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巧合

2024-05-16 12:08:22 作者: 流水曲觴

  第一章巧合

  「66666車牌號,不知道車裡坐的是誰?」

  一輛黑色轎車擦身而過,葉軒掃了一眼,略帶好奇的喃喃自語。

  這大馬路上,來往的豪車不少,但66666的車牌號倒是稀有的緊,也難怪他注意到了。

  本書首發𝗯𝗮𝗻𝘅𝗶𝗮𝗯𝗮.𝗰𝗼𝗺,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不過,葉軒的眼神只停留了一瞬,然後就轉身朝路旁的那家名為珍寶閣的店面走去。

  豪車的主人是誰,與自己無關,葉軒現在是珍寶閣的兼職學徒,不能遲到。

  同一秒。

  已經到了珍寶閣門前的葉軒,怎麼也不會想到,那輛車牌號為66666的豪車竟突兀減速。

  「爺爺,為什麼讓司機停下?」豪車裡,一女子好奇的問道。

  女子看起來二十二三歲的樣子,身穿幹練黑色小西服,勻稱修長的小腿上包裹著肉色絲襪,腳踏一雙細跟高跟鞋。

  她肌膚勝雪,瓜子大的小臉上毫無瑕疵,精緻的五官猶如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尤其是那一雙黝黑黝黑的眸子,堪比寶石,眨動間光彩照人,真可謂是美目盼兮。

  下一秒,她輕啟櫻桃小嘴,繼續問道,清脆的聲音如泉水叮咚:「爺爺,你看到了什麼?」

  女子並沒有刻意的擺姿態,但還是在不經意中流露出一股清麗脫俗、高貴典雅的氣質。

  「傾城,爺爺好像看見振國的孫子了!」

  一旁的老者正扭頭看向窗外,眼神的方向是那間名為珍寶閣的古玩店。

  此時,他恰好看見葉軒走進珍寶閣。

  「葉爺爺的孫子……」女子的美眸一頓,不說話了。

  「當年要不是你葉爺爺,我早死了。」

  「這些年我一直尋找你葉爺爺的後代,可惜茫茫人海,不好找,什麼線索都沒有。」

  老者收回眼神,嘆了一口氣:「你葉爺爺用他自己的命換了爺爺的命,要是找不到他的後代……」

  「爺爺,一定會找到的。」女子安慰道。

  「傾城,回頭讓人查一查這珍寶閣,那個小伙子眉宇之間和你葉爺爺實在是太像,而且20來歲的年紀,很符合。」老者的聲音里是不可置疑的味道。

  「爺爺,沒那麼巧吧?」女子小聲道。

  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在路上遠遠地看見一個人,就正好是葉爺爺的孫兒?

  怎麼看都不太可能。

  「查一查,不費事的。」老者很堅持。

  「傾城知道了!」雖然覺得爺爺看錯了,但她沒有再反對,正如爺爺所說,查一查不費事。

  她是靜海市最為耀眼的珍珠,被評為靜海市第一美女、第一女企業家、第一女強人……

  可在自己的爺爺面前,依舊拘束,蓋因為她那點成就和榮耀,對比爺爺,什麼都不算。

  而且,她尤為害怕爺爺提到葉爺爺……

  每當提到葉爺爺,爺爺總要鄭重的告訴自己,自己已經有了未婚夫,未婚夫就是葉爺爺的孫兒!

  納蘭傾城十分糾結。

  一方面,爺爺年紀越來越大,她希望老人家能實現願望——找到葉爺爺的後代。

  另一方面,她又害怕,害怕找到了葉爺爺的後代,自己要和一個陌生人結婚……

  納蘭傾城從未談過戀愛,甚至沒有和哪個男性多說過話。

  她從小到大都是女神,就像是天空中高高在上的星辰,閃亮無比。

  只可遠觀,不可褻瀆。

  納蘭傾城不敢想像自己要是和葉爺爺的孫子結婚,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自己要叫他老公?要時時刻刻和他生活在一個屋檐下?要給他做飯?甚至要和他同床共枕、給他生孩子?

  那樣的一幕一幕,納蘭傾城只是想一想,白茹羊脂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抹紅暈,同時,她的眼神中則是布滿了抗拒。

  「司機,走吧!」

  納蘭老爺子何嘗不知道孫女在想什麼?但其他什麼都可以慣著她,婚事這一點上,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當年約定好的,不能變動。

  ——————

  葉軒哪裡知道納蘭老爺子、納蘭傾城等?

  一大早,他要把珍寶閣所有的翡翠、寶石、古玩都擺好,還要擦拭一遍,忙的暈頭轉向。

  好一會兒。

  就在他剛直起腰準備休息一下的時候,突然,珍寶閣的門被推開了。

  葉軒下意識看去,入眼處是一個女孩。

  她身著一條已經破了一個小口子的牛仔褲、單薄的小衫,以及一雙洗的發白的單鞋。

  但即使如此,葉軒還是眼神一亮。

  因為,女孩長得挺好看。

  她應該比自己小兩三歲,不能說是那種無比驚艷的大美女,卻洋溢著青春、清純的氣息,像是住在鄰家的小妹。

  「小妹妹,你有什麼事嗎?」葉軒走上前去,問道。

  「這……這裡是不是收購古董?」女孩先是掃了一眼珍寶閣內的乾淨和高檔,然後縮了縮身子,拘束的很。

  葉軒點頭,珍寶閣除了對外賣古董、寶貝,也收購。

  「哥哥,你幫我看看這枕頭,是我祖母傳下來的,我……我……我只賣2000元……」

  女孩把那一直背在後面的手伸出。

  她的手裡拿著一樣東西,那東西被一塊花布包裹著,里一層、外一層。

  女孩兒的手很白很白,也很纖細,她小心翼翼的把花布打開。

  入眼處,是一個瓷器枕頭,有一尺長、一隻手掌高,灰黑色,看起來有些年份了。

  然而,同一秒,還沒等葉軒仔細觀看,一道聲音傳來:「什麼古董?就是破瓷器而已,也敢來珍寶閣招搖撞騙?」

  出聲的是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也是這家珍寶閣的老闆,名為鄭守義。

  他剛從後堂出來,就看見了女孩兒手裡拿的瓷器枕頭,遠遠地掃了眼,確定八九分了。

  而且,女孩兒的打扮無比窮酸,於是,鄭守義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趕走這個小乞丐。

  「真是祖上傳下來的。」女孩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鄭守義,著急了。

  「即使是祖上傳下來又怎樣,不是說祖上傳下的就一定是古董!」鄭守義有些不耐煩。

  葉軒皺起眉,鄭守義對女孩的態度,讓他不舒服。

  這不是一個老闆對待客人應該有的態度?

  不過葉軒沒有說什麼,而是把女孩帶到一旁,準備好好了解一番。

  約莫兩分鐘後。

  「葉軒,趕緊將她趕出去,到現在客人沒來一個,倒來了個乞丐,夠晦氣的!」

  耳邊又傳來鄭守義不耐煩的聲音,葉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而女孩兒,先是眼神暗淡,然後微微堅持,似乎還抱最後一絲希望。

  一時間,葉軒沉默。

  「葉軒!!!你磨磨唧唧什麼……一個該死的小乞丐你都趕不走,我每月兩千塊雇你做什麼?吃白乾飯嗎?」鄭守義再次怒吼道。

  鄭守義擅長鑑定古董寶貝,自己開了這家珍寶閣。

  珍寶閣的生意不錯,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於是僱傭了一個學徒,也就是葉軒。

  說是學徒,事實上對於鄭守義來說,葉軒就是一個打雜的。

  葉軒今年21歲,是靠近珍寶閣的靜海大學的大一學生,他幹活麻利,鄭守義使喚起來,還不錯。

  可今日,真是奇怪了。

  也不知道葉軒哪根筋不對勁,一直在和這個小乞丐磨蹭。

  要是那灰黑色的破瓷器的確是古董也就算了,說不定他真能把她當貴客來招待。

  但,那灰黑色的瓷器枕頭啥都不是,既然如此,一個窮酸小乞丐賴在珍寶閣做什麼?不影響生意嗎?

  人家客人見珍寶閣這樣高檔的地方,有乞丐呆在裡面,會怎麼想?誰還會進來?

  「2000元對她很重要,你應該好好的堅定一下這件瓷器枕頭。」

  葉軒的怒火已經攢動的忍不住了,他猛地轉頭,盯著鄭守義,大聲道,寸步不讓的感覺。

  眼前這女孩很可憐。

  葉軒剛才了解到,女孩名為薛靜,今年18歲,是高二學生。

  她父親死的早,和母親相依為命,日子過的清貧。

  今天一大早,母親肚子痛,而且越來越嚴重,她驚慌害怕下把母親送到醫院。

  這才知道,母親得了急性闌尾炎,必須動手術。

  可是,她沒有錢。

  本就和母親相依為命,上學的錢都是母親一分一分省下的,哪裡有2000元支付手術費?

  被逼無奈,她拿了家裡唯一可能值錢古董瓷器枕頭,想要賣2000元。

  薛靜只是一個救母心切的女孩子,幫一幫她又怎麼了?

  別人不知道,葉軒卻清楚,鄭守義賺了不少昧著良心的錢,做點好事,算積德了。

  退一步說,即使不願意買下女孩的瓷器枕頭,鄭守義也不應該辱罵女孩。

  「葉軒,你放肆,不要忘了誰是老闆!!!」

  鄭守義先是一愣,繼而大聲咆哮起來。

  一個小小的學徒,也敢和自己這樣說話,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沒等葉軒開口,鄭守義似乎覺得罵的不過癮,又吼道:

  「你要不想兼職了,就給我滾。」

  「自己都吃不上飯,活的和一個廢物一樣,還有閒心同情別人,可笑至極。」

  「就你也配靜海大學學生的頭銜,真是丟了靜海大學的臉……」

  葉軒臉色先是漲紅,繼而,他長吐一口氣,深深的看向鄭守義,一字一頓的道:「鄭守義,我是廢物?你確定自己能看破我的未來?狗眼看人低!」

  這一刻的葉軒,沒由來的給人一種傲然、自信的氣息,那種傲,是從內而外,發自骨子裡的。

  葉軒沒有大的背景,甚至連自己的父母親人是誰都不知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孤兒。

  但即使如此,他從沒有偷搶爬拉、坑蒙拐騙過一分錢,更沒有乞討過一分錢。

  除了10歲前的孤兒院生活,他喝的每一口水、吃的每一口飯、穿的每一寸衣,都是靠著學校獎學金、兼職工作而來。

  這幾年,甚至,每每有多餘的一點錢,都會寄回孤兒院。

  不忘初心、不忘恩情!

  在葉軒看來,或許自己暫時做的不是一份多體面的工作,或許暫時不能掙到大錢。

  但他還年輕,才21歲,多年的磨難只是韜光養晦、潛龍在淵,終有一日龍抬頭!!!

  鄭守義有什麼資格瞧不起自己?只因為暫時他多賺了一些昧著良心的錢?

  「還以後?呵呵……你今天是廢物,永遠都是!」

  「別扯那些沒用的,想要繼續做學徒,就給我老實點,隨時隨刻記得到底誰是老闆……」

  鄭守義不屑的笑起來,宛若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白胖的臉上滿是猙獰和得意。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和自己講道理?知道屎香屁臭嗎?要管不住他,自己還配做珍寶閣的老闆?

  「哥哥,對不起,我……我這就走,叔叔,您……您不要責怪哥哥,都怪我。」

  薛靜一見眼前這場景,愧疚起來,她聲音顫抖的道歉。

  「現在知道滾了?哼!!!你是該滾了,早死早投生的小野種……」

  鄭守義掃了一眼薛靜,厭惡的咒罵。

  一大早壞了自己的好心情,真該死。

  他不但咒罵,且操持著自己的拳頭就要朝薛靜揮去。

  一個和乞丐一樣的小東西,即使打了她,也不會有一點點的麻煩,正好發泄一下怒火。

  薛靜嚇壞了,臉上全是驚恐之色,不知道怎麼辦了,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鄭守義!」葉軒見這場景,腦子翁的一聲,身形大幅度跨出,擋在薛靜的身前。

  葉軒一下子抓住了鄭守義的脖子,他瞪著鄭守義,低吼道:「給薛靜道歉……」

  「鬆開手,否則的話……」鄭守義雖然被葉軒那恐怖的眼神嚇著了,但依舊沒有在葉軒面前低頭,他想要威脅葉軒。

  然而,他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出口。

  碰!

  重重的悶哼聲響起,葉軒一隻手卡住鄭守義的脖子,另一隻手竟狠狠的揮在了鄭守義的臉上。

  一剎那,鄭守義的鼻子就紅腫起來,鮮血快速的流淌,他疼的眼淚都出來。

  「雜碎!!!我要弄死你……」鄭守義瘋狂的咆哮著,他怎麼也沒有料到葉軒敢對自己動手。

  碰!

  葉軒眼神一頓,又一次揮舞拳頭,還是轟砸在鄭守義的面門,直打的他眼冒金星。

  「不要廢話,我要你道歉。」打完後,葉軒依舊如是道,聲音冷冷的。

  「葉軒……」鄭守義雖然疼的難以形容,但,顯然,他沒有理解葉軒的意思,還想說什麼。

  於是。

  葉軒哪裡會客氣?第三拳再度轟出!

  鄭守義幾乎被打的昏死過去,腦子嗡嗡的,站都站不穩了。

  「我只想聽見你的道歉聲。」葉軒堅定無比,聲音無比的壓抑:「不要再讓我聽到任何的廢話!」

  「我……我……我錯了……」鄭守義總算明白了,他哪裡還敢有任何的廢話?

  葉軒鬆開了自己的手,指了指薛靜:「鄭守義,是對她道歉,認真點!」

  鄭守義咬著自己的牙,牙都要咬斷了,他無比怨恨的掃了葉軒一眼。

  然後,眼神中又布滿了害怕,繼而,鄭守義看向薛靜:「對……對不起,是我的錯,請你……你原諒我……」

  薛靜都被嚇懵了,她只知道下意識的點頭。

  鄭守義鬆了一口氣,忍不住,他又看向葉軒,眼神陰鷙無比。

  「別這樣看我,我知道你想要報復我,你可以試試看!!!」下一秒,葉軒淡淡的道,嘴角扯過一絲危險的味道。

  鄭守義臉龐狠狠的一個抽動,他知道葉軒說的是什麼意思。

  珍寶閣可是有好多貓膩的,這些貓膩,葉軒可能有所了解,自己要是真報複葉軒,倒霉的是自己。

  同一秒。

  葉軒收斂了所有的兇殘和猙獰,他用一旁的玻璃台上的那擦拭古董寶貝的布,將自己拳頭上的鮮血擦了擦。

  「小妹妹,你這瓷器枕頭我買了,你要的2000元我拿不出來,我身上只有1600元!」

  然後,葉軒回過頭,看向薛靜,且,從懷裡掏出16張百元票子,這是他身上所有的錢。

  三天前,兼職滿一個月,鄭守義給他發2000元工資。

  他交房租300元,然後吃了幾頓飯花100元,只剩下1600元。

  「大哥哥,我……我……我不能要……」薛靜重重的搖頭。

  「拿著吧!」葉軒把錢塞進了她的手裡:「你母親需要救命錢。」

  「謝謝,謝謝,謝謝……」薛靜一下子梨花帶雨,就要跪下。

  卻被葉軒攔住:「小妹妹,不用謝,這是我買你這瓷器枕頭的錢,我相信你,它一定是寶貝!」

  「一定是寶貝?有你哭的時候,我看你吃什麼、喝什麼……」鄭守義總算把自己的鼻子止血了,他站在一邊,一聲不吭,只是眼神閃爍,在心裡幸災樂禍。

  「哥哥,你是一個好人,今天的情誼,薛靜銘記在心!」薛靜深深的看了葉軒一眼。

  把葉軒的臉孔牢牢地記在心底,她在心底默默地立下誓言,以後一定要報答,就是給他做丫鬟,她也願意。

  「快去吧!你母親還在醫院!」葉軒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薛靜咬了咬嘴唇,然後就朝珍寶閣外跑去。

  送走女孩兒,葉軒緊緊地拿著那塊枕頭,看向鄭守義。

  「葉軒,你已經被辭……」鄭守義道,只是還未說完,葉軒打斷:「小爺自己會離開!」

  說著,葉軒大步流星的朝著後堂走去,離開珍寶閣之前,他得把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

  後堂還有兩件衣服,幾本書,以及一個飯盒。

  「衝動的時候很爽,可是衝動完的後果呢?」看著葉軒的背影,鄭守義冷笑起來。

  這年頭工作可不好找,何況是兼職?

  說不定過幾天,葉軒就要在跑回來跪在自己面前,哭著道歉、要繼續做學徒呢。

  走進後堂。

  葉軒的臉色終於平靜了下來,他也知道自己衝動了,但不後悔。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即使丟了兼職又怎樣,至少念頭通達了,自己有手有腳,還能餓死不成?

  葉軒將東西收了收,就要離開……

  然而,因為拿著的東西不少,而那灰黑色的瓷器枕頭又重、又滑。

  一不小心,他把那塊灰黑色枕頭滑落了。

  啪……

  瓷器枕頭摔在地板上,撞出清脆的聲音。

  葉軒臉色一變,下意識的看向地面。

  這一看。

  葉軒愣住了。

  枕頭輕易的碎裂了,可在碎裂後,竟另有東西?

  【新書開張,先說一下三尺凌厲這本書的風格,純爽文,美女、裝比、踩人、熱血,一個少不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