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平成現狀

  要不然的話，出門就能看到對方也是很尷尬的。

  之前趙予桓不是沒遇到過雲文，一見面的尷尬可是不能提的，所以這兩個人就不怎麼出門了，有什麼事兒都是讓下人去解決的。

  只不過一直不出門也不是個事兒，時間久了，這兩個人居然神奇的達成了協議——雲文上午出門，趙予桓下午出門。

  這可就苦了趙之遠和雲江南兩個人。

  這兩個人到底是小孩子，有什麼矛盾都不像是大人那樣針尖對麥芒的，而且年齡差不多，很容易說到一起去。

  

  於是就有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雖然兩家的大人並不說話，但是兩個小輩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雲江南雖然一直看不起趙家寵妾滅妻，但是後來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也就不再對趙家抱有什麼成見了，和趙之遠的關係也親近起來。

  然後趙之遠就知道了蘇明瑟和雲江南合作的事情。

  趙之遠雖然無語，但是也知道這是蘇明瑟的自由，看這情況，怕是當初蘇明瑟根本就不清楚這些事兒。趙之遠也就沒有再怪蘇明瑟。

  兩家人的關係倒是好，只不過平城外的鄭王一直在攻城，而且還用上了火藥。趙之遠雖然不知道火藥是什麼東西，但是也能夠看出來這東西不是好對付的，一不小心就會出事兒，也就開始擔心起來。

  當初趙之明出門的時候，就沒有告訴他們要去哪兒，現在鄭王又叛亂了，趙之遠表示他還是非常擔心的。

  就在趙之遠擔心的時候，又得知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趙予桓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想要散盡家財投軍殺敵。

  趙之遠都快瘋了。趙予桓雖然不是那種垂垂老矣的老年人，但是年紀也不小了——都快四十歲了，在古代來說都已經是能抱孫子的人了，現在他說要參軍殺敵？

  趙之遠很怕趙予桓沒上戰場就自己把自己給摔出事兒來。

  奈何趙之遠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投軍，趙之遠也沒辦法，只能勸：「爹，你可別想不開，要是真的想要殺敵，我可以替您去，您這麼大年紀了……」

  趙予桓冷著臉，不高興道：「這麼大年紀怎麼了？現在去又有什麼不好的？我已經決定了，遠兒你就不要再勸了。勸了也沒有用的。」

  趙之遠哭笑不得，只能嘆氣。他也不放心趙予桓，只能跟著趙予桓一起去參軍。

  只不過趙予桓到底還是念著家裡人，所以並沒有把所有的家產都散盡，還給趙之柔留了嫁妝，還有姜清素以後過日子要用到的銀子。

  趙之遠對此倒是沒什麼異議。反正姜清素和趙之柔以後不用擔心，他還有什麼不同意的？

  至於趙之遠自己，他又不是什麼都不會，再怎麼說都是能夠養活自己的，所以趙之遠對於趙予桓把家產都捐出去的事情並沒有太大的意見。

  而是最重要的是，現在這個時候，有錢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兒啊。

  不過趙予桓參軍這種事，趙之遠還是很擔心的，於是趙之遠也就和趙予桓一起參軍了。

  趙家到底是江和府有名的人家，趙予桓把家產都給了軍隊的事兒，也是驚動了楚琅鑒的。

  楚琅鑒便把他們都叫了過來，問：「兩位真的決定好了？這參軍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城外的情況你們應該多少知道一些，不會是一時衝動吧？」

  「不是。」趙予桓目光堅定，「將軍放心就是了，我已經想好了。」

  旁邊有人提醒：「是國公爺。」

  楚琅鑒揮手制止了提醒的人，然後問趙之明：「你呢？」

  「如您所見，我爹都已經來了，我總不能一直在家裡留著吧？」趙之遠苦笑，「再說了，投軍殺敵原本就是我想做的，只不過顧忌家裡，現在我還有什麼顧及的？」

  楚琅鑒點點頭，讓人把他們都送去了軍營里安頓好。

  畢竟是把家產都給了遼北軍的，楚琅鑒也沒有讓他們從小兵做起——大梁軍規就有規定，只要是交給軍隊裡的錢超過一定的數量，就能夠在軍隊裡任職。

  讓趙予桓留在了遼北軍，楚琅鑒緊接著就收到了京城來的信。

  是讓人送過來的，送信的人是皇宮禁衛軍統領，所以才能夠在叛軍圍城的情況下把信送進來。

  一般來說，禁衛軍統領是從來都不會離開京城的，可是這次的事情實在是特殊。楚琅鑒接了信，可終於算是知道京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城裡瘋傳楚琅鑒戰死的消息。繼母張氏聽到了消息，居然還不死心的去求太后，說什麼要讓楚琅鑒的異母弟楚軒繼承秦國公的位置。

  皇帝當然不會同意。但是太后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就直接要答應。

  趙賀湛又不是傻的，鄭王拿了火藥攻城的事兒他不是不知道，現在又出這種事兒，趙賀湛氣的直接就把太后關起來了。

  只不過京城裡還是一直在謠傳關於楚琅鑒的事情，要麼就是說楚琅鑒戰死了，要麼就是說楚琅鑒投敵了，反正沒一句好話。

  這次的信過來，也算是趙賀湛支會楚琅鑒一聲。

  只不過韓柏溪總是帶著偏見的，他看完信後有些不相信道：「我總覺得，阿賀他好像是不太放心你。」

  「你才覺得麼？」楚琅鑒目光微凝，冷然道，「他有幾個放心的人呢。」

  韓柏溪嘆道：「都是因為那老妖婆！要不是她，阿賀才不會那樣呢！」

  楚琅鑒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鄭王攻城的勢頭也越來越厲害，楚琅鑒只守不出，時間久了，鄭王似乎也不耐煩了。反正他也已經占領了江和府，再南下攻取其它城郡也是簡單的。

  於是鄭王就撤離了一部分軍隊，只留了一小部分人在這裡守著平城。

  這麼一點兒人，在楚琅鑒的大軍面前當然是不夠看的，鄭王一走，楚琅鑒就引軍出城，殲滅了留下來的這些人。

  而韓柏溪，似乎也知道楚琅鑒在鄭王身邊有眼線，所以也就沒有太擔心。

  而京城那邊，太后給鄭王拉攏的人，也都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這些事蘇明瑟都是不知道的。她正被趙之柔磨著，要出城去看熱鬧。

  「反正叛軍已經走了，咱們就回去看看吧？」趙之柔細聲細氣的，道，「再說了，明瑟你好歹在平城這麼久，總不至於連回去都不想回去吧？」

  蘇明瑟沉默了一會兒，道：「可是平城那邊什麼人都有，你真去了，萬一出事兒怎麼辦？」

  平城可不是以前的平城了，戰事一起，就有不少俠客匪盜，殺人越貨的人都往平城去，都是想著發一筆戰爭財的。這些人聚集在城裡，蘇明瑟自然是不會放心趙之柔去的。

  可是趙之柔這麼想要去看看，也是有理由的。蘇明瑟可還記得趙之柔的大哥趙之遠一直在江和府的。江和府那邊已經被鄭王占領了，這麼長的時間趙家都沒有信兒來，趙之柔擔心也是難免的。

  蘇明瑟並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她也知道整天提心弔膽的滋味不好受。

  但是現在的情況下，真的讓趙之柔自己一個人去平城，蘇明瑟還真的不放心。尤其是趙之柔長的這麼好看……

  蘇明瑟看向趙之柔，就算她未施脂粉，那長相也是清麗美好的，趙之柔這個樣子出門，確實讓人不放心。蘇明瑟便道：「表姐，不是我不讓你出門，實在是你長得太好看，出門我不放心。」

  萬一有個毛手毛腳的人招惹了趙之柔，就趙之柔這個在古代土生土長的女孩兒，還不得一死以證清白啊？

  蘇明瑟可不敢冒這個險。

  趙之柔聽到蘇明瑟這麼說，當下就笑出聲來，道：「明瑟你不用這麼誇我，你不是也長的這麼好看？你都沒事兒我還能出事兒麼？」

  蘇明瑟這幾天雖然因為太擔心家裡的事，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到底是有底子在的，所以還是很漂亮。

  蘇明瑟自從男裝之後就沒有照過鏡子——其實蘇明瑟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就一直沒有照過幾次鏡子。

  蘇明瑟也無奈，道：「這樣吧，你自己去我也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怎麼樣？我們帶上黑衣，還有護衛，一起去好歹會有個照應。」

  趙之柔雖然著急去平城，但是也能夠明白蘇明瑟的意思，也就只能同意了。

  蘇明瑟只能讓人收拾好東西，帶著趙之柔去平城。

  反正冀北府這邊有楚廖照應，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兒。蘇明瑟也能放下心來。

  接下來就是要去和家裡人說一聲了。

  後院的丫鬟還是之前的那些，只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天氣已經熱了很多，丫鬟們的打扮也和之前不一樣了，蘇明瑟差點兒沒有認出來她們。

  姜沁婉正在涼亭里乘涼，雖然現在並沒有到三伏天，但是蘇明瑟有時候會出門做生意，並不怎麼在家，所以家裡里里外外的事情還需要姜沁婉打理。

  現在又是多事的時候，姜沁婉雖然有姜清素幫忙，但是到底是事情多，也是煩躁的不輕。

  蘇明瑟去和姜沁婉說離開的事兒的時候，姜沁婉就更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