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87帶著夫人上
2024-04-29 04:04:38
作者: 天元九歌
「那可不行。」裴行儉立馬拒絕了,「戰場上太危險了。」
「難道平虜將軍覺得你不能保護好我?」言則景挑眉反問,「與其讓我自己留在這裡或者去阜城,不如跟在你身邊來得安全,而且,這幾日,夏觴的記憶似乎是有點兒甦醒的跡象,情緒不太穩定,所以我放他幾天假讓他去平復一下了。」
「那好吧,不過你要恢復女兒身,以本將軍夫人的名義跟在本將軍身邊。因為宣和小王爺的『屍體』將在晚上焚化......」
「將軍!有京城來的消息,八百里加急!」裴行儉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只見莫忘拿著一封白色的信件快步走了進來。
裴行儉和言則景對視了一眼,裴行儉接過信件打開一看,也沒有避著言則景,言則景自然也是看到了信封上的內容了,兩人臉色雙雙都變了。
「我陪你回京。」裴行儉看向了言則景。
言則景的臉色難看至極,因為信件上說了一件事,那邊是北辰的都城變了樣了,宣和親王府意圖造反,宣和親王被追捕而下落不明,宣和親王妃被皇上下令如了天牢,而宣和親王府,被封了。
而在同一時間,宣和小王爺被韃靼慕容將軍殺死的消息也傳遍了四國。雖然說言則景只是北辰的宣和小王爺,但是言則景的名聲在四國都很高,現在竟然傳出死在了韃靼一個將軍的手中,眾人都噓唏不已,但是也有的人不相信。
「主子,有皇上的口諭!」宮淺淵同一時間走了進來,手中同樣拿著一封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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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則景打開了來,是言景慕的傳召,但是看了看落款的時間,已經是五之前了。
「當時宣和小王爺還活著,但是現在,小王爺已經死在韃靼的慕容將軍手中了,所以,宣和小王爺不能進京去了。」言則景將手中的信件燒掉了,「但是,我一定會回京去的。」
「則景,你先別亂了陣腳,這些肯定都是言景慕為了引你回京故意布下的陷阱,你父王怎麼可能會造反,他已經不理朝政很多年了,況且,他之阿斗言景慕其實是他的孩子,也不可能會造反的。」裴行儉就怕言則景會不顧一切地回到都城去,言景慕肯定是布下了天羅地網在等著言則景的。
「景慕他,就這麼容不下我嗎?」言則景眼中有著落寞之色,但是並沒有再那麼傷心了,畢竟,言景慕已經不是第一次對她下殺手了,而是很多次了,而且越來越明目張胆了。
「則景,那個位置的魔力,超乎你的想像。」裴行儉也沉默了,「我陪你回去,放心吧,言景慕是不會那麼快對宣和親王妃下手的,畢竟,他應該也懷疑宣和親王妃是他的親生母妃,再者,宣和親王還沒找到,而且他估計也不會相信你已經死了的,再者,只要你以女裝出現在我身邊,言景慕也肯定知道是思慕的,就算是在邊關,也有言景慕的探子。」
「我明白了,那就先按照原計劃吧,明日火化宣和小王爺的屍體,我以將軍夫人的名義跟你出征韃靼。」言則景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現在貿然回京是最不明智的我知道,畢竟,景慕肯定就在京城等著我。」
第二日,裴行儉當著眾人的面焚化了言則景的「屍體」,而言則景已經穿著一襲素白的勁裝跟在裴行儉的身側了。
焚化完畢之後,由言則景上前一步,將剩下的骨灰都收集了起來,放在了一個精緻的盒子裡。
「我跟裴行儉,將帶領你們,鐵蹄踏韃靼,以慰藉宣和小王爺的在天之靈。」言則景舉起了手中的骨灰盒對著眾將士說道,擲地有聲。
此刻的言則景終於不用再故意剛化自己的聲音了,雖然是遮著面紗,但是一雙晶瑩明澈的眸子依舊是很有號召力。只不過,邊關軍中的大部分人並沒有見過女裝的言則景。
「景兒,是本將軍的將軍夫人,以後她的話便是我的話。」裴行儉翻身上馬,然後朝著言則景伸出手,「這次,本將軍將帶著景兒,去殺韃靼個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片甲不留!片甲不留!」眾將士大聲喊著,但是心中對於言則景卻是好奇不已,因為他們將軍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這女子哪裡冒出來的,竟然能夠俘獲了自家將軍的心。
言則景和裴行儉共乘一匹馬,自然是裴行儉的愛騎閃電了,然後朝著韃靼的邊境城池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這次邊關軍帶了足夠的糧草,因為裴行儉打算直接拿下韃靼的城池了,眾人本以為裴行儉所謂的夫人應該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因為言則景受不了騎馬的顛簸,疲憊之色溢於言表,而裴行儉也因此有放滿步伐,眾人雖然不說,但是也有些心存不滿的。
但是在打仗的時候,眾人這才驚覺,其實他們的將軍夫人只不過是能問不能武而已,因為言則景給各個營長、排長和隊長都講過戰術,而因為言則景的戰術,使得他們不僅減少了很多傷亡,還給對方造成了比預期要好的打擊。
三天,不過三天而已,裴行儉帶著邊關軍就拿下了韃靼的一座城池了,而第四日,就被曝出了,韃靼的清禾公主竟然在西戎的一個將軍的營帳之內被發現了,韃靼的清禾公主卻是被扔入了西戎軍中成了軍妓,最後被人認出來,不堪受辱自盡了。
一時之間,韃靼和西戎的聯盟瞬間瓦解,裴行儉和邊關軍得到了暫時的休息時間。
這日傍晚,裴行儉帶著人駐紮在新城池之內,眾邊關軍都很興奮,畢竟,裴行儉很久沒有這麼大刀闊斧地進攻了,裴行儉一直有能力,只是並沒有什麼擴張領土的心理罷了。
眾人圍再篝火旁邊大口地吃肉喝酒著,新的城池,李成軍被裴行儉派了過來準備接手,阜城已經有人先暫代李成軍管理了,因為在邊關,而李成軍又是被言則景和裴行儉所救,所以對於裴行儉的話言聽計從。
況且,宣和小王爺實際上是「死在」韃靼的手中的,李成軍為了給言則景報仇,好好治理韃靼的城池完全他們的地盤,也算是一種自我安慰的方法,所以李成軍很快便處理好阜城的事情過來了。
景城,是裴行儉給這座城池重新命的名,作為入主景城的第一日,邊關軍的習慣就是升起篝火坐在一起吃肉喝酒談笑風生,畢竟是打了勝仗了,而且傷亡很小,打得又解氣,也算是替宣和小王爺報仇。
「景兒,吃吃看。」裴行儉將一串烤兔腿遞給了言則景,此刻的言則景身穿一襲素白長裙,臉上戴著一個銀色的半邊面具,罩住了上半部分的臉,露出了精緻小巧的下巴。
那個面具是裴行儉這幾日親自製作打磨出來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裴行儉晚上沒有睡覺再琢磨這東西,原來是為了給將軍夫人的。
言則景接過裴行儉的烤兔腿,咬了一口。
「怎麼樣?」裴行儉有些緊張地問道,這幾日打仗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頓,今日總算是吃上了肉了,他知道言則景不是吃不了苦的人,但是不願意看到言則景跟著自己吃苦,再怎麼說言則景之前也是錦衣玉食的宣和小王爺。
裴行儉現在擔心緊張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莫失和莫忘看了簡直是不忍直視,但是心底也是開心的,他們的將軍,變得有血有肉了。
「唔...」言則景故意拖長了尾音,然後看了緊張的裴行儉一眼笑道,「沒想到言之的手藝還可以。」
「那是自然,我這手烤兔肉可是有練過的。」裴行儉立馬傲嬌地說道。
「只不過...」言則景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想手上沾到油,以前都是淺...別人替我處理好的。」
宮淺淵等人自然也是跟在言則景的身旁,但是肯定是不能像以前一樣明目張胆地伺候著言則景了,不然太明顯了。
「本將軍也能餵你!」裴行儉立馬黑了臉,因為確實,一直都是宮淺淵照顧言則景的生活起居的,裴行儉接過言則景手中的烤兔腿,然後撕成一小塊,放在盤子上,然後一塊一塊地餵著言則景。
言則景看著裴行儉的模樣,唇角揚起,這個男人啊,明明不會伺候人,但是就是這樣努力的樣子讓自己喜歡。
而除了莫失、莫忘和言則景的人之外,其他的將士簡直就是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有的甚至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還揉了揉雙眼。
「那是我們將軍?」一個將士問旁邊的人。
「要不你打我一下?我怎麼覺得自己在做夢啊?」另一個將士眨了眨眼說道。
「不,我也看到了,我們將軍,竟然,會,溫柔?還會,討女孩子歡心??」其他人也是一臉見鬼的表情。
「將軍,你跟將軍夫人認識多久了?是怎麼讓我們將軍夫人跟著你來著邊關風餐露宿的?」最後,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問出了聲來。
「我跟景兒,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裴行儉說到這個的時候,連勝升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隨即神色悲傷,「但是在六年前我卻弄丟了她...」
「索性我最後,終於還是找到她了...」裴行儉看著言則景的目光,沒有人懷疑裴行儉對言則景的神情。
「將軍,原來你不是不近女色,而是早就心有所屬啊。」眾將士調小道。
「不過,好像兩年前韃靼和西戎似乎有送過將軍很多美人啊。」突然間一個將士的聲音喃喃自語地說道,「那些美人兒好像還在將軍的營帳內過夜過了......」
眾人看向了裴行儉,而言則景也看向了裴行儉。
「原來言之也不是傳說中的那麼不近女色嘛,很多美人陪著言之過夜,言之可真是會享受啊。」言則景挑眉,慢慢地吃著烤兔肉,那雙晶瑩明澈的眸子裡倒映著裴行儉的身影。
「那天晚上我將她們都給點了穴道,然後我跑去練功了!」裴行儉立馬解釋道,「我一下都沒碰過她們!除了你,別的女子在我眼中都是洪水猛獸!」
「哎呀呀我們將軍竟然是個怕娘子的!」有人調笑道。
「我們將軍這叫做憐香惜玉懂不懂!」其他人說道。
「夫人你是怎麼管教將軍的,竟然能將我們家將軍調教成這個樣子,實在是佩服啊!」眾人都對言則景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放養。」言則景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一本正經地吐出了兩個字,然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果然是教導有方啊哈哈哈!」
「那是夫人有這個本事!」
眾人笑成一團,而裴行儉沒有說言則景為何要戴著面具,也沒人問起,這些邊關軍們,雖說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但是卻也是有心細的時候。
第二日,裴行儉在整頓景城的時候,言景慕的聖旨便到了。
裴行儉拿著手中的聖旨,恨不得摔在地上,因為言景慕這次直接讓言則景進京了,自然,宣的是思慕,也就是指的將軍夫人。
邊關是有言景慕的探子的,更何況是思慕的出現。
而聖旨之中,宣了言則景,但是也給裴行儉下了命令,讓裴行儉留在邊關,替北辰繼續拿下兩座城池,以慰藉言則景的在天之靈,因為畢竟北辰的宣和小王爺兼丞相,明面上是死在了韃靼慕容將軍的手中,這對北辰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
並且言景慕的聖旨之中,語氣暗含威脅,他認為言則景和思慕的關係是極好的,所以拿言則景的一切去威脅思慕,而殊不知,思慕就是言則景,不管怎樣,言景慕的威脅都奏效了。
「我陪你進京!」裴行儉說道,「你獨自進京太危險了。」
「不行,你沒有拿下韃靼三座城池,要是陪我進京了,那麼言景慕便有理由和藉口了,就算你立功了又怎樣,你也知道,帝王家最是無情,而且他知道我是你的夫人之後,怕是要想盡各種方法除掉你了。所以你不能去,我自己進京。」
「我擔心你則景。」裴行儉看著言則景,眼中滿是擔憂,那個人是言景慕,是言則景之前很在乎的人,裴行儉不敢賭,萬一言則景去了之後就不跟自己走了,那麼他便輸了所有了。
「言之,不要擔心。」言則景跟裴行儉對視著,她知道裴行儉在擔心什麼,但是正是因為知道,才更加心疼。
裴行儉可是北辰的平虜將軍,北辰的戰神,每一次的擔心害怕和軟弱卻都是因為自己,所以言則景更加心疼,也更加珍惜這份感情,以前她毒言景慕,不過是因為覺得言景慕是自己教導出來的,不忍放手,但是現在,言則景已經看清楚了。
也可以說,言則景所有的耐心跟不舍,都已經被言景慕親自抹殺掉了,而裴行儉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完全侵占了自己的生活,言則景是不可能放棄裴行儉留在言景慕的身邊的。
但是言則景不得不進京,因為就算她想跟裴行儉離開或者歸隱,也不能不顧宣和親王和宣和親王妃的死活,不說宣和親王是自己的父王,就算是宣和親王妃,言則景也不希望她死在言景慕的手中。
不管怎麼說,宣和親王妃都是言景慕的親生母親,言則景以前是希望言景慕能有帝王的心狠的,但是並不是希望言景慕泯滅人性到這種程度,所以於情於理,言則景都會趕回去。
而言則景也料到了,言景慕會支開裴行儉的,若是裴行儉硬要跟她回去,言景慕肯定會對裴行儉下手的,這是言則景不想看到的。
「言之,我會處理好的,要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你再出手,好嗎?」言則景看著裴行儉,她還是希望這件事情能夠簡單處理,儘快解決的。
「好,那你回京,你的人,我會找人製作人皮面具,帶上他們回去我也比較安心。」裴行儉點了點頭,隨即鄭重地看著言則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也是言景慕自作自受的,則景到時候,不許心軟。」
「嗯。」言則景只能應下。
第二日,言則景便帶著人準備回京了,除了宮夏觴是隱在暗處的,言則景的身邊只有四個人,自然是宮淺淵幾人,不過都戴上了人皮面具,容貌甚是普通,就是那種扔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種。
裴行儉本來想派人送言則景的,被言則景拒絕了,當時言則景只說了一句話。
「言景慕一定會派人護送思慕的,你趁現在好好攻下韃靼的城池吧。」言則景果然說對了,一離開阜城到達下一個城池,就已經有專門的軍隊護送言則景進京。
而裴行儉,自然是加緊了攻打韃靼城池的步伐,但是自從言則景離開之後,本來已經分崩離析的西戎和韃靼竟然又聯合了起來,西戎借兵給韃靼共同抵禦裴行儉。
裴行儉有信心拿下韃靼的兩座城池,但是要在短時間之內本就難了,現在西戎由來插一腳,立馬便拖慢了速度。
言則景雖然不知道邊關的狀況,但是她本就不騎馬,所以選擇了舒適的馬車,一路上也儘量拖慢路程,因為言景慕肯定會給裴行儉找事的,言則景相信裴行儉能夠解決的,她能做的就是想好進京之後的對策。
言則景有對策,言景慕也立馬行動了,宣和親王妃被打入水牢,差點自盡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言則景自然也是聽到了。
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言則景不再拖慢進城,而是全速前進,不過十日時間,就已經到達了北辰都城境內。
言則景一到達就被送往了皇宮內,因為言景慕迫不及待地想見她。
馬車軲轆軲轆地前進著,言則景掀開帘子,再有一刻鐘就到皇宮的門口了。
車內坐著江素兮和江饒眉,宮淺淵和宮行之言則景先讓兩人散開去打聽消息隨時待命去了,因為不能一下子帶這麼多人進宮,身邊留下江素兮和江饒眉兩人就好了。
「慕姑娘,到了,下車吧。」駕馬車的車夫,自然也是言景慕的人,而言則景這輛馬車的後面,還跟著一對軍隊。
車夫雖說面上表現得是恭敬的模樣,但是態度強硬,停下馬車之後也不扶言則景,只是在一邊站著,等著言則景自己下來。
言則景沒有應那人,手中拿著江饒眉剛剛給她沏的茶抿了一口,除了這馬車,又要看到那熟悉的皇宮了,但是這次的身份卻是完全不一樣了,這種感覺,還真是不好,因為進了皇宮,和景慕就是對立面了呢。
「慕姑娘!」車夫看馬車之內的言則景竟然沒有反應,微微皺眉不禁加大了聲音喊道,聲音尖銳,然人聽了很是不舒服。
「本夫人還沒聾呢。」言則景依舊是沒動,淡漠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
「皇上召見慕姑娘是慕姑娘的福氣,慕姑娘切莫仗著皇上的寵愛耽誤了時辰。」車夫的聲音已經帶著了不滿,隱隱透著警告的意味了。
「福氣!那也是本夫人的!本夫人就仗著了,你能怎麼辦?」言則景冷哼了一聲說道,景慕這是故意找了這麼些人,給自己下馬威嗎?景慕的帝王學倒是越發運用得純熟了。
「你!」車夫被嗆了一下,心中頓生一股怒氣,他是靠著關係才在宮中得到的一個不錯的職位,被派去接人,竟然是駕馬車,連接的人是誰都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是皇上要召見的。
這本是個輕鬆的活計,但是奈何他越想越覺得窩囊,再怎麼說也不該讓自己去當車夫不是?他可是在宮中當職的,就算只是個閹人,那也是要高人一等的,這個哪裡來的女子,一看身上的穿著就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帶的兩個丫鬟也是普普通通,肯定不是要入後宮的,竟然敢給自己起受?
那閹人臉色一變,上前一步朝著那馬車的馬兒屁股上就踹了一腳。
「吁!」馬兒受驚,立馬便嘶鳴了一聲,連帶著整個馬車都震亂了起來。
馬車內言則景只不過是剛開始嚇了一跳,然後江饒眉就抱住了言則景,江素兮立馬出去,拉住了那馬的韁繩,沒兩下就將受驚的馬兒安撫了下來。
「掌嘴!」言則景的聲音冰冷。
江素兮一下子跳下了馬車,對著那閹人左右開弓。
「啪啪啪!」打臉的聲音實在是響亮。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那閹人被打完了才反應過來,氣得發抖指著言則景,然後對著後面的人喊道,「給我上,把這些反賊都給我拿下!」
「本夫人看誰敢上前一步!」言則景站在馬車上,掀開了帘子,然後對著那閹人和後面的士兵大喊道,「本夫人乃是平虜將軍的夫人,皇上親自宣召的本夫人,誰給你們的狗膽對本夫人不敬的?竟然還敢謀害本夫人,今天就是皇上在這裡也得給本夫人一個交代!」
一時之間眾人都被言則景的其實震懾住了,沒有人敢上前一步。
言則景的臉上自然還是戴著裴行儉親手製作的面具,遮住了上半邊的臉,但是這並不妨礙她以身俱來的威嚴。
「一一,謀害朝廷一品大將軍的夫人,該當何罪?」一一指的是江饒眉,江素兮是江三三,是言則景給改的名。
「回夫人,是死罪。」江饒眉的聲音如清脆的黃鶯一般直接說道。
「三三,就地正法吧,反正左右不過是個閹人,殺了也就殺了,到時候本夫人會稟明皇上的、」言則景淡淡地說道。
「是!」江素兮應了一聲,然後抽出了隨身的佩劍對著那閹人攻了過去。
「要是有人阻攔的話就一併殺了,再怎麼說,本夫人的夫君在邊關拼死拼活,本夫人也不能回京之後被一個閹人給欺負謀害了去,不然到時候我北辰的臉面往哪兒擱!」言則景的話使得後面的那些人都停住了腳步。
原來這個女子竟然是北辰戰神裴行儉的夫人!裴行儉的戰績,是所有北辰士兵仰望和敬畏的存在。
「哎呀呀這是怎麼回事呀!」終於,在江素兮出手的時候,一個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皇宮之內是不許攜帶武器的,怎的還動手了?給雜家住手!」
但是江素兮像是沒有聽到那人的聲音一樣,上前一步,直接殺了那閹人!鮮血濺了一地!
「你,你這奴婢是怎麼回事!雜家不是說了住手的嗎?你竟然在皇宮內殺人了!」那趕來的公公看著滿地的鮮血嚇了一跳,怒斥江素兮。
「奴婢是我家將軍派給夫人,保護夫人安全的,直接聽命於我家夫人。」江素兮只是淡淡地看了那公公一眼,然後便走到馬車邊上,將言則景給扶了下來。
「那閹人故意驚擾了本夫人的馬車,分明就是蓄意謀害本夫人,難不成本夫人還不能將他就地正法了?或者是你們不將本夫人的夫君放在眼裡?」言則景下了馬車,冷冷地看了那公公一眼,這次來接她的不是白公公,而是一個新面孔,看來景慕是真的想通過自己給裴行儉一個下馬威了,景慕真是太讓自己失望了。
裴行儉在邊關衝鋒陷陣,三天就攻陷了韃靼一個城池的消息早就傳得滿天飛了,現在正在進攻韃靼的下一個城池,對於在前線衝鋒陷陣的將軍,言則景作為裴行儉唯一的夫人進京,如果不是言景慕的示意,誰敢動她?
而言景慕完全不顧北辰的穩定就這麼做,分明就是讓人寒心。
「夫人恕罪啊,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誤會?」那公公眼珠子轉了轉立馬說道,「雜家是喜公公,皇上身邊伺候的,奉了皇上的命過來接夫人的,肯定是畢恭畢敬的,不然哪有人敢陷害夫人的性命?」
「喜公公是吧?」言則景晶瑩明澈的眸子一眯,眼中滿是殺氣,她可沒時間跟這些人玩什麼把戲,「你的意思是本夫人眼瞎了?還是本夫人故意污衊那閹人?」
「雜家不是這個意思,是,是他怠慢,不,是他像謀害夫人,來人啊,還不快處理了,放著污了夫人的眼!」喜公公的身子抖了一下,被言則景盯著的感覺實在是不好,他立馬改口說道,畢竟言則景是皇上要的人,他動不了,再糾纏下去也是他吃虧,喜公公心中更是將那閹人給罵了一頓。
「不是皇上召見嗎?帶路吧,要是誤了時辰,那可不是本夫人的問題了。」言則景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不一會兒,言則景便跟著喜公公進了皇宮,而進宮之前,江素兮身上的佩劍被沒收了去,江素兮自然是無所謂的畢竟她的強項是毒,而江饒眉擅長的武器是鞭子,那鞭子此刻正纏在她的腰間,成了她的腰帶呢。
御書房門前,喜公公攔下了江素兮和江饒眉。
「夫人,皇上只召見了你。」喜公公這次倒是強硬了,可見是言景慕這麼吩咐的。
「你們在外面等著本夫人。」言則景對著江素兮和江饒眉示意了一下,就抬腳走了過去。
喜公公占到了御書房的門外:「皇上,慕姑娘帶到了。」
「是將軍夫人。」言則景強調道,喜公公愣了一下。
「進。」御書房內裴行儉的聲音傳來出來,就算是拼命壓制著,但是言則景還是聽出了言景慕聲音里的激動,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言則景知道,言景慕分明就是迫不及待了,畢竟,自己是他的執念。
「吱呀」一聲,言則景自己退開了御書房的門,那個穿著龍袍的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帘,只不過,言景慕是背對著她的。
言則景抬腳走了進去,而喜公公從外面將門關了起來,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而御書房內,只剩下言景慕和言則景兩人。
「民婦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言則景只是躬身行禮而沒有下跪,裴行儉被允許只行半禮,言則景默認自己也有這個殊榮,而且,她還是宣和小王爺的時候,就沒跪過言景慕,而現在,言景慕讓她這麼失望,言則景更是不會跪他。
「思慕,你真是讓朕好找啊。」言景慕回過了身來,低沉的聲音緩緩傳出。
四目相對,言景慕眼中滿是四年和壓制的瘋狂,而言則景微微閃過一絲驚訝之後就是無邊的淡漠了。
言景慕的模樣,實在是不像一個帝王,因為言則景此刻臉上有點不修邊幅,而且眼中還滿是血絲,一看就是沒有好好休息的樣子。
「回皇上,民婦名喚宣之景,不是什麼思慕,皇上認錯人了。」言則景慢慢地別開了眼,垂下眼帘應道。
「思慕,你還要躲著朕到什麼時候?為什麼朕找到你了你還是不承認你就是思慕!」言景慕上前一步,雙手抓住了言則景的雙臂,「你好好看著朕,思慕,朕為了你,連一個皇帝該有的樣子都沒有了,難道你還感受不到朕對你的愛嗎?」
雖然言則景的臉上戴著面具,而且身上穿著的是一襲素白的長裙,但是言景慕就是知道言則景就是思慕,他就是認定了言則景就是思慕。
「皇上,民婦是平虜將軍的娘子宣之景,不是什麼思慕,也不是皇上要找的人,皇上你認錯人了,請皇上自重。」言則景淡淡地抬頭,眼裡滿是冷漠,就這麼看著言景慕。
「思慕,你還要拒絕朕到什麼時候?你不過是為了躲開朕所以才說自己是裴行儉的娘子的吧?」言景慕冷笑了一聲壓根就不信,「思慕想不想去看一看宣和親王妃呢?那可是則景的母妃。」
「皇上,民婦不認識什麼宣和親王妃。」言則景語氣依舊淡漠,「只不過聽聞宣和小王爺已經死了,皇上讓民婦去見宣和親王妃做什麼?莫不是要勸宣和親王妃承認自己造反了?」
「思慕,你是不認識宣和親王妃,但是她可是則景生前最敬愛的母妃,難道你不替則景去看看她嗎?」言景慕依舊堅持認為言則景就是思慕。
「皇上,民婦聽聞宣和小王爺生前跟皇上可是親如兄弟,現在不過才死了這麼一會兒,皇上就將宣和親王府給封了,還囚禁了宣和親王妃,皇上可有覺得對不起宣和小王爺?」言則景看著言景慕對自己的「死」竟然這麼冷淡,而且還要用宣和親王妃的性命威脅自己承認就是思慕,整個人的心都冷了,「皇上沒回午夜夢回可有驚醒過?」
「思慕,你這是在質問朕?」言景慕滿是血絲的眸子瞪大了看著言則景,「宣和親王府意圖造反,難道朕就應該自動退位嗎?」
「民婦是宣之景。」言則景沒想到言景慕硬是要給宣和親王府安上造反的罪名,皺著眉頭,「宣和親王府有沒有想要造反,皇上心中比誰都清楚。」
「思慕,看來你之前真的是在京城,你對京城的事情都挺了解的,肯定是則景將你藏起來了對不對?」言景慕逼近言則景,「你一直都在注意著朕對不對?你也是愛朕的對不對?」
「皇上,民婦是宣之景!」言則景不想看言景慕。
「來人,傳朕的命令,宣和親王妃已承認造反之名,立馬在水牢處死,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