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7七更

2024-05-16 07:03:11 作者: 鸚鵡曬月

  費兆行焦急不已:「夫人覺得像夫人這樣的有安全可言,萬一出事,夫人就說不出『信任』寶郡城治安那麼簡單了!」

  項心慈笑笑:「你還沒說好不好看。」

  「下官送夫人回去。」

  項心慈沒動:「我更有興趣和你一起走走。」

  費兆行臉色通紅:「夫人。」

  「不方便嗎?寶郡城你應該很熟才對。」

  費兆行神色勉強,壓低聲音道:「夫人,昨天寶珠山莊剛出了事。」

  

  「所以我就不能出門了,如果費大人沒有時間,儘管去忙自己的的就好,鈴鐺謝謝了。」項心慈說完就要走。

  費兆行見狀,急忙跟上,想起上次,他只是有一些些牴觸她便將他趕了下來:「夫人,您等一等。」

  項心慈突然回頭:「要一起走走嗎?」她在人群中,色彩瑰麗。

  費兆行愣了一瞬,妥協:「在下卻之不恭。」

  項心慈轉過頭:「謝謝。」

  費兆行以為她要做什麼,避開侍衛遊玩、去所有想去的地方,看看民間色彩,體驗世人疾苦,達官貴人家的小姐,就算是皇子皇女出來無非是做這些。

  但她除了一開始要了兩個小鈴鐺,真的只是走走。

  忠國夫人一路從城區,走到城外,並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理會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沒有看自己一眼,她只是一個人,漫無目的在前面走著,身邊跟的是誰並不在意,仿佛真如她說的,她只是想出來走一走。

  費兆行看著前方,有些不解,她有心事?因為那天一起看戲的人?

  費兆行一步一趨地跟在她身後,城邊有巡邏的侍衛經過,費兆行猶豫一瞬,並沒有將忠國夫人交給他們。

  而是一直走到城外,看著她站在不遠處,清風送來淡淡清香,她的衣裙毫不遮掩的在陽光下與波光凌凌的水色爭人眼眸。

  費兆行突然覺得,她就是出來走走,似乎也不曾遮掩她的顏色,她是沒想過自己多好看,還是不屑於誰能對她做什麼?

  「在家族興衰與個人存亡前,你會選擇什麼?」

  費兆行回神,發現她停在不遠處眺望遠方山色,一幀便是一副山水春色。

  費兆行仔細想了想了:「家族吧。」他的父兄祖輩都不會為了個人得失拋卻家族,家族興盛超過個人得失。

  項心慈望著遠方,青山綠水,藍天白雲,秋水一色:「寶珠的景色真美。」

  費兆行看向她,是以為最近皇上和項家的事?「如果是夫人,怎麼選……」

  「不知道,隨便吧。」她只是在想大哥怎麼選,她自己有什麼好選的,好像能選擇一樣。

  「……」費兆行疑惑,莫非自己想多了?夫人並不想探討如此複雜的問題:「夫人……有心事。」

  項心慈從袖子上摘下一顆綠寶石,在手中墊墊重量,俏皮的向水面扔去,擊起一串串漣漪:「看——」

  費兆行立即看過去,跟著她一起笑了,寶石,哎,能博她一笑,他怎麼知道寶石不覺得值得。

  費兆行看著水面上的波紋一點點歸於平靜,以為夫人不會回答上一個問題時。

  項心慈突然道:「有吧。」紛紛雜雜,總覺得到最後可能有什麼變化,其實都沒有,他們還是會走到以前的老路,重複那個結局:「誰沒有點心事。」

  費兆行皺眉,隱約不喜她心事重重的的樣子,她不該有煩心事。

  最金貴的人就該被養在最名貴的城牆內,憂心珠寶玉器,高高在上,不食肉糜:「會過去的。」

  「……」項心慈轉頭看著他,站在陽光下,眸光比陽光還耀眼。

  費兆行慢慢離開視線。

  項心慈笑了,笑的明媚自然:「你真有意思。」

  費兆行第一次被人定性這幾個字,也忍不住笑了,他什麼有意思、哪裡有意思,很沒意思才對,但她高興,似乎自己也可以很有意思。

  費兆行忽然轉過頭,對上她漂亮的驚人的視線:「夫人對任何人說話都如此隨意嗎?」

  項心慈想想,因為對方陪了她這麼久,實話實說:「也不是,最少要看著順眼。」

  所以他費兆行看著還算『順眼』,費兆行無奈失笑,但又察覺不對,急忙收回笑容:「夫人……如果只是想找人打發時間,夫人恐怕找錯了人。」

  「如果不止打發時間呢?」

  「……」

  項心慈看他傻愣愣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如果你不是總這麼端著,我可能對你不是很感興趣,可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讓人忍不住想逗兩下。」

  費兆行嘴角動了動,最終又移開目光:「夫人,要不要去前面走走,前面是寶俊城有名的……」後面的話他沒說,覺得不太合適。

  「姻緣樹?」

  「夫人知道?」

  項心慈向前走著:「梁都城有一座福壽橋,因為以前皇上每天從那座橋上經過,後來明大人成了明帝,有好事者便將那座橋當做福壽橋,祭拜,祈求好運,不到半年時間,那座橋掛滿了紅綢,也成了一個傳說,仿佛積福已久。」可也不過都只是期許罷了。

  費兆行儘量自己從她遠眺的眼眸間回神,對那座橋還有印象:「百姓寄託的東西往往是最樸實的。」而他們想要的東西,往往都在帝王的一念之間。

  項心慈沒想到他會想到那些,好吧,百姓。

  費兆行看著眼前幾人抱的大樹,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先帝,想到先帝便不得不聯想起他身邊的人。

  她與先帝天作之合,情深意重,先帝死後也為她鋪平了道路,即便項家真的……恐怕也傷不到她分毫。

  風吹動樹上的紅綢,亦有人為女子祈禱姻緣。

  「夫人小心!」費兆行突然抓過夫人的胳膊,快速將人甩到一邊。

  項心慈一驚緊緊抓住費兆行的衣服,才沒有被費兆行甩出去,但因為沒有依託物,還是被甩的頭昏眼花。

  費兆行急忙查看:「夫人沒事吧。」

  「對不起,對不起,孩子沒有看見,衝撞了貴人,貴人勿見怪,孩子還小。」婦人緊緊抱住自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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