收拾行李,準備第二日的行程。

  夜涼如水,一似去秋時。得到確切之意的林清綰一夜入眠到天明。

  翌日,楚夫晏和林清綰乘坐馬車,帶著三兩隨從,告別過父母便出發了。

  行程過半,沒怎麼調養好身體的林清綰也並未出現什麼不妥。只因楚夫晏準備齊全,照顧得當。

  離北定越來越近,天氣也就越來越冷。林清綰除去如廁,和住店,其他行程路上的時間都待在馬車裡。

  「嗯,還是銅雀辦事伶俐。」楚夫晏說著把手裡新換的湯婆子塞給林清綰。遂又把她手裡那個不怎麼暖和的湯婆子給抽走,隨意的放到邊上。

  瞅了瞅自己身上貂絨的披風,再抬眸瞄了瞄楚夫晏身上一般厚度的常服,林清綰有些哭笑不得。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夫君,綰綰也沒有那麼弱不禁風吧。」林清綰不得不接受,自從那件事情後,自己身體的抵抗力確實是大不如從前了。比常人怕冷,不止怕冷,也怕熱。真是反常得很。

  上一次為了尋楚夫晏,林清綰和楚子逸去過拓拔,那時的天氣比這次的更加惡劣不止一百倍。

  原以為這次上路會很煎熬,沒曾想,與想像中完全是兩碼事。一想到楚夫晏對自己所做的點點滴滴,林清綰心裡甜滋滋的。

  「嘴上說著沒事,也不知前兩日是誰堅持賞月,結果第二天就著涼的?」楚夫晏故意揭短,打趣的說著。心裡卻在想著,這次帶林清綰前往北定,不知是否正確。

  「夫君說的是誰,綰綰怎麼會不知曉呢?還請夫君告知才好。」林清綰繼續裝傻充愣來逃避楚夫晏的揭短。

  兩人在馬車上嬉戲打鬧了一陣,直到隨從前來稟報,已經趕到鎮上,時間不早,需要投宿時,二人才停止親昵玩鬧。

  夜裡,楚夫晏看著因為舟車勞頓胃口不好,沒怎麼吃下飯食的林清綰,勸慰地說著,「綰綰,可是在煩憂何事?」

  「嗯?」林清綰回過神來,思索著剛剛楚夫晏和自己說什麼。

  「別擔心,一切為夫自會打理妥當。不出三日,我們定會安然無恙到達北定。」楚夫晏說著,便大手一伸,摟住林清綰,手掌扣住她的肩頭。

  感受著楚夫晏說話時吐出的氣息,林清綰莫名覺得心裡舒爽許多。「嗯。」她其實擔憂的是拓拔鈺,也不知她有沒有知曉呂顯的事情。這朝堂之上風雲巨變,朝堂之下早已聞風色變。或許她已經知曉了呂顯所犯下的罪責吧。

  「綰綰,好好休息。今日已經派人去送信了。八百里加急,估摸著明日那北定王妃定會收到書信的。」楚夫晏說完看了一眼小火爐上溫著的瘦肉粥,遂又體貼地說道,「若是餓了便說。不要覺得麻煩,那裡溫著粥,隨時可以享用。」

  「嗯,謝謝夫君。」林清綰隨著楚夫晏的話音,視線轉而看向那個小火爐,火光滋滋響著。

  她說要去北定,楚夫晏同意了。一路上發生了許多變故,但是楚夫晏二話不說,一切都處理的妥妥噹噹。而且,絲毫沒有怨言。得夫如此,吾復何求。

  房間的角落裡放著火盆取暖,裡面的碳火放的滿滿的,足夠燃燒到天明。這些點點滴滴,都是楚夫晏心裡默默掛念著的。

  看著這些,林清綰愈發覺得這次北定之行,會不會有些無理取鬧了。心裡這麼想著,看著楚夫晏的眼神都變了。

  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林清綰的楚夫晏,很明顯地感知到她的變化,伸手一攬,將林清綰擁入懷裡。一手緊緊扣住腰,另一隻手輕輕拍打她的背部。就像在安撫孩子一般,好好地疼惜著林清綰。

  「別多想,好好休息。其他的都交給為夫就好。」楚夫晏說話的聲音都不知不覺間變得輕了些。說話之間,深深地嗅了一口。

  滿滿都是林清綰秀髮之間的香氣,似乎是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嗯……」楚夫晏真好。林清綰心裡如是想著。雖說重活一世,可是有些話她還是沒辦法直言。

  二人並未多聊,早早洗漱完畢,便睡下了。出門在外,安全起見,房裡的那張方桌上留了一盞燭台。

  燭火隨風搖曳,若隱若現,燭淚順著邊沿緩緩順勢而下,沒有半點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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