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89本王沒有死

  「景慕你瘋了！」言則景沒想到言景慕被刺激成這個樣子，竟然想要孤注一擲！

  「是！朕是瘋了！都是被你逼瘋的！」言景慕紅著眼眶看著言則景，眼中滿是勢在必得，然後威脅地看了一眼御書房門口的三人，「怎麼？你們還不走？是想欣賞一下朕的愛妃長什麼模樣嗎？」

  言則景捂著自己的胸前，因為裡衣被撕碎了，隱約可以看到杏色的肚兜，但是言景慕竟然還這般開著門，說著這種話，實在是太讓言則景覺得難堪了。

  「皇上，你，你不能這麼做！」太史令張大人別開眼不看言則景，但是一張老臉通紅，是被言景慕氣的，「一代明君怎可沉迷女色？怎麼強搶別人娘子？」

  「思慕不是什麼別人的娘子，思慕是朕的！」言景慕已經有點抓狂了，「你倒是寫啊？你若是敢亂寫！朕就砍了你的頭！」

  太史令張大人被氣得胸口起伏，後退了一步之後整個人 幾欲暈倒，奚塵蕭和御使大夫在一旁干著急。

  「夠了言景慕，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言則景一把甩開了言景慕的手，這是言景慕逼她的，如果言景慕今天非要這麼侮辱自己，那麼自己只能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不夠！朕還沒得到你思慕，不夠！既然朕是皇帝，就不該有人忤逆朕！」言景慕一把摟住言則景的腰肢，「這天下都是朕的，思慕，你逃不掉的！」

  

  「國之不幸，國之不幸啊！」太史令哀嘆道，因為沒辦法阻止，所以想要轉身走掉，奚塵蕭勸也勸不住。

  「張大人你站住！」言則景一把喊住了太史令。

  「怎麼？思慕你想讓他將朕寫成一代昏君嗎？」言景慕看著言則景衣不遮體的模樣，已經口乾舌燥了，這天下，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不，景慕，我只是想讓張大人了解清楚整件事的事情，既然景慕執意想要我，那也應該徹底地了解我不是嗎？」言則景冷笑一聲對著言景慕說道，「皇上難道不想看看我的模樣嗎？從當年到現在，景慕，你似乎都沒有近距離地好好看過我的臉呢。」

  「難道思慕是毀容了？」言景慕倒是不在乎，「沒事，只要是你，思慕，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朕都要你。」

  「是嗎？那景慕可要好好看清楚我的模樣了，我可是，很美的。」言則景淡淡地笑著，掙開了言言景慕的鉗制，然後緩緩地揭下臉上的面具。

  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杏眼柳眉，眉目如畫，膚如凝脂，那雙晶瑩明澈的眸子顧盼生輝，此刻眼中正盛滿了嘲諷。

  言則景雙眸一轉，看向了門外的三人，然後目光落在了江饒眉的身上，。江饒眉示意，從隨身的行囊里拿出了一襲新的素白長袍，走到言則景的身邊，替言則景披上長袍，遮住了那破碎的衣袍。

  「景慕，可是看清楚了我的容貌了？」見言景慕愣在那邊，言則景冷冷一勾唇說道，然後走出了御書房的門。

  直到出了御書房，站在了江素兮和江饒眉的身邊，看著奚塵蕭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言則景一顆心這才落了下來，她本以為言景慕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的，但是沒想到言景慕的執念這麼深，所以言則景不得不攤牌了。

  「你，你跟小王爺是什麼關係？」奚塵蕭不確定地看著言則景問道。

  「難道將軍夫人是宣和小王爺的妹妹？」太史令張大人皺眉說道，「但是也不對啊，宣和小王爺並沒有妹妹啊。」

  「像，真的是太像宣和小王爺了。」御使大夫也是驚嘆。

  在言則景還是宣和小王爺的時候，眾人自然都是見過言則景的，並且奚塵蕭還是很熟悉的，畢竟每天上早朝，那會兒奚塵蕭還在言則景的手下做事情，自然是熟悉。

  言則景女扮男裝的時候，除了偽造了一下假喉結之外，然後裹胸布，其他的倒是沒有太大的差別，男裝的言則景多了一分英氣，而女裝的言則景，則是多了一分堅強。

  李若雪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直到看到了言則景的容貌，這才震驚地看著言則景，而後捂著嘴後退了一小步。

  「你，你......」言景慕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御書房，指著言則景說不出話來。

  「景慕，你讓我太失望了。」言則景眸光閃亮，「奚塵蕭，太史令，御使大夫，別來無恙。」

  言則景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可以壓低了，少了一分女子的柔美，多了一分男子的低沉，這聲音，眾人自然也是認識的，分明就是言則景的聲音！

  「你，你是小王爺？」奚塵蕭驚喜地看著言則景，本來得知言則景死在韃靼人的手中的時候奚塵蕭是痛苦不信的，當宮淺淵拿著言則景的信物來找他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畢竟言則景對他偶知遇之恩，這恩情奚塵蕭自認為需要用一輩子去還。

  「沒錯，本王沒有死。」言則景笑著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本王本就是女兒身了，這些年不過是以男兒身入朝為官，現在本王累了，所以宣和小王爺死了，而真正的言則景回來了。」

  「太好了小王爺，你，你沒有死在那該死的韃靼人手中！」奚塵蕭激動地說道，雖然對於言則景是女子有點驚訝，但是重要的不是言則景是男是女，而是言則景沒有死。

  「這，這，小王爺竟然是女子！」太史令張大人和御使大夫也是很驚訝，畢竟，北辰可沒有女子入朝為官的先例。

  「現在我已經不是小王爺了。」言則景搖了搖頭，「張大人想寫，想怎麼口誅筆伏本王，我都無所謂。」

  張大人的臉色瞬間就很糾結了，按理說哪有女子入朝為官擾亂朝政的，但是不得不承認，言則景當宣和小王爺，甚至是刑部侍郎和丞相的時候，做得比所有的男子都要好，張大人根本就沒有事實基礎來討伐言則景。

  「不！你不可能是則景！思慕你騙我！你貼了人皮面具對不對！」言景慕終於是緩過了神來了，他大叫著指著言則景，一臉的不敢相信。

  「景慕，你還要自欺欺人嗎？沒錯，本王是女的，一直都是，只不過是你自己沒有發現而已。」言則景淡淡地說道，「當年是我換上了裙子給淺淵舞了一曲，不想竟然被你看到了，造成了這麼多年的誤會，今天，該結束了。」

  「不，不，你還我思慕！則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朕！」言景慕慌亂地後退，跌坐在椅子之上，「則景，你既然都死了你為什麼還要回來！你還我思慕！我只要思慕！」

  「言景慕你清醒點吧！若不是你執著于思慕這麼一個不存在的人，你以為我會稀罕回來嗎？」言則景冷笑，「權勢於我如浮雲，我早就打算跟著裴行儉退隱山林了，但是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放過你？你讓我怎麼放過你？」言景慕臉上的震驚已經消去了，此刻變得很是陰沉，「則景，既然你來自投羅網，就別怪罪朕了！」

  「來人啊，御林軍呢？將這個女子給抓起來，還有他們三個！」言景慕指了指奚塵蕭三人，「他們都是宣和親王言懷瑾的同黨，意圖謀殺朕！都給朕抓起來！」

  言景慕的話落下，一袋的御林軍就圍了過來，將言則景和奚塵蕭等人給圍住了。

  「景慕，北辰的江山你都能拿來開玩笑，好，真是好得很啊！」言則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言景慕，「上官太傅就是這麼教你的嗎？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景慕。」

  「朕是皇帝，不需要其他人指手畫腳！」言景慕有點歇斯底里地喊道，「快給朕抓住這些反賊，打入水牢！立刻，馬上！」

  「是！」御林軍應了一聲然後對著言則景幾人就要動手。

  太史令冷著一張臉，大概已經在心中盤算著怎麼口誅筆伏言景慕了，但是沒有用，現在她們都逃不掉。

  「思慕，只要你肯留在朕的身邊，好好當朕的妃子，那麼朕就放過他們三個。」看著御林軍將幾人都抓住了之後，居高臨下地看著言則景，「朕知道，奚塵蕭是你提拔上來的，至於這兩個老傢伙，雖冥頑不化，但是也是則景看好的官員。」

  「景慕，你是皇帝，北辰都是你的，就是讓你拿來開玩笑的嗎？」言則景皺眉，沒想到言景慕竟然會這般威脅自己，他們三人都是北辰的棟樑之才，而且，自古以來就沒有殺太史令的先例。

  「來人，將斷頭台抬過來。」言景慕眼神漸冷，「朕是皇帝，不需要別人教朕怎麼做，既然北辰都是朕的，那麼朕讓他們去死，他們就應該去死！」

  「皇上說得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請換上不要為難小王爺，小王爺對北辰的貢獻，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奚塵蕭太過正直，直接替言則景求情，但是言景慕越聽越是生氣。

  「皇上，平虜將軍還在邊關，若是皇上執意要囚禁小王爺，那麼平虜將軍很可能造反，皇上你是想毀了北辰嗎？」

  「皇上，平虜將軍還在邊關，若是皇上執意要囚禁小王爺，那麼平虜將軍很可能造反，皇上你是想毀了北辰嗎？」

  這時候太史令張大人站了出來，他們當太史令的，不在乎誰當皇帝，誰坐那個位置，但是要國泰民安，皇帝是個明君，但是現在言景慕的行為完全就是子啊毀北辰，張大人自然要站出來。

  「哼，不過是一個裴行儉而已，思慕，你說，平虜將軍是否要造反？」言景慕趁著連看著言則景問道。

  「景慕，放了我吧，好好當你的皇帝，我和裴行儉消失在你的面前，如何？」言則景現在有點摸不透言景慕到底是想做什麼。

  「讓你跟裴行儉離開？則景，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言景慕大吼道，「以前是，現在也是，你以前說過不會離開朕的，但是你竟然給朕吃了藥忘記了思慕，若不是我裝頭痛說痛得受不了，你還不肯將解藥給我，則景，你一直都在騙我，就連思慕的事情，你也是騙我的！」

  「沒錯，當初為了讓你忘記思慕這個不存在的人，讓你不再執著於會這麼一步不存在的人，所以我給你吃下了藥。」言則景淡淡地看著言景慕，「帝王家本就不該有愛，結果沒想到是我多慮了，景慕你根本就不愛思慕，你只不過是想占有思慕而已。」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愛思慕！朕是愛她的！」言景慕看著御林軍已經將斷頭台給抬了過來，立馬便指著奚塵蕭說道，「思慕，你不妥協是嗎？那麼朕現在就殺了奚塵蕭！」

  所謂的斷頭台其實就是一個斬首的刑具，由黑色的岩石雕成的，但是那刑具上面有著一層紅色近乎黑色的東西，顯然是血液凝固成的東西，顯示了這斷頭台已經葬送了很多人的性命了。

  奚塵蕭被押著，腦袋按在了那斷頭台上。

  「皇上，臣死了不要緊，但是，北辰不能亡！」奚塵蕭是怕死，但是他不屈，就算是為了言則景死，他也是心甘情願的，更何況，言景慕是君，若是言景慕真的要殺他，他只能等死，所幸的是奚塵蕭已經沒有太多的牽掛了。

  「思慕，你要眼睜睜地看著奚塵蕭死亡嗎？」言景慕眯眼看著言則景，還沒讓人動手。

  「景慕，奚塵蕭是你的臣子，你都可以棄他於不顧，那我又能耐你何？」言則景只是站在江素兮和江饒眉中間，淡淡地說道，「景慕說得對，北辰的是你，若是你想毀了它，沒人能夠阻止。」

  「給朕行刑！」看著言則景滿不在乎的模樣，言景慕的手落了下來，御林軍就要將奚塵蕭的就地正法。

  「慢著！」這時候，牆頭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了過來，牆上的人一躍，跳了下來。

  御林軍馬上便圍了上去。

  「則景你可真是狠心啊，好歹奚塵蕭是你一手提拔的，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這麼死去嗎？」來人一點兒也不擔心那些御林軍，對著言則景揶揄地說道。

  「不是還有三王爺在呢嗎？民婦只是一介女流而已，三王爺乃是大權在握，肯定不會就這麼看著北辰盡心盡力的臣子就這麼含冤而死的。」言則景淡淡地開口，眤了言景深一眼，沒錯，其實她早就知道言景深在附近了，雖然不知道言景深人具體在哪兒。

  當初奚塵蕭的表妹選擇嫁給了言景深，倒是有自己的一手，讓言景深愛上了她，而今天言景深自然是為了言則景二來，再者他也不會讓奚塵蕭真的遇害。

  「則景你可是宣和小王爺，威望可比本王這個遊手好閒的三王爺大多了，而且你家裴行儉手中也是重兵在握，本王這個閒散王爺可不敢跟你比。」言景深手中的摺扇輕輕地扇著，然後看了一眼押著奚塵蕭的人。

  「朕有喊停嗎？」言景慕的目光悠然地看了那行刑的人一眼，那人心中一顫，連忙要執刑將奚塵蕭的頭砍下來。

  最後一刻，言景深嘆了口氣總算是出手了，他講手中的摺扇扔了出去，摺扇一下子卡在了那個刑具上，那個刑具再也落不下去了，奚塵蕭的小命算是暫時保下了。

  言則景雖然面上毫無表情，但是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大膽言景深！難道你也想造反嗎？」言景慕怒斥道，一下子御林軍將手中的武器都對準了言景深。

  「皇上，不如咱們到御書房談一談吧如何？」言景深笑著開口道，「我相信臣說的這些，皇上也想知道。」

  「朕跟你沒什麼好談的，若是你是為了思慕說情的，那麼就免了，朕會連你一起拿下！」言景慕態度強硬，既然今天他見到了思慕了，就算因為思慕就是言則景，暫時還不動她，但是再怎麼樣，也要將言則景留在身邊。

  「是嗎？皇上最近可有去玉佛寺走一趟？」言景深突然輕鬆地開口說道，還看了言則景一眼。

  言則景微微皺眉，言景深竟然也知道了玉佛寺的消息，景慕也去過？莫非高公公已經被誰接走了？

  高公公是白公公的師父，是跟在先皇身邊伺候的太監總管，培養了白公公跟在言景慕身邊之後就去玉佛寺靜養了。

  「原來人已經被你帶走了？」言景慕眯眼看著言景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皇上，臣不過是想替你分憂而已。」言景深笑著說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換吧皇上，人可以給你，小則景我就帶走了。畢竟，我欠別人一個情，總是要護著小則景的。既然小則景已經無意在朝為官了，那皇上又何必勉強呢？」

  「你這是威脅朕？」言景慕看著言景深冷哼道，「若是朕兩個人都要呢？」

  「皇上，做人不可太過貪心。」言景深的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去。

  「今日你們若都是反賊，逃不出去也正常。」言景慕說道，而周圍的御林軍又將包圍圈縮小了一分。

  奚塵蕭死裡逃生，現在跟御使大夫還有太史令張大人站在一旁，沒有開口的餘地，事情發展到現在的樣子，已經不是她們能夠插嘴的了，現在是言則景和言景慕兩人的博弈了。

  「既然本王今日來了，就沒打算要走了，要是臣沒有走出這皇宮，那麼明日可能大街小巷都要傳遍那件事了。」言景深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的，「皇上，既然你留戀那個位置，又為何還咄咄逼人，沒有人可以魚與熊掌兼得的。」

  言則景總算是知道了，高公公在言景深的手上，而言景慕不想讓他的伸手受到質疑，想要坐穩皇位，那麼高公公便不能留，因為言景慕是宣和親王妃的孩子，而說不定自己才是先皇的女兒，那麼當初，到底是怎麼換錯的呢？又是誰安排了這齣狸貓換太子？

  言則景蹙眉，她隱約覺得這一切的謎題都跟宣和親王有關，但是現在宣和親王已經不見蹤影了，就算宣和親王妃都被囚禁著。

  「御林軍，收隊，讓他們離開。」言景慕突然開口，「你們走吧。」

  「多謝皇上。」言景深假意行禮，然後走到了言則景的身邊，「走吧小則景，果然是傾國傾城，本王都忍不住要愛上你了呢。」

  「走。」言則景懶得理會言景深，而是看了奚塵蕭三人一眼，示意一起離開。

  「思慕，就算你現在離開，也是暫時的，有一天你會回來的。」言景慕看著言則景的背影，深深地看著。

  「不管我會不會回來，我就肯定一件事，我絕不會留在你身邊。」言則景說完便走了。

  出了皇宮，奚塵蕭三人回了自己的府邸，至於太史令要怎麼寫，言則景是無所謂了，反正不過是曝光了自己女子的身份而已，再者太史令有一些史實，也不會寫完之後就廣為傳播的，有一些秘聞，都是要等每一任的太史令壽終正寢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的，或者是改朝換代，才會抖出來，所以言則景也不擔心。

  「高公公在哪兒？我想見見他。」馬車上，言則景閉目養神，對著言景深說道。

  「哎呀小則景，我真是好傷心啊，本王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把你救出來，你開口對本王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想見那個老太監，你真是太傷本王的心了。」言景深故作傷心地說道。

  「你知道多少了？」言則景不管言景深的貧嘴，繼續問道。

  「小則景竟然一點都不關心我，真是傷心。」言景深繼續打馬虎眼。

  「素兮，將三王爺給毒啞了吧，反正爺說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來。」言則景睜眼，淡淡地瞥了言景深一眼。

  「高公公說，當時先皇賢妃跟宣和親王妃同一日產子，但是賢妃娘娘產的是女娃，後來是宣和親王親自將兩個孩子調換的。你才是先皇的女兒，當時賢妃娘娘所生的公主。」言景深立馬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所以景慕才是宣和小王爺，而我是先皇的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