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煙煙，我來陪你一起跨年

  玫瑰莊園，燕家。

  今天一大早的，家裡就有客人到了。

  「燕爺爺，燕奶奶，伯父，伯母。」齊沐姚穿著一件束腰式的鵝黃色大衣，捲曲長發溫柔的搭在肩膀上，臉上化著精緻的淡妝，身材纖細，舉止優雅，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渾身都散發著名媛淑女的風範。

  燕老太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的很是滿意，「沐瑤長得可真是漂亮，來，跟燕奶奶說說，談男朋友沒有？」

  聽到這話，一屋子的人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一旁的齊夫人笑著說道，「沐瑤，燕奶奶問你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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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沐姚似乎有點害羞，微微低著頭，聲若細蚊，「還沒有呢。」

  「是嗎？」燕老太太頓時更開心了，幾乎掩飾不住，忙喊來傭人，「快，快去把阿昇叫來。」

  齊沐姚：「……」

  等傭人離開了，齊夫人開口說道，「我聽說，阿昇不是剛剛出院嗎？身子都沒事兒吧？別喊了，大過節的，還是讓他在房間好好休息吧。」

  「沒事兒沒事兒，我這孫子就是平日裡工作太拼命了，加上應酬時沒注意，喝多了，其實他身體好著呢，體力特別棒。」燕老太太拼命解釋，生怕別人誤以為她孫子年老體衰咳咳……

  燕夫人也補充道，「是啊，在醫院掛完了水，隔天醫生就說可以出院了，沒大礙。」

  「那也得多注意點啊，這個什麼腸胃方面的問題，就得慢慢的養著，尤其菸酒啊什麼的，必須少沾。」齊夫人語氣認真。

  燕老太太眨了眨眼，笑著說道，「阿昇他就是工作壓力大，你也知道的，除了慎琨，其他人都年紀太小了，根本不能幫公司的忙，再過兩年就好多了。」

  齊夫人點頭，「是啊，燕家這麼大的公司都只靠他一個人，的確是有點忙不過來。不過我也挺羨慕你們的，阿昇年紀輕輕就肯接下公司的重任，你看我們家，這阿灝，畢業後就自己開了一個什麼娛樂公司，忙的那叫熱火朝天，家裡的事情他從來不管。佑之呢又在國外留學，年紀還太輕。都說什麼『養兒能養老』，你看我們家，最後靠的還不是沐瑤？還是女兒靠譜！」

  這話表面上是在羨慕燕家，順帶貶低自家兒子，真正目的卻是在誇獎齊沐姚聰明能幹，是家裡的小棉襖。

  燕老太太自然也聽出來了，她笑著說道，「沐瑤這麼年輕就這麼能幹，你就知足吧。」

  齊太太立刻笑了，看著自己漂亮的女兒，臉上也滿是欣慰和榮耀。

  「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傭人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燕老太太左眼皮子一跳，皺眉，「大呼小叫的，還有客人在呢，亂喊什麼？」

  傭人看了眼客人，走到燕老太太的耳邊，低頭，耳語了幾句。

  燕老太太臉上一慌，脫口而出，「什麼，阿昇他走了？」

  「什麼意思？」燕老爺子急問。

  傭人看了眼客人，只好如實說道，「我問了吳阿姨，她跟我說大少爺是昨天晚上半夜的時候走的。」

  「去哪兒了？」

  身後，負責照顧燕南昇的吳阿姨忙解釋道，「老爺子，老夫人，是這樣的，大少爺跟我說趁著休假想去國外待幾天，大約半個月後回來。」

  「半個月？」燕夫人一驚。

  「那他說去哪兒了嗎？」燕老太太忙問。

  吳阿姨搖頭，「大少爺說最近工作太累了，所以想好好休息，讓你們都別找他，到時候，他就回來了。」

  眾人：「……」

  **

  大洋彼岸，法國巴黎。

  當新年12點鐘聲敲響的時候，艾菲爾鐵塔的燈光開始變換。

  先是紅色，然後是黃色，紫色，白色，黃色，藍色……

  五彩的燈光全都變幻過後，鐵塔周身「蹭」地通體光華照耀，就像是璀璨奪目的鑽石，映襯著夜空仿佛都亮堂了起來，緊接著，絢麗的煙花開始在夜空中綻放。

  不知從哪兒飄來了歡快的音樂聲，周遭所有的人開始歡呼，法語，英語的祝詞交匯入耳：

  「happy，new，year！」

  「Happy，New，Year，to，you！」

  「bonne，annee！」

  「……」

  封煙煙看著眼前的美景，聽著耳邊「嘭嘭嘭」的煙花爆炸聲，還有各國不同語言的祝福聲，白皙的小臉上漸漸揚起了笑容。

  她轉過身，看著陪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燈光下，他的臉不停變幻著顏色，因為個頭太高，她必須高高的仰著頭，才能看清楚他深邃俊美的眉眼。

  他看著夜空，和周圍的其他人一樣，只不過……

  他的手臂圈在她的肩膀和腰上，因為天冷，他深藍色的羽絨服敞開著，讓她鑽在裡面，就這麼牢牢的將她整個身子都控制在了他的懷抱裡面。

  情不自禁的，她抬起手，想去摸他英俊的臉。

  那股冰涼讓燕南昇立刻皺眉，低下頭來。

  同時，一隻溫暖的大手也放在了她的小手上，「手怎麼這麼涼？」

  封煙煙卻突然開口，大聲喊道，「昇哥哥，我愛你！」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燕南昇眉眼間一陣激動。

  突然，他手往下，然後再度將她嬌小的身子用力的抱了抱，聲音低沉又有力的響起，「煙煙，我也愛你。」

  封煙煙笑了。

  看著他溫柔的臉龐，他深邃的眉眼，還有他眼底眉梢的溫柔和寵溺，她的心裡已經軟的一塌糊塗。

  對他的愛，之前是迷戀，是習慣，如今已經深入骨髓。

  ……

  那天在醫院談判後，季卿又推遲了兩天才回國，幫她在外面找了住處，幫她跟學校的領導溝通好，也幫她找了一個有經驗的保姆。

  一切安排妥當，季卿才離開。

  而她也終於放下了一顆心。

  就在她這般決定要一個人去面對後面整整半年的懷孕和生產的時候，燕南昇卻突然過來了。

  她到現在還記得，當她在晚上走出校門的時候，看到夜色中，風塵僕僕，一身羽絨服，卻依然修長高挑的身影；當他的臉出現在眼前；當他說出那句，「煙煙，我來陪你一起跨年。」

  那種驚喜，劇烈狂熱的讓她立刻就流下了眼淚。

  她真的沒有想到他居然會不辭老遠的趕過來陪她。

  她更沒有想到……

  他會來的如此之快快！

  她還以為下一次見面，要等到幾年後，必須等她畢業了，才能回國再一次的見到他。

  她還想，到時候他一定會被她偷偷生下一個女兒給嚇到！

  卻沒想……

  踮起腳尖，雙手抓著他胸前的毛衣，封煙煙輕輕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這個男人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喜歡到……甘願為他去做任何冒險的事情。

  哪怕後面的幾個月還是自己獨自面對，可此刻，她真的已經心滿意足了。

  燕南昇雙手用力，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她小小的身子，哪怕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在他懷裡也顯得特別的柔弱小巧。

  就這麼托著她，低著頭，燕南昇溫柔又深入的與她繾綣糾纏。

  周遭的人仿佛也被這一對東方情侶所影響，紛紛開始擁抱和接吻。

  艾菲爾鐵塔還在不停的閃耀，夜空中，五彩的煙花還在綻放，背景音樂是新年歡快的節奏，然而在相愛的人的心中，此刻只有彼此，只有幸福，只有甜蜜！

  「新年快樂！煙煙。」

  「新年快樂！昇哥哥。」

  **

  一個小時後，通過擁擠不堪的道路，兩人回到了燕南昇所下榻的酒店。

  因為決定在這裡住上半個月，燕南昇定的酒店是自助式的，可以自己做菜燒飯，也可以訂餐。

  推門而入，兩人卻瞬間再次擁吻在了一起。

  「啪」一聲，燕南昇關上門，又按了開關，整個房間亮如白晝。

  封煙煙整個人被他抱在懷裡，貼在玄關處的牆壁，羽絨服的拉鏈被找到，然後迅速的往下，分開，然後剝落。

  裡面穿著的是一身寬鬆的紅裙。

  她現在懷孕四個月，因為瘦，骨架小，加上冬天衣服穿得多，所以根本就看不出來，只不過……

  「呵呵。」燕南昇突然低笑了一聲。

  熱氣噴灑在她細嫩的頸間，惹得封煙煙渾身仿佛都起了小雞皮疙瘩。

  「煙煙，腰上長小肉肉了哦。」

  這話一出，封煙煙整張小臉爆紅。

  在親密的時候，男朋友說這種話……

  雖然她自己知道這跟身材無關，內心卻多少有點受打擊。

  「昇哥哥……」

  「看來，法國的飲食不錯。」顏南生戲謔的聲音又響起。

  封煙煙無語，「你還說……」

  「我還沒說完。」燕南昇捏捏她腰間的軟肉，「我要說的是……我很喜歡。」

  封煙煙：「……」

  下一秒，燕南昇的薄唇再度覆蓋了上來。

  **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投射在大床上的時候，封煙煙終於醒了。

  睜開眼，就感覺到自己被包在一個溫暖又寬廣的懷抱里。

  兩人都側躺著，一隻胳膊被她枕著，另一隻胳膊則從她的腰間橫亘而過，兩人肌膚相貼。

  封煙煙紅著臉，剛想要挪一挪身子，耳邊就傳來了某人低沉沙啞的聲音，「醒了？」

  封煙煙「嗯」了一聲。

  燕南昇低頭，在她嬌紅的臉蛋上輕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許久未見的關係，只覺得封煙煙眉眼帶春，臉頰紅潤，和以前相比，又多了一股嫵媚的小女人味道。

  低下頭，他的唇瓣紛紛落在她的額頭，臉頰，眼角，唇瓣……

  封煙煙卻很快推開了他，撒嬌道，「昇哥哥，我有點餓。」

  「嗯，我也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