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處血養玉

  鄭石頭一見眼前這樣，也不顧這楊掌事會不會還訓斥自己，率先向林瑤玥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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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就在您來之前的一兩個時辰。玉山縣朱縣令讓把礦上的那兩個副管事都抓走。說他已經破案了，這死得六名女子是因為林家玉礦拿處女的鮮血養玉，所以才被殺的。恐怕這個時候，那個從京兆尹來的官差，已經將消息傳往上京去了。估計不出明日，全上京城就會流傳著，我們玄林玉行的玉是用處女鮮血養的了，哪裡還有貴人們敢買咱們玄林玉行的玉器，恐怕之前賣出的那些，也都會被退回來。」

  林瑤玥聞言不禁略有沉思，墨色的鳳眸打量著一旁的那個姓楊的管事，聲音微寒道，

  「楊掌事與這玉山縣的縣令可是姻親關係？」。

  楊緯不由得一愣，這才從上京來的大小姐怎麼知道的。這件私密之事，只有自己和羅掌柜知道。這也是自己為什麼能當林家玉礦正掌事的原因。

  林瑤玥看著楊掌事還是一臉不解的模樣問道，「你且先去告訴縣令大人，就說林家來人了，請他稍等片刻再開堂。也不至於讓他少拿了人犯。」

  楊掌事只見林瑤玥墨色的眸子閃過狡黠地光彩，那笑容很是戲謔，卻又蘊藏著些他也捉摸不透的東西。當即不由得正色道「是，是」，便連忙收起方才毫不恭謹地模樣，趕忙向縣衙跑去。

  待楊掌事已經跑遠，林瑤玥轉頭對著鄭石頭說道，「石頭哥哥，你去幫我找一身管事的衣服，我們馬上趕往縣衙。」

  「是，大小姐。」

  鄭石頭自然很高興地應了，可是不由得打量了一下站在林瑤玥身旁的慕容錦道，「那小姐，他呢？」

  林瑤玥這才想起來，慕容錦還在自己的身旁，她張了張口，『王爺二字沒法出口』，她不由得頓了頓，對著石頭說道，「他是阿錦，你家小姐路上撿來的傻哥哥。」

  聞言，鄭石頭不由得一愣。只見眼前之人，容貌絕倫。他聽聞自家小姐說他『痴傻』也毫無怒色，反而仍是面露笑容，極其寵溺地望著自家小姐。可他微微掃向自己的目光里，卻帶著極強地警示，就像方才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小姐，那我要不要帶著，嗯，這個阿錦也去換套衣服。」

  林瑤玥看嚮慕容錦，微微蹙眉，似是有些苦惱，還沒等她張口，慕容錦輕輕拂了一下林瑤玥微亂的髮絲，滿眼寵溺道，「我自是要與玥兒一道，否則我太傻了，會迷路的。」

  林瑤玥聞言不禁嘴角一抽，也不敢再多看半眼慕容錦璀璨的鳳眸，連忙率先走在了前面。

  鄭石頭一看小姐方才的模樣，又想起那個叫『阿錦』的傻男人竟然這般隨意的輕薄自家小姐，不由得怒上心頭，可是有一種極強地，屬於在商行中摸爬滾打的直覺告訴他。還是不要跟眼前這個容顏絕絕的男子起正面衝突為妙。

  想到這裡，他趕忙追了上去，為林瑤玥帶路。

  這邊，玉山縣縣衙之上。朱縣令看著從京兆尹派來的督導官員已經落座，忙不住地點頭哈腰。

  「這案子下官已經給它結了，李大人您大可放心。」

  李正清看著毫無威儀，沒有當官之人正氣的朱縣令很是不喜，但聽聞他已經將案子的來龍去脈搞清，還是不由得略表欣慰。

  朱縣令此時聽聞他那侄兒楊緯派人傳話，正等著林家給自己送銀子來呢，心忖既收了銀子，又巴結好了上官。這真是自己這一年間遇到的最大的好事。

  一旁地上，被仵作擺出來的六具屍身平平地躺在玉山縣縣衙的公堂之上，白骨發黑，淒涼落索至極。

  「啪——」驚堂木猛地一響。

  「帶林家玉礦的兩名管事吳大與吳二上堂。」

  朱縣令面露狠厲之色，

  「堂下之人，你們林家玉礦包藏禍心，拿處女之血養玉。還勿損貓靈，使得夜貓襲擊村落，搞得民不聊生。如此重罪，你二人還不快從實招來！」

  堂上的吳大與吳二不禁嚇得哆哆嗦嗦，他們就是附近村子裡的普通百姓，一輩子也沒見過什麼世面。不過是因為看玉的本事好些，才被羅掌柜選作了林家玉礦的副管事。

  一輩子都勤勤儉儉，憑著看玉的本事吃飯，絕沒有幹過殺人養玉這般駭人的勾當。

  二人聽聞朱縣令所言，忙磕頭喊道，「青天大老爺明鑑，青天大老爺明鑑。我們兄弟二人一直本本分分，從未乾過這等血腥的事情，還望大老爺明察。」

  一旁，縣堂外圍了一些十里八鄉的村民。他們心中也甚是奇怪，往日看著吳家這二兄弟都是本本分分的模樣，不像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可是一看一旁那森森發黑了的白骨，不由得還是心生恐懼。

  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們兄弟二人說不定平日裡那就是偽裝，所以才沒殺縣裡的姑娘來養玉。而是不知從哪兒擄了這可憐的六個年輕的姑娘，放血來達到他們的一己私利。

  想到這裡，縣衙外的百姓們，都忍不住往吳大、吳二的身上唾了幾口唾沫。

  朱縣令一看民憤已經吊起，又厲聲說道，

  「是不是那玄林玉行的老闆迫使你們這麼做的，嗯——？」

  吳二還沒有反應上來，而一旁吳大算是聽明白了。這朱縣令不但是想要拉他們二人抵這殺人之罪，現在還要讓他們攀咬玉行的老闆，好到時候從老闆手上敲詐銀兩。

  可是他們兄弟二人本就是冤枉的，更不願平白無故再使他人也蒙受不白之冤。於是趕忙磕頭道，「大老爺明鑑，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在其中。我們玉礦，我們東家的玉行不是做這樣買賣的人家。」

  朱縣令一聽不由得勃然大怒，「給你們二人條生路，你們二人不要，本官就不相信，重刑之下，你二人還是這般嘴硬。」

  「來人，上笞杖」

  一旁的衙役拿起手中的粗木杖，扒開吳大吳二的外衣，猛地就向下掄去。

  「且慢——」朱縣令連忙扭頭，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李正清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