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二更(為airen5女王斗篷加更)
2024-05-16 06:32:08
作者: 鸚鵡曬月
秦姑姑追的急正好撞到折返回來的世子爺,趕緊後退俯身行禮,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想必已經看到了,她們小姐不是這樣的人,平日睡覺很規整的!
秦姑姑想解釋兩句,見世子臉色凝重,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項逐元走到門邊時,臉上早已讓人看不出任何異樣:「醒了讓人通知我。」
秦姑姑急忙應下:「是。」
項逐元還想說點什麼,又作罷,轉身折去了她的書房。
秦姑姑見狀立即命人去備茶:「通知下去,世子今天來的事,不要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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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項心慈的書房像她胸中的筆墨一樣乾淨,項逐元本來信上天不會永遠的偏愛某些人,看多了自家七妹也就不信了,如果一個人在外貌上過於被眷顧,那她就會忘了怎麼在才學上下功夫。
如果努力了,定然就是被偏愛的不夠徹底。
所以即便項逐元一再提醒自己,這樣認為不對,有的人比他七妹妹會受到更好的教養,也免不了對別人口中一再誇讚的京中才女,生處兩分『才學』彌補不足的定論。
項逐元沒想過把自己這個想法公諸與眾,自然就沒有想過要改。他隨手拿起桌上一本琴譜,抬眼,偌大的書架上擺滿這樣的琴譜和舞史,以及她自己胡亂塗鴉的舞步技巧。
項逐元嘴角隱隱上揚,五叔到底偏愛她了,這間書房裝在這裡就是浪費,尚且不如給比小七小兩歲的妹妹,九妹如今已經能像模像樣的寫詞賦了,只有她,字都寫不工整。
項逐元無奈的嘆口氣,幽香的氣息猶如她的人在這間過於女性化的書房內般飄蕩。
項逐元走到熟悉的琴前站定,手指撥弄了一下,君子六藝,他也涉獵熟知,收回手,走過去,沒有在這間房內停留,繞道後面的一扇門,打開。
一間更大更寬敞,夕陽鋪滿整個木質地面的舞蹈房呈現在眼前,舞蹈房北面牆上是一整面的琉璃牆,南面是二十四扇全開窗,整間看似空曠的房間比一旁的書房造價更高更得主人的心。
項逐元抬首,左邊的琉璃鏡上清晰的映著他的身影。
鄭管家剛打算跟進去。
項逐元已經關上了門,
如果不是鄭管家躲的快,就被夾在門中間了。
項逐元漫步在色調柔和的舞房內,成排的琴放在琴架上,舞衣整整的掛了一排,一人多高的架子環繞了舞房一圈,地板光潔如新,角落裡話鋪著厚厚的墊子。
這裡每一件擺件,每一個物品,幾乎能看到她把玩過的樣子。小七沒什麼朋友,也沒有出過府,更沒有表姐妹與她親近,府里如果招待重要客人,她還會被要求留在院子裡,於是這些事物就成了她的寄託她的偏愛。
項逐元的手扶住一旁的拉伸架,前面的袖陵,長劍,銀圈,成排的舞衣和各式各樣的琴,好像能看到她在中間跳舞時自由自在的樣子。
項逐元沒有在成排的舞裝里,看到他送的的那件,看來是真的喜歡,收起來了。
項逐元彎腰,將地上的舞紙撿起來,四處看著要找地方放,便在擺放書籍的位置看了一角熟悉的飾物——掉落下來的葡萄墜。
項逐元不確定的走過去,伸出手,抽出來。
跟著一起出來的是一把葡萄藤的扇子,扇尾綴著一串他不至於昨天見過今天就忘的紫色葡萄!
項逐元瞬間目光幽暗,再看看擺放的位置,定是她在這裡研究舞譜時,隨時拿來用的,會用,當然就是喜歡。
喜歡這把扇子是吧!
項逐元眼角的暗沉更甚,拿著扇子轉身出去!
鄭管家罕納,這麼快,趕緊追上。
秦姑姑剛把茶放下,就見世子從書房出來了,剛要問安,世子直接繞過她,疾步向外走去!
要走了?秦姑姑急忙追上去,可方向是不是不對!見世子拐入了臥房,秦姑姑追的更急了:「世子,世子——」
焦耳、焦迎也想上去攔。
項逐元臉色一冷。
兩人嚇的一僵,再不敢動。
「沒你們的事!都在外面候著!」
鄭管家聞言立即反身攔住火急火燎的秦姑姑。
秦姑姑怎麼會停下來:「你讓開!」
鄭管家會讓才怪:「秦姑注意你的身份!」隨即又軟下來:「世子有交代。」
項逐元直接站在床邊,手裡握著那把扇子,目光冷凝的看著她。
床上的人維持著剛才的姿勢睡的安穩,如瀑的長髮有一縷垂在床邊,更顯得床上的人可憐無辜。
項逐元覺得可笑,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在只有兩個人的地方,臉色難得的毫不掩飾,尤其看見她此刻的樣子,想直接端起床頭上的冰,叩她臉上,讓她好好想像她自己在做什麼!
是誰給她的膽子讓她覺得可以躍過他去!
項逐元端起床頭的冰,想到她一病就會很長時間,到底還是給了她機會收回手,冰盆直接貼上她的臉。
項心慈被涼醒,長長的睫毛微顫,頓時皺眉,不耐煩的睜開眼,臉色比床邊上的人還難看,眼裡的煩躁毫不掩飾,幹什麼!嬌媚如花的臉都掩不住她眉宇間的戾氣!
項心慈剛要發火!
項逐元不用她先發難,冷著臉直接將手裡的扇子用力摔在地上,葡萄藤身的扇子頓時四五分裂,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出去能把鬼嚇死!好好的一雙眼,現在要燒死誰!
鄭管家、秦姑姑聽到動靜都是一驚。
秦姑姑立即要往裡面沖!
鄭管家立即攔她。
項心慈頓時火冒三丈,瞬間坐起身!多年來被眼前的人嬌慣的只會跟他作對的脾氣,在起床氣的加持下,就像忘了現在的年齡,毫不收斂!也不顧忌!一氣呵成!一把掃開臉龐的冰盆!冰盆落在地上發出比剛才更大的聲響!「項逐元!你摔誰!」
「項逐元是你叫的!」
項心慈哪管那麼多!被他凶就像被人往心裡扎了刺!誰都可以瞪她,他就不行!一把掀開身上的薄被!「你敢——」
項逐元更快的撤下一旁的帷幔!往她身上、頭上蓋!
項心慈一把撤下來,不裹,裹什麼!怕看到!別站在她床邊!
項逐元就要給她裹嚴!
項心慈就不裹!
兩人為了一張床幔深仇大恨的爭執著。
地上七零八落的散落著摔壞的團扇和冰盆,冰上散發著陣陣霧氣。
爭的項逐元煩了,眼看她的衣服也要被她自己當帷幔一起撤下來!
項逐元氣的收不住!一把將她按在床上,強硬的給她裹嚴實!
項心慈惡狠狠的瞪著她,抬頭一口咬住他的胳膊。
項逐元立即鬆手:「你——」
項逐元鬆開手,確定綁的她不能動了,起身,大度的不跟她計較:「誰准你收老三的東西!」
「我收誰的東西關你什麼事!」項心慈挑釁的瞪著他,一雙明亮的眼睛,眼底火光四射,亮的猶如星辰海洋。
可惜長發零亂的鋪散著,人被綁的像個紫色的粽子,少了幾分氣勢,多了幾分孩子氣的可笑。
項逐元移開目光,一番爭執,也讓他冷靜不少:「扇子我賠你一把。」