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二層真相

  那燈影之下，隱隱約約是一張清麗絕色的面孔，「林家姑娘，本官建議你還是不要插手此事。」，李正清向著林瑤玥厲聲說道。

  林瑤玥不由得上前一步道，「大人，這件事是幕後主使拉小女進來的，並非小女想要踏入這權力的漩渦。相信您微微思量便會清楚。」

  李正清細細打量林瑤玥誠懇的面容，心中思忖。

  是的，林瑤玥說的沒錯，他們將屍體拋在了林家玉礦，無論如何林家人都得出手收拾。只不過來的是她林瑤玥，上京內目前最炙手可熱的紅人。可是不管是即將作為太子正妃的林瑤玥，還是作為市井傳言中靈寶天尊入室弟子的林瑤玥，或本就是當朝鎮國大將軍林朝陽嫡長女的林瑤玥。林瑤玥這三個字現在就是光環的代表。

  李正清不由還是微微蹙眉道，「本官不會因為你救了本官，就會相信你所說的，還望你知曉。」

  「是，大人。我們還是先回驛站吧，有些話不方便在外面說。」林瑤玥恭謹地應下，眼下，她既要將真相說出，還要保護許家不受傷害。

  這是她應承許伯之事，也是為了鎮國大將軍府可能即將到來的災禍做得第二手準備。

  李正清聞言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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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進入驛站房間之後，林瑤玥看著正位之上的李正清，輕聲說道，

  「李大人此事不宜在鬧上公堂了，相信您都清楚。」林瑤玥目光澄澈，不似有所隱瞞。

  李正清仔仔細細的觀察了林瑤玥一會兒，卻是說道，「讓上京之人都意想不到，原來京城裡大名鼎鼎的老字號玄林玉行竟是鎮國大將軍府下的產業。」

  林瑤玥微微一拱手上前說道，「不敢隱瞞李大人，玄林玉行卻是是林家的產業。但自祖父時起，就謹遵士歸士，商歸商的誓言，從不敢逾越。」

  李正清微微頷首，「這本官清楚，否則也不會到現在才發現玄林玉行與鎮國大將軍府之間的關係。只是本官不是玉山縣的朱縣令，本官自知身負皇命，時刻都不敢有負聖恩。不知本官說得你可聽明白了。」

  「李大人，小女明白。可此事關係到國之根本。小女也望李大人可以慎重思量。」

  「好，本官自會秉公處理。你且說吧。」

  林瑤玥微微停頓了下，轉而直接開口說道，「大人應該猜到死去的那唯一一名女子的身份了吧。」

  李正清聞言一驚，他本以為林瑤玥會稍微繞個彎子，再導向中心，卻沒想到林瑤玥不愧是將門兒女，果斷直爽。

  「是，本官一見差役們帶回那錦囊，就明白了。」

  「是的，許家特供，而且還帶有皇后娘娘著名的雙面異色繡。那侍女不愧是從許家自幼跟隨皇后娘娘進宮之人。雙面異色繡的技藝果然掌握的極好。」

  「你不打算隱瞞許家與這件案子之間的關係，本官深感欣慰。」

  「大人，瑤玥既然說了，會向大人說出真相，討個真正的公道，就絕不會食言。」

  李正清聞言微微頷首，「那本官也答應你，即使真相當中有所枉顧，本官也會從天道正義處罰，不追究細微之處。」

  「是，大人。那我們就先從這宮女被誤解的貓妖身份說起吧。」

  李正清微微頷首。

  「那侍女便是許皇后宮中替許皇后養那隻純種異域黑貓的宮女，而她此番出宮是因為許家的一個秘密。」

  「秘密？」

  「是的，許皇后這麼多年無所出，想要坐穩後位著實不易，所以那五具屍體，從表面看是幾個從北夷諸國逃難而來的中年男子，但是實際卻是許家暗地裡拱衛許皇后的家臣。又因為許皇后自己在深宮中多有不便，那名侍女便是許皇后此番派來見家臣的心腹。」

  李正清點點頭，這事他想像得到。但更知道許皇后這麼些年無子無女的原因，只不過世人都沒有證據罷了。

  林瑤玥看著李正清的模樣，知道他顯然是聽進去自己的話了，於是上前一步，以茶水沾杯口寫了個字。

  李正清看著林瑤玥指尖微微劃出的筆畫，心中甚是清明。與他所想一致，許家受此牽連，或者說許皇后即將受此牽連，一切不過是裴賢妃的精心設計。

  「而且大人的身邊，有她的探子。」林瑤玥素手指了指那個『裴』字。

  李正清頷首，「本官知曉，差役們剛剛從商堯村繳獲了那個可以指向許皇后的錦囊，就出現商堯村村民被夜貓來襲的事件。那人果斷是好狠的心思。」

  「是的，具縣丞統計，可能一共有近五十位村民在此次夜貓事件中死傷。」

  文言，李正清的神情很是嚴肅，帶著一絲必要徹查到底的決心，「本官絕不會放過這樣的兇手。待時機一到，本官自會稟明讓聖上知曉那人的險噁心思。」

  「謝大人。」林瑤玥此刻心中一喜，但面上仍是一臉平靜的拱手說道。

  李正清此時微微蹙眉，「但是你是如何發現，那五人是北夷諸國而來之人？」

  林瑤玥不由得笑了笑，「大人，不僅僅是死去的那五位死者。玉器行的周掌柜恐怕也本是許家的家臣之一。」

  聞言，李正清不由得一驚，「玉器行的周掌柜也是？」

  「是的，李大人。而且他也是此次的罪魁禍首之一。」

  李正清聞言，雖是仍有所惑，但不由得先壓下疑問的心情，等著林瑤玥先行解答一部分。

  林瑤玥微微蹙眉，「剛開始引起瑤玥懷疑，是因為在公堂之上看見那六具白骨骨架頗大，且普遍上肢軀幹有七尺有餘。不似我們大宛中原之人。而且，周夫人昨日之言，恰巧也從側面證明了這一點。至於那周據商堯村村民所述，也就是許皇后侍女前來此地的時間。僅短短不到一個月，這些屍體就化為了發黑的白骨。這使瑤玥不由得心中微忖，這恐怕是其中有人想要掩蓋什麼。

  但瑤玥清楚地知道，做出此事之人不會是宮中那人。因為她希望許皇后的貼身侍女被發現與五名北夷來的外族人死在一起。所以她派人一路跟蹤許皇后的侍女，殺死她。但她定不會銷毀這些屍骨的皮肉。

  由此只是可憐了那周夫人。」

  林瑤玥話鋒一轉，李正清還微微反應不過來林瑤玥此話何意，但看著林瑤玥微蹙的雙眉，想到方才那假差役雖是要引自己出去，但那玉器行的周夫人，想必是真的死在了牢中。

  「你的意思是說，是那周掌柜殺了他夫人？」

  林瑤玥輕點了一下頭，「痴情之人皆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