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帝少番外
2024-05-16 14:12:34
作者: 甜甜西米露
在他畫筆下,原來她是這樣的可愛,漂亮,好看,很難說是她真正的就這個樣子,還是執筆人帶了濾鏡讓她變得如此的鮮活和靈動,更或者是兼而有之,讓她在畫紙上,栩栩如生。
他年少的時候是不怎麼愛說話的,憂鬱又漂亮的少年,很得人喜歡,當然也得她的。
但是他對她也只不過是比對其他人好一些,完全將她當妹妹看,至少喬瑾的感受是這樣的。
然而看著這些畫,她的心臟卻被衝擊得七零八落,如若當時只有兄妹之情,這些畫當中展現出來的深意,也太超過了……
她捂著胸口的位置,一時不敢相信,他當初竟然也有對自己這樣的時候。
她好一會兒才穩住心神,往後繼續翻。
到她十八歲之後,很明顯就減少了,差不多一兩年才有一副,也畫得草率和凌亂許多。
喬瑾只記得,他當時受過一次傷,傷得有些重,還昏迷了一段時間。
之後對她的態度就冷淡了許多,連兄妹之情都談不上了,她當時以為是大家都長大了,他有男女之別才會那樣,她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後,變得主動又大膽,他卻不斷地開始迴避。
以至於,她很長時間都忘記了,兩人之前有過的那些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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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浴室里聲音停止,喬瑾馬上關上抽屜,走出來,正看到何夏昇擦著頭髮出來。
他穿一身居家的米色衣服,領口微微敞開,鎖骨上還帶著幾顆水珠。
「找到了嗎?」他的聲音浸潤著幾分水汽,沒有平時清朗。
「沒、沒有。」
何夏昇伸手拉開衣櫃,「在這裡。」
喬瑾接過去,拿在手上:「好的,我會給小一的。我先回去了。」
「喬瑾……」何夏昇攔在她前面,沒有讓開,「……不是答應陳阿姨留下來吃飯嗎?」
「跟陳阿姨說一聲,我確實還有事情要忙。」喬瑾說完,直接讓開了。
她轉身大步往外走去,下了電梯,坐在車上,心跳還在加快。
剛剛看到的他畫的那些東西,依然還在腦海里迴響。
她正想著,有人重重地敲響了車窗門。
喬瑾放下車窗,外面站著路婉柔。
「有事?」
「有事,讓我上車吧。」
喬瑾想了想,開了車鎖。
路婉柔上來,說道:「你沒接我電話?我媽打給你你也沒接?」
喬瑾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她剛才竟然毫無知覺。
「什麼事?」
連續打這麼多個電話,喬瑾知道肯定不會是小事。
「我爸做生意投資失敗了,現在被人追債,需要錢。喬瑾,你借一點。」路婉柔說得理所當然。
「表姐你的工作比我好那麼多,按理也不會是沒錢的人吧?何必找我借錢呢?」
路婉柔聽到這話,正好氣不打一處來,不出名的模特本來掙的錢就不多,這次她被旭日集團退貨,後路更是難走。
她說道:「我要是有錢也不會找你了。我問你,我在旭日集團拍GG片拍得好好的,為什麼忽然解僱我?你在中間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喬瑾倒是還不知道她現在已經被解僱了,聽著倒是很解氣。
她說道:「我完全不知道,就跟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去拍GG片,拍到什麼程度了一樣。」
見喬瑾不承認,路婉柔也不再跟她爭執,反正她已經認定了都是喬瑾做的。
她說道:「不管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這次我爸面臨很大的危機,你得幫我們。」
「不好意思,我沒有義務更沒有責任幫你們,更無法在你這樣的態度下,幫你們。」
喬瑾直接打開車門,「你走吧,也不要再來找我了。」
「那這個呢?有這個,你還覺得,可以不幫嗎?」
她按下手機,裡面傳來喬瑾的聲音:「我不會跟你們回去。反正你們說是回去要嫁給有錢人,我在何家嫁給何夏昇難道就不是有錢人了嗎?近水樓台先得月,與其跟你們回去,還不如就留在何家,搞定何夏昇。」
錄音里,喬瑾的聲音還屬稚嫩。
她記起,那是自己高中畢業快要上大學的時候,舅舅舅媽來找她,說要帶她回去,介紹有錢人給她認識。
她也是被他們纏得不行了,隨口說了這一段話,但是沒有前因後果的情況下,聽著仿佛她是專門要留在何家,就為了嫁給何夏昇一樣。
喬瑾無動於衷:「你拿著這個打算幹什麼?能夠影響到誰呢?」
「當然是能夠影響到你了。你覺得,這些話,讓何夏昇聽到會如何?」
喬瑾心中狠狠地動了一個念頭,何夏昇以前性子偏激,如果聽到,怕是會信一些,尤其是這沒前沒後的一些話。
不過,她現在已經不在意這些了,他信不信都無所謂。
「那你直接拿給他聽啊,我完全無所謂。」喬瑾神態比剛才更加的輕鬆,「你以為這些東西,對我而言,重要嗎?我連婚都可以跟何夏昇離,又還怕這些東西嗎?」
路婉柔見她竟然無所畏懼,點開一則視頻:「那你覺得這個,你也不在乎嗎?」
視頻里,是當初的喬瑾,面容還很稚嫩,她閉著眼睛,可以看得出身上不著寸縷。
而其中一個男人伏在她身上,只露出背部……
很明顯,這個背部並不是何夏昇的。
喬瑾瞳仁倏爾放大,視頻還在繼續,又是另外一則,不同的場景,還是那個男人在她身上……
她腦子頓時懵了,一陣嗡嗡嗡作響,眼前一片黑暗。
她使勁地眨了眨眼睛,「你、你這些東西……哪裡、哪裡來的?」
「你別管我哪裡來的,你只知道我有這個東西就行了。」路婉柔說道,「看出來了吧,這是你以前發生的事情……」
不,喬瑾否認,她沒有跟誰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她一直只喜歡何夏昇一個人罷了。
但是視頻里的人,又確實是她。
那個男人只露出背部,看不出任何情況,她甚至不知道那是誰!
喬瑾的聲音變得陌生而苦澀:「你哪裡來的東西?」
「我說過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得給我錢,幫我爸度過危機,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將這些東西透露出去。如果你不肯答應的話,這些東西,我可以隨時放出去,讓人知道,你從前的時候,年級小小就不學好……」
路婉柔的聲音充滿了威脅,聽在耳朵里極度的不舒服。
喬瑾從茫然當中清醒過來:「路婉柔,不可能。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將這些東西放出去了!讓人看看,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這個爛樣子的呢……」
喬瑾心裡猛然想起一個年頭,這些視頻,音頻,早早的就存在了,拍攝的也大約都是她在十八歲時候的東西,差不多也就是在十八歲的那一年,何夏昇對她的態度,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也就是說,他很可能早就看過這些東西,聽到過這些東西,那個時候,他正因為幫忙查喬瑾父母去世的兇手,受傷在床上躺了幾個月,還昏迷了一段時間。
他醒來後若是第一眼就聽到這些錄音,看到這些視頻……
喬瑾狠狠地捏著手指,心中算是差不多有了答案。
她露出苦澀的笑容,對路婉柔說道:「我現在兒子都有了,我在乎這些被人看到嗎?我不在乎,你想拿出去,儘管拿出去好了!我既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也不是什麼守身如玉,我不在乎!」
「喬瑾!」路婉柔沒想到她竟然完全不受威脅,她厲聲說道,「難道你竟然也不怕何夏昇看到嗎?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抱著想要跟他重歸於好的念頭,你不可能不在乎他的想法。」
喬瑾的心中疼痛一抽緊過一抽,反而已經麻木了。
反正何夏昇早就看過這些東西了,他當初態度的轉變,她也找到了原因,她還在意什麼呢?
也許當初那個少年從十幾歲長成二十幾歲的青年,一直在等待著她成年後,對她表白,而等待他的,就是這些東西,他心中無法接受,態度大變。
喬瑾能夠想像到他當初的失望和接收到的打擊……
她咬了咬唇,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她還怕他又遭受什麼打擊嗎?
她犯下的錯誤,已經用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來償還了。
她冷聲說道:「那你直接拿去給何夏昇看吧。」
路婉柔遲疑了。
喬瑾冷冷地看著她:「或許,你已經早就拿給他看過了,對嗎?」
她敏銳的從路婉柔的閃躲眼神里,看到了真相,她說道:「原來真的如此啊,早些年,你就給何夏昇看過了。用這些東西,離間了我們第一次,現在還想拿著它們,來威脅我第二次?是不是你覺得,我根本不敢面對何夏昇,肯定會花錢捂著這些東西,所以你有恃無恐的找到我,企圖從我這裡掏一筆錢走?路婉柔,你想錯了,我不在乎,也不在意!倒是你,既然錄下了這些東西,不知道警方會怎麼想呢?我倒是想知道,當年這些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就讓警察來找你問個清楚明白吧!」
路婉柔明顯的慌亂了。
喬瑾說道:「滾出我的車!」
路婉柔見她伸手要去拿手機,猜到她要報警,狠狠地去抓喬瑾的手:「不許報警!」
爭執之間,她的力氣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兇狠。
喬瑾有些後悔在這種時刻激怒了她,正在她試圖用別的方式安撫住路婉柔的時候,路婉柔的手忽然鬆開,被人拖下了車。
喬瑾看到幾個保鏢將路婉柔帶離了她的車,劫後餘生的鬆口氣,緊跟著,她就看到何夏昇大步朝著她的車走過來。
路婉柔的手機掉落在地上,裡面的畫面還在繼續。
喬瑾的臉色倏爾一白,何夏昇已經伸出手掌,彎腰將手機撿了起來,按掉了畫面。
畫面一暗,那些東西也隨之暫時消失在眼前。
但是這並不代表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喬瑾咬了一下唇,喉嚨上乾渴得要命,何夏昇上了車,聲音繃得緊緊的:「沒事吧?」
「沒事。」
「我看看。」
喬瑾避開他,他強硬地將喬瑾的手拿過來,查看傷口。
她手背上被路婉柔抓出了幾條血痕,白皙的皮膚上多出了這樣的傷痕,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車裡有藥箱嗎?」
「沒有。」
「那上去,去家裡處理一下。」
喬瑾抽出了自己的手,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我自己會回家處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何總,請你給我一點時間。」
「喬瑾!」何夏昇的聲音異常低沉,卻又十分誠摯,「我們聊聊吧,聊什麼都好!」
喬瑾緊握著方向盤,聲音飄忽不像是她自己的本身音色:「剛才手機里那些畫面,你是不是很早就看過了?」
她嗓子發乾,隱隱有些刺痛。
「是。」何夏昇低沉應道。
喬瑾閉上眼睛,果然,果然。
她咬得牙齒都酸疼了,才說道:「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了,那麼早。」
「喬瑾,對不起。那個時候看到這些,無法接受。我一直在等你長大,到你十八歲的時候,跟你表白。所以那個時候看到這些,衝擊得我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智。後面你堅持要嫁給我,我更是對你……但是這五年時間,我早就已經想明白了,過去那些事情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本人和你對我的感情。這次你回來……我本就沒有打算讓你和小一離開。」
喬瑾苦笑,眼睛中隱隱的酸疼,眼淚不其然地掉落下來。
想起他當初一直以兄長的名義照顧她,雖然態度冷淡些,但是終歸對她和對別人是不同的。
然後,是她親自毀了這些。
儘管她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
也許是畢業的時候,和同學一起聚會喝了點酒,也許是和朋友一起出去……她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
她低聲說道:「我想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