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替身老祖！

  一夢九千年！

  古楓一時間腦中轟鳴，目光都是呆滯在了那裡。

  「看這前輩的神態，恐怕他已經不知道在這歲月洞多久了，我的猜測沒錯，這必然是一個至尊強者！」

  段昊天想著，開口：「前輩！」

  聽到段昊天的話，古楓這才緩過神來，心中越發苦澀。九千年，滄海桑田，古楓可以想到，如果父親真的找到了辦法來為自己逆天改命，早已來接自己出去。而以父親的性格，他絕對不會放棄自己，此刻不知在何處尋找方法。而柔兒，九千年過去了，雖然雙魚同心玉可看出柔兒未死，但她現在過得是否好，到底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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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千年，恐怕故人大多數已經逝去，自己還能熟識的人已經不多，心底深處，古楓升起了一股深深的孤寂之感。

  段昊天此刻感覺自己生機流逝越來越快，知道自己時間已經不多，當即直接對著古楓一拜：「還請前輩救晚輩性命！」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

  古楓開口說道。

  「前輩請問！」

  段昊天立刻開口，暗想只要自己讓這前輩滿意，必然能保住性命。

  古楓問道：「當年五域聖主作亂，後來怎麼樣了？」

  「啟稟前輩，當年五域聖主作亂，古帝與五域聖主大戰，五域聖主戰死三個，只剩下東域聖主青潛龍和北域聖主冀北涼。在那大戰之後，古帝就消失了，傳聞其好像是要去尋找什麼……」

  段昊天立刻回答，這事情發生在九千年前，人間歷史上一直都有記載，段昊天也是了解一些，只是他此刻心中嘀咕了起來，恐怕眼前這前輩，是九千前的人物。

  古楓心中為父親擔憂，不過再想，即便當時父親為自己耗費了一些修為，但那五域聖主也不會是父親的對手，傷勢應該沒有大礙。

  「那古柔兒呢？」

  古楓繼續問道。

  「古柔兒是誰，此事晚輩不知！」

  段昊天一臉疑惑的模樣。

  古楓壓制心中疑惑，再次開口：「那你可知道古帝之子，古楓？」

  「此人晚輩當然知道，根據記載，這古楓是天絕之體，十六歲那一年壽元斷絕而死，至於前輩口中的『古柔兒』，史書上根本沒有記載！」

  段昊天老實回答道。

  「竟有此事……」

  古楓心中思索，這一切必然是有人刻意為之，恐怕如今這人間沒有幾個人知道自己進入歲月洞的事。

  「如今天下局勢如何？」

  古楓壓住心中的疑惑，再次問道。

  「當年五域聖主戰死三個，剩餘兩個也是身受重傷，隨後整個人間各路諸侯並起一片混亂，又過了五千年，除了當年北域聖主冀北涼恢復巔峰之外，又陸續出現了八大地陰境強者，九人將人間劃分九州，建立朝廷皇室，一州一皇，並稱九大聖皇。而九大聖皇之上，寒帝代替古帝，成為人間九州至尊。」

  段昊天回答道。

  「這後來崛起的八人都是誰？」

  古楓不禁問道，按照古楓推算，修行到武道第四步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少則也要五千年以上，這八人恐怕都是自己同時代的人。

  「青州聖皇為原東域聖主青潛龍之子青蒼雲！」

  「青蒼雲？那個鼻涕娃？」

  聽到此話，古楓眼中立刻浮現了一個流著青鼻涕，嘴角帶著哈喇子的小胖子身影。

  那個經常被自己打得鼻青臉腫的鼻涕娃現在成為地陰境強者，一州聖皇了？

  當年古楓因為武學天賦太強了，所以身邊有很多人跟隨，只想得到古楓的指點。如此凡是招惹古楓的人，根本不需要古楓出手，便是被鎮壓了。不過有時候古楓也會親自出手，對方，均是不敢還手，顯然青蒼雲就是其中之一。

  此刻，古楓整個人一時間有些反映過不來，這反差也太大了吧，其隨即問道：「其他人呢？」

  堂堂一州聖皇，地陰境強者，在眼前這前輩口中成了鼻涕娃，這……

  段昊天強壓著內心的震驚，繼續道：「徐州聖皇為原東域天山城統領徐子傲之子徐幼陵！」

  「小陵子也成聖皇了？」

  古楓再次震動，這徐幼陵當年每日跟隨自己，四處欺負人，如今竟然也成了一州聖皇。

  「剩下的，都一起說了！」

  古楓實在經不起這一次次的刺激，開口道。

  「荊州聖皇為荊家荊惜水！」

  「揚州聖皇原南域聖主之子楊有恆！」

  ……

  段昊天很快，將剩餘人的身份也都介紹了一番。

  「惜水丫頭，揚小白臉……」

  古楓整個人都有些暈暈的，這後來崛起的八大聖皇，都是當年和自己同時代的人物，並且不是自己的小弟，就是被自己經常欺負暴揍的人。

  除了這後來崛起的八大聖皇之外，冀州聖皇冀北涼的獨子，當年就死在古楓手中。

  可以說，如今人間九大聖皇，和古楓都有著很深的關係。

  古楓不禁苦笑，自己當真是睡了太久了，當年和自己熟知之人，如今都已經這麼強了。

  隨即，古楓又是問道：「你說寒帝代替了古帝，成就人間至尊，這寒帝又是誰？」

  「寒帝大人的原名誰也不知道，不過據說當年他曾經是古帝之子古楓身邊之人，後來五域聖主作亂之時就是他出賣了古帝，若非如此，古帝不會受傷，恐怕那五大聖主全部都會死在古帝之手！這些在歷史中沒有記載，都是民間傳聞，真假不知！」

  段昊天小心翼翼地說道，在外界他是萬萬不敢說這些話的，不過這裡是歲月洞，如今為了活命，他只能把知道的都說了。

  「寒帝，古寒……」

  古楓一聽，瞬間握緊了拳頭，眼中滿是殺意。

  曾經古楓在街邊撿回一個流浪少年，這少年十分聰慧，修行資質也極為不俗，一直對古楓言聽計從，可以說是古楓最為忠誠的奴僕，古楓將『古寒』一名賜給了他。後來古寒犯下大錯，他色膽包天，凌辱了古家一個丫鬟，即便這丫鬟是常人，古楓也絕對無法容忍，更何況，這丫鬟是古楓奶娘之女。

  這等大罪，本該處死，但古寒跟隨古楓多年，古楓沒有下狠心。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古楓也是看出了古寒好色的心性，最後斷了其男兒身，古寒從此無根，不再是男人。此事之後古寒對古楓不但沒有半點記恨，反而對古楓更加言聽計從。

  古楓沒想到，這古寒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出賣古家，想來當初古柔兒那麼容易被抓走，這其中也必然是古寒在搗鬼。

  「當年留你一命，沒想到釀成大錯，現在我醒了，古寒，即便你如今成就人間至尊，你仍舊是我古楓的奴僕，我日後必會清理門戶！」

  古楓心中已經下定決心，古寒，必須死。

  「前輩，您的問題，晚輩都已經回答完了，還請前輩救晚輩性命！」

  段昊天此刻心中焦急，開口道。

  古楓淡語：「我看出你大限將至，不過不必擔心，歲月洞中，可以停止歲月流逝，你的生機不會再流逝！」

  「前輩，晚輩的生機，一直在流逝，從未停止啊，還請前輩出手相助！」

  段昊天一聽，立刻說道。

  「一直在流逝……」

  古楓心中微震，自己進入歲月洞生機就不再流逝，怎麼到了眼前之人就變了。

  「前輩……」

  「莫要稱我前輩了，我在這了睡了九千年，如今才剛剛可以修行，你的忙我幫不了！」

  古楓也知道，自己無法再繼續隱瞞下去，不再用陽魚玉遮掩氣息。

  「什麼？你……」

  段昊天打量了古楓一番，發現其氣息不過是凝力境五重而已。

  武道四步，第一步，是煉體五境，由低到高分為凝力境、銅皮境、換血境、鐵骨境、金藏境。第二步，為鍊氣四境，由低到高，分為聚氣境、氣變境、靈脈境、御空境。

  眼前自己這稱呼了半天『前輩』的人，竟然只有凝力境的修為，而自己可是踏入了武道第二步的靈脈境強者啊！

  古楓警惕地看著段昊天，握緊了胸口的陽魚玉，如果這老頭兒惱羞成怒，自己也只有一拼了。

  「罷了，罷了，這便是命……」

  卻沒想到，段昊天一聲嘆息，整個人瞬間又蒼老了數倍。

  此人，心善！

  古楓雖然只活了十六年，但身為古帝之子，見過的人太多了，換做一般人，哪怕心中有一點歹意之人，此刻明知自己活不了多久，都會惱羞成怒找個陪葬的，但眼前老者，卻沒有這麼做。

  古楓閱人無數，極少看錯人，以他的眼力可以看出，此刻段昊天當真是絕望了，絕非虛假偽裝！

  「我為古帝之子，或許，我能幫到你！」

  古楓開口，自己之前明明不是什麼前輩高人，卻對這段昊天欺騙，其又是心善之人，古楓心中有愧。

  「你是古楓，那個在武道領悟上無人可及的天驕？你不是當年就死了嗎？」

  段昊天一聽，心中震動。

  古楓開口：「是我，其他的你無需過問，你有何要求，若是力所能及，我可以幫你一次！」

  「幫我，呵呵，你即便是古帝之子，即便武道領悟無人可及又能如何？老夫進入歲月洞，是為了那可以枯木逢春返老還童的傳說……等等，返老還童！」

  段昊天說著，突然身體猛地一震，隨即目光如炬，看向古楓，凝視了好一會兒，開口：「帝子大人，你可願代替老夫成為段家家主？」

  古楓先是疑惑，不過隨即目光一閃，道：「你是說讓我冒充返老還童的你，走出這歲月洞？」

  「正是，老夫是在修為有成之後才來到的這枯山郡，老夫活了太久，段家無人知道老夫年輕之時的容貌。老夫凝聚畢生修為之力化為三道靈氣留給你，這三靈氣每一道都堪比靈脈境小圓滿強者的一擊。帝子大人，我段家，就靠你了！」

  段昊天再次跪下。

  「這……」

  古楓猶豫，此事很危險，以自己現在的修為，一旦被發現，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帝子大人，外界之人如果知道老夫身死，我段家必然要遭受滅頂之災。帝子大人如今修為剛剛起步，需要大量資源修行，我段家，未嘗不是一個好去處！」

  段昊天看向古楓，眼中滿是期盼之色。

  良久，古楓開口：「我為你守護段家三年！」

  「三年……帝子大人！」

  「這三年，我會以自身對武道領悟全力相助段家，如果段家仍舊不能崛起，那麼段家便是註定要滅亡了，你自己也知道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永遠守護一個家族！」

  古楓的話段昊天何嘗不明白，如今自己已經將死，再也沒有其他辦法，沉默良久，最終開口：「老朽代段家謝過帝子大人！」

  接著，古楓眼看著段昊天燃燒了自己剩餘的壽元和畢生全部修為凝聚出了三道靈氣。

  段昊天運轉功法，直接將這三道靈氣分別封印在了古楓右手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中，又詳細交代了一些段家的事情，最後看向古楓：「帝子大人，我段家，就靠你了，此等大恩，老夫來世再報……」

  話語落下，段昊天氣絕身亡！

  「你放心，我古楓言出必行！」

  古楓將段昊天埋在了洞中，不禁看向洞頂那劍帝留下的兩行字以及那鏽跡般般的古劍：「劍帝屍身不在，恐怕他走出了歲月洞，這古劍是劍帝之劍，以我現在修為無法獲取，他日若修為有成，我可回來！」

  想罷，古楓朝著洞外走去，這一次醒來功法運轉之下古楓已經達到了凝力境五重，此刻身體輕盈，這是他以往從未體驗過的。

  前方，已經出現光亮，那是洞口。

  這一刻，看著洞口，古楓心潮澎湃，九千年前，他是天絕之體油盡燈枯入洞，九千年後，一切改變，他將迎來新生！

  「九千年，我古楓，回來了！」

  古楓一步，邁出洞口。

  刺目的陽光映射在古楓臉上，而更多的，是那無數雙驚愕到了極點的目光。

  足足三息，整個洞外鴉雀無聲，最終一道激動中帶著顫抖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

  「老，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