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5是看你笑話
2024-04-29 03:52:51
作者: 天元九歌
言則景故意拖著半盞茶的功夫,才讓小吏去稟了裴行儉,江素兮眸光掃過四周,搖了搖頭,並沒有發現不妥。簡單的行館,藏不下任何多餘的人。
言則景漫不經心的又返回行館的大廳,剛落坐,裴行儉著一身墨衣勁裝而來,窄腰肩寬,一雙明亮的利目灼灼生光。
「咣當!」言則景把茶盞一放,清冷的眸光微抬:「平虜將軍這是等著本王向你行禮呢?還是等著本王向你賠不是呢?」
上來就這樣咄咄逼人,這個樣子果然很則景,見她這般。裴行儉笑了:「小王爺雖是皇親國戚王侯,本將軍沒有記錯的話,小王爺現在是刑部侍郎,官拜三品,本將軍現在官拜一品,就官位而言,小王也應該向本將軍行禮才是!」
言則景眉睫高挑,諱莫如深望著裴行儉:「看來本王昨晚的人參粉沒有白給平虜將軍補身子,瞧這一大清早的,平虜將軍血氣靈活,雙眼通紅,還敢挑釁本王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裴行儉臉一青,昨夜那滋味可真不是人受的,他可是在井裡泡了整整二個時辰,早知今早她一來便刺激他,昨晚他就不該客氣把她辦了。
「那是自然!」裴行儉有些挫敗地嘆了一口氣,「本將軍本來想好好去謝謝小王爺,沒曾想到小王爺就過來了,本將軍誠惶誠恐,勞煩小王爺掛念!」
犟脾氣,不要臉,這是要不得的脾性,言則景手微抬,江素兮又倒了一杯茶水,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瓷瓶雙手奉上,言則景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慢悠悠的拔開瓷瓶的瓶塞,往茶水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莫忘莫失踏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詫異地對望一眼,莫失剛要開口被莫忘捂著嘴巴拖到一旁,對言則景行了個禮,言則景瞥了他們一眼,算是知曉。
緩緩的起了身,單手拿起茶盞,搖了搖,走到裴行儉面前,手一伸,嘴角弧度一勾:「朝廷大臣,本王一向為之交好,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本王信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所以對於朝廷重臣平虜將軍你,本王的信條是跟你交個朋友,不知道,平虜將軍可否給這個面子?交下本王這個朋友?」
本章節來源於𝒷𝒶𝓃𝓍𝒾𝒶𝒷𝒶.𝒸ℴ𝓂
裴行儉灼灼生光的明亮雙目,停在眼前的茶盞上,腦仁生疼,他早知道則景睚眥必報的性子,偏生忍不住去招她。
言則景見裴行儉神色幽深,便知他騎虎難下,言辭當下誠懇道:「難道平虜將軍認為本王紈絝無禮,冷血霸道,睚眥必報,不願意交本王這個朋友?」說著,言則景把手中的茶盞往裴行儉面前又遞了遞!
原來你還能認識到自己的「優點」,可真是萬幸,裴行儉撲捉到言則景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認栽地伸手……
莫失扒拉下莫忘的手,小聲緊張道:「莫忘,那個宣和小王爺,既然光明正大的對我們家將軍下手,你就不去阻止阻止?」
莫忘翻了一個白眼給莫失:「說你傻你還不信,你說你除了武功了得,腦袋瓜里都是漿糊啊,宣和小王爺就算再冷血霸道,睚眥必報,他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面殺一個朝廷一品重臣,更何況,將軍手掌邊關30萬大軍,突然間一下死了,邊關群龍無首,韃子兵可能見縫就鑽,你說傻不傻呀……」
「……」
莫失被說得一愣一愣的,指著自己半天來了一句:「我傻!」
莫失莫忘地話,言則景自然聽在耳中,廳就這麼大,莫忘故意說得大聲,想不聽見都難,莫忘說的沒錯,她不會無緣無故殺一個朝廷一品重臣,就算要殺,替補的到位,她才能殺,不過不死,讓他脫幾層皮,也能解自己心頭之怒!
清冷的眸光,直攝裴行儉眼中,催促道:「平虜將軍,這麼遲疑,是在想怎麼下毒要毒死你嗎?若是這樣,平虜將軍不喝也罷,就當本王今日不曾來過,就當本王不配交平虜將軍這個朋友!」
咄咄逼人這麼光明正大,除了他們家則景,誰還能這麼霸氣凜然?
頭一昂,手一送,一杯茶,從喉嚨滑入肚中,裴行儉反轉手腕,茶盞向下,一滴未剩。
「啪啪啪……」言則景拍手叫好:「平虜將軍果然是大丈夫中的大丈夫,夠乾脆夠利落,本王甘拜下風!」
裴行儉見她說的那麼大聲,心中微顫,這次又不知道吃的是什麼,不過則景給的,毒藥也吃得!
「小王爺,本將軍有一事相問,不知小王爺可否……」
「當然!」言則景沉聲應道,「我現在與將軍是朋友,朋友之間一個問題,自然是沒有問題!」心情莫名的就這樣好了,言則景也覺得自己有些莫名非常,不過她喜歡這種感覺,心情忽高忽低,才會讓她記住,她還活著!
裴行儉知言則景一直清冷無情,對別人狠,斷然不會對自己狠,心中從昨晚開始便有了疑惑,聽到言則景應他,便皺著眉頭問道:「本將軍只想知道,是什麼人傷了宣和小王爺的手?」
言則景一愣,料想了千個問題,萬個問題,可曾沒想到,裴行儉能問出這個問題?
舉起左手,言則景淡淡的說道:「本王昨日閒來無事,瞧著銅鏡,腦中閃過一個念想,本王的骨頭跟銅鏡哪個比較硬,於是本王就試了試,果然是本王的骨頭比較硬,銅鏡碎了,本王的手就破了一點皮,骨頭沒有碎!」
裴行儉的臉有些龜裂,他料想了千個答案,萬個答案,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答案,聲音跟著一沉:「小王爺下回要切磋誰的骨頭比較硬,本將軍樂意奉,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如何?」
「不好!」言則景聲若冰霜,她現在殺不得他,不代表她不想殺他,從來沒有人如此忤逆過她,她也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如此狼狽過,所以有機會還是要殺得!
言則景眼神徒然深了起來,眸光之中散發出殺氣,讓裴行儉心中微微一顫,轉念一想,自己剛剛的言語,是似乎多了一絲調戲的意味,這是她的忌諱,她顏若傾城,眉目如畫,又是一直以來以男裝示人,她最恨別人調戲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